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出來一趟,到了午膳時候,虞老夫人也沒打道回府,就在酒樓裡叫了一桌好菜,一大家子聚一起,熱熱鬨鬨地吃了一頓。
直到未時末,這才意猶未儘地回到府中。
虞幼窈也知道,表哥雖然回京了,但接下來表哥要去大理寺,交接犯人。
到了晚上朝廷要設宴,筵賞功臣。
明兒一早朝會,還要呈奏山東一戰具體細節,奏明山東當前局勢,皇上還要論功行賞。
後日,還要協助大理寺,刑部,審理李其廣諸人,安排定罪等。
這一通忙活下來,虞幼窈發現她至少還要六七日見不到表哥了。
虞幼窈表示不開心,好沮喪。
想到今兒表哥的車駕路過長安街,百姓們夾道相迎,歡呼鼓舞,朝臣們以禮相應,以鐘鼓樂之的畫麵。
虞幼窈心中很受觸動。
這樣光芒萬丈,從容不迫,宛如東君日神一般的殷懷璽,真的是那個屈居內宅方寸之間,斂儘鋒芒,宛如淵深一般的表哥嗎?
虞幼窈苦笑了一下。
從表哥的身份被揭開,她就有意識地在逃避,表哥成了殷懷璽,他不可能長留虞府,幽州才是他的歸宿,這乾坤天下,才是他大誌所在。
而她虞幼窈,又算得了什麼呢?
一個內宅女子,一輩子居於內宅,連京城都出不去,將來離了虞府,也不過是從一個牢籠,到了另一個牢籠。
距離和時間,終將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分隔,疏離。
直到漸行漸遠,情誼兩相忘。
虞幼窈閉了閉眼睛,將亂七八糟的念頭驅除腦海。
不管以後是否世事無常,物似人非,至少表哥一直待她很好,她該珍惜這難得的少年情誼,永不能忘。
這一晚,京城燈火通明,皇宮的夜宴直到深夜。
這一夜,虞幼窈輾轉反側,看著床頭表哥送的宮燈徹底難眠。
到了第二日,虞幼窈精神怏怏。
春曉嚇了一跳,還以為小姐病了,執意要去請大夫,也是讓虞幼窈費了不少口舌,這才把人給勸住了。
直到午時,宮裡才傳出消息。
“征東大將軍殷懷璽,平定山東,捉拿叛黨首領李其廣,並其下一乾氏族餘孽有功,賜府邸,賞黃金,良田……”
後麵是一長串的賞賜,足足念了小半個時辰才結束。
殷懷璽乘坐皇上賞賜的車攆出宮時,身後跟了一長溜的宮女太監,皇上賞賜的東西,堪稱十裡長街。
街道兩旁看熱鬨的人,簡直堪比昨兒征東大將軍班師回朝的盛景。
之後幾天,京裡陸陸續續傳了山東的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