沒人不會喜歡甜言蜜語,更不會拒絕旁人誇獎自己的相貌,這一點連國主也不能免俗。國主本身就對男寵這個侄女感興趣,親自見了才發現這是一份驚喜,這孩子的性格對自己的胃口:“你剛才說,戚國女子就該敢愛敢恨,敢想敢做?還要以孤為榜樣?”
苗訥點頭道:“民女字字屬實。”
國主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苗訥睜著那雙誰都抗拒不了的美眸,一字一句,真誠道:“其他的大道理,民女是不懂的,隻知道若無國主,多少戚國女兒要被埋沒後院,一生困在方寸之地。遠的不說,隻說近的,民女也是受國主恩澤才有今日。”
國主怔愣了一瞬,爾後失笑。
儘管苗訥說得不是很正確,但確實取悅她了,連帶著跟梅夢那點兒摩擦生出的憂慮也散了不少。她衝苗訥招手,示意坐近點:“崔氏是世家大族,崔侯白更是崔氏下任當家……”
苗訥露出少女特有的忐忑憂心。
“主上的意思是,民女不該奢想嗎?”
國主道:“你的出身跟他的出身確實差得有些大,崔氏又看重門第,怕是不易。”
苗訥有些氣餒,但很快又眼神堅定下來。
國主打趣她:“還不肯死心?”
苗訥道:“崔氏再怎麼厲害也越不過一國之主,倘若主上賜婚,莫說民女這個出身了,即便真出身市井,照樣能進得了崔氏大門!”
天大地大,世家也大不過國主。
雖是童言無忌,但也讓國主愉悅。
“孤憑什麼替你賜婚?”
苗訥:“憑民女對主上忠心可昭日月!若能建功立業,自然能匹配他崔家大郎!”
男寵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
生怕國主當場變臉將侄女拖下去殺了。
不過,他害怕的場景並未發生。
國主隻是打量少女良久,似乎要透過這雙堅毅黑眸,看到她的真心。就在氣氛陷入僵局之時,國主輕捏了苗訥臉頰,眼神似乎在追憶什麼東西:“雖有雄心壯誌,但也要有足以匹配的能力,不然就是徒增笑柄,可懂?”
“民女謹記教誨。”
國主將苗訥留在身邊當個女官。
說是女官,其實沒什麼品秩。
但在國主身邊,還怕沒有上位機會?
此事還讓男寵也嘗到了好處,偶爾會去男寵屋內坐坐,或者傳他到身邊伺候,讓其他男寵看紅了眼睛,明裡暗裡少不了拈酸吃醋,鄙視他為了爭寵不擇手段。國主都已經有身孕了,居然還絞儘腦汁霸著人不放,狐媚子!
對此,男寵一點兒不擔心。
倘若自己是女子,而國主是男子,寵妾一有身孕就無法阻攔男人繼續尋花覓柳,也要防著其他人暗算自己的肚子,但他是男子,而國主是女子啊。給這些男寵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謀害國主腹中的胎兒,除非想九族一起陪葬。仗著這點優勢,他不僅要爭寵還要往死裡爭寵,以生父關心孩子的名義對國主噓寒問暖,充分利用對方作為人母的柔軟天性。
國主不僅會更愛腹中胎兒,連帶著還會看重幫忙播撒種子的自己,簡直一舉多得!
這些都是後話。
沈棠送了玉佩並未在外逗留。
“沈姐姐,你可算回來了。”崔麋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臉上堆滿笑容,乍一看跟開了屏的孔雀一模一樣。嗯,確實像孔雀,衣裳五顏六色,還是非常紮眼的華麗款式。
“見過二郎君。”
沈棠挪開視線,生怕被晃瞎眼睛。
崔家這小子是將所有珠寶都掛身上了?
崔麋表現如此反常,比暴發戶還暴發戶的打扮,丁零當啷似乎隨時能爆出金幣,崔止自然不可能看不到。他不知沈棠身份,但知道她身份有貓膩,自然不允許她傷害自己兒子。找了個借口支開崔麋,趁著崔徽不在,私下跟沈棠見了一麵,開口就想扒馬甲。
“你是北地派來的奸細是吧?”
沈棠茫然:“什麼奸細?”
崔止大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之中,冷笑。
“不肯招?”
屋內陰影似在蠕動,氣息鎖定沈棠。
沈棠麵色驟變:“你何時發現的?”
這個問題讓崔止覺得自己腦子被羞辱了:“小姑娘,奸細不是那麼好當的,想要不露出馬腳,至少先將口音改掉,或者將身份原主痕跡抹乾淨。你以為旁人不會調查?”
崔止敢這麼說,顯然是掌控了關鍵證據。
沈棠再狡辯也沒有用。
她隻能認命:“既然如此,交代了也無妨。不過,我不是什麼奸細,隻是奉了家長的命令,沿路暗中護送崔女君平安回鄉探親。”
這句話觸動崔止敏感神經。
“你的家長?姓甚名誰?”
問歸問,崔止心中隱約有了答案。
隻是不死心,非得問個究竟!
沈棠道:“家長姓祈,名善,字元良。”
話音落下,崔止拂袖將桌上茶具全部橫掃落地,劈裡啪啦的動靜更襯得他眉眼冰冷徹骨,兩點寒芒皆是殺意:“祈元良的人?”
沈棠不怕死:“是。”
崔止攥緊了袖中的拳頭。
“崔某的夫人,用得著他獻殷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往今來皆是如此。家長與崔女君一見如故,如何不能獻殷勤?再者說,女君與崔家主不是和離多年?”
沈棠是一點兒不怕死。
瘋狂在崔止雷區蹦迪,添油加醋:“此前北地戰亂,女君險些被流民所傷,那時候,崔家主又在哪裡呢?你沒有儘到一個丈夫的職責,也不能怪其他男子保護女君。若非我一路暗中護送崔女君,這一路上還不知有多少變數。崔家主,您說這份殷勤有無獻得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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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妹:瘋狂給元良造謠。
PS:約了6.3號的科二考試(香菇學時早就刷完了,但教練說要等另一個學員一起去考,就拖了一陣子),希望一切順利(拿到駕照之後,要不要弄個小車練練手呢?小米SU7預計八月九月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