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8:鬥朝黎(二)【求月票】(1 / 2)

尊重對手是非常尊重對手的。

不然沉棠乾嘛抓緊時間補充體力?

「喏,兩張餅夠不夠?」沉棠對少衝還是很大方的,一出手就是兩張香脆大餅。

少衝被大餅的香味勾得涎水分泌。

一口下去留下一大個豁口。

「兩張肯定不夠,你還有嗎?」少衝抬指將餅屑擦去,一邊咀嚼一邊問道:「沉君,烙餅的庖子是哪個?手藝還真不錯。」

沉棠:「也是,不看看是誰調教的。」

說著又大方勻出去兩張餅。

兩個人極其自然地吧唧吧唧乾飯,瞧得吳賢有些懷疑人生——這餅,真這麼香?

沉棠身上有一種不管隊友死活的瀟灑,她不顧場合,歪頭跟少衝竊竊(八)私(卦)語:「我知道你跟鄭喬帳下的武將鬥將經驗豐富,能否說說他們實力如何?」

少衝道:「弱的都死了。」

沉棠問他:「強的呢?」

少衝搖頭道:「暫時沒碰到。」

沉棠:「……」

少衝這話倒不是在凡爾賽,人家說的是大實話。尋常十五等少上造碰到他那種不要命的打法都是非死即傷,出陣對手多在這個境界之下。屠龍局也不是一直都聯合出擊,必要時刻都會分兵襲擊各處。鄭喬手下頗負盛名的十六等大上造,他還未碰到。

鄭喬一開始也沒將屠龍局聯軍放眼中,自然沒派出頂尖戰力,直到燕州全境被聯軍拿下,磨刀霍霍準備劍指乾州,他才亮出一張底牌,一名十六等大上造,加之聯軍內部不齊心,拿下的大半燕州又毫無懸念丟了。

「不過,今天似乎來了個硬骨頭。」少衝雙手捧著餅,從左啃到右,從右啃到左,似乎怕沉棠不相信,提醒道,「這人很危險!我有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

連少衝都感覺危險的……

沉棠道:「統兵的是十六等大上造。」

對方還很雞賊,天不亮就來搞事。

聯軍各營埋鍋造飯的時間各不相同。

估摸著場上有不少士兵還餓著肚子。

沉棠咽下最後一口餅:「有硬仗了。」

「仗嘛,越硬越好,這樣的敵人才有價值!」少衝不見畏懼,眼底興奮幾乎要溢出來。瞧他蠢蠢欲動的模樣,恨不得這就乾完剩下的餅,拍馬出陣跟對方拚個死活。

他很中二地道:「我已經開始渴望。」

沉棠問他:「渴望什麼?」

少衝笑得殘忍:「他們的人頭!」

儘管體內的蠱蟲已經陷入沉睡,少衝是絕對的強勢一方,此時的他幾乎不受蠱蟲影響,但前麵幾年的殺戮和對鮮血的渴望卻深深刻進了骨髓和靈魂。他需要敵人的血讓他的血液沸騰起來,唯有那樣才感覺自己是真切活在世上,實力越強鮮血越熾熱!

沉棠聞言,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少衝麵露受傷之色,連剩下的餅都不香了,問:「沉君這般……可是懼怕我?」

沉棠搖頭道:「不是。」

少衝癟嘴,烏黑晶瑩純澈如深林小鹿。

「既然如此又為何避我?」

沉棠麵無表情:「我不喜有人搶我的人頭,敵人人頭屬於我的,你我撞號了!」

少衝不知「撞號了」是啥意思,但他聽得出沉棠不是真心嫌棄、畏懼自己,不由得重新展露笑顏。二人底下聊天起勁,兩軍陣前也是硝煙不斷,氣氛有些不尋常。

蔣傲胯下戰馬小跑著行至陣前。

他看著聯軍五花八門的旗幟,口中不屑哂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若有人想留一條狗命,最好這會兒就下馬受降。

因為,過了這會兒,你們再想求饒也不行了!」

聯軍最後方兵馬一陣騷動。

蔣傲的聲音竟能清晰傳入每一人耳中!

這般實力,著實恐怖!

盟主黃烈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波瀾不驚,倒是聯軍武將被挑釁得怒火中燒。這時,站出來個身形魁梧,胯下騎一吊睛白額大蟲的武將。那吊睛白額大蟲極其碩大,足有一人多高,露出的皮毛油光水滑,身披全副鎧甲,卻是落足無聲,步伐輕盈。

一呼一吸,濁氣吞吐。

百獸之王的氣息引得戰馬躁動不安。

那人抱拳沉聲:「盟主,末將請戰!」

沉棠眸光驟然亮起:「大老虎?」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非戰馬的坐騎!」她聽說過武膽武者的坐騎種類繁多,五花八門,包括但不限於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天上飛的,簡單囊括就是海陸空全都有。

戰馬是普通款,非戰馬是隱藏款。

第一次凝化戰馬就跟開盲盒一樣刺激。

「怎麼會是第一次?」少衝這孩子很實誠,他指著沉棠胯下的摩托道,「這不是?」

他此前智竅未開,分不清馬和騾子,但十二哥晁廉告訴過他,沉君的坐騎是騾子。

如今智竅打開,更分得清了。

沉棠:「……」

胯下的摩托也似有所感,扭頭衝沉棠眨眼,仿佛在說——咋了?你不滿意老娘?

沉棠自然是搖頭否認三連。

她不是,她沒有,不是她!

黃烈盟主卻婉拒了這名武將的請戰。

武將氣道:「末將自知不是對手,但願意以命相搏,替諸君消耗他的武氣和體力!」

他不是感覺不到蔣傲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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