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1 / 2)

這是一個正在舉行就任儀式的大廳。

無論布置,還是人員穿著,都以黑色為主,沒有過多的色彩。

竹之內雅掃了眼在他進來後安靜了不少,或者說改為眼神交流的人群,隨後在兩排護衛的開路下,帶著一絲藏於心底的憂慮,慢吞吞地走向前方。

他,很有可能,即將“犯病”,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就在進入這個大廳後。

他沒有錯過那一雙雙帶有惡意的眼睛。

然後,或許是因為受到了刺激,他體內那道乖巧了幾天的火焰再度燃起。

倘若不是已然習慣,及時避開目光壓製殺意,在那種突如其來的衝擊下,他估計至少也要砍翻兩個。

老實說,關於他的“來處”,港口mafia確實應該遲早能夠給出一個答案,畢竟他之前從未有過這樣一個接一個了解自身的機會。

自他來到這裡後,他已經了解了不少,比如“犯病”不是必定喪失理智,比如超脫常理的斷肢重生,比如他能在某種程度上控製傷勢恢複快慢......

如今,又增加了一個,過量的惡意也會刺激他“犯病”。

這算是......防禦機製?

不行,這樣不行,必須放空,必須忽略那些惡意相信大佐乾部。

大佐乾部,似乎對他有所圖謀,倘若發生意外情況,大佐乾部絕對不會放任不管,他沒有必要將那些惡意放在心上刺激自己。

不過,為什麼要對他,對一個普.通.的孩子抱有那樣的惡意?

他似乎將這場儀式想得過於簡單了。

思緒翻湧之間,他走到了前方高台右邊,梶穀川他們所在的地方。

隨著他站定,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包括那些惡意在內,眾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之間,腦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剛剛那道驟然懾人的目光。

這個孩子,不像孩子,過於鎮定了,還有那道目光,就像在判斷他們是否有罪似的,那把握在手中的太刀更是如同行刑的武器。

“竹之內大人,最近不大太平,”梶穀川塞來了一份文稿,“這場儀式僅僅對內,沒有太多需要說的話,您隨便按照稿子念念就好。”

沒有封麵,白底黑字,明明完全不同,但在接過的刹那,竹之內雅還是幻視了一下[完全口口手冊]。

早上收到那樣的禮物果然不太吉利。

沉默兩秒,在說了聲謝謝,又和幾個乾部和高層點頭致意後,他慢吞吞地踏上了通往高台的階梯。

他不是故意慢吞吞,而是不得不慢吞吞。

除開放空,放慢動作,同樣有助於維持清醒,也就是減少他“犯病”的可能。

很快,清澈的、悅耳的聲音如潺潺流水般,緩緩在站滿了mafia成員的大廳裡流淌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寧靜而祥和,尤其在看到人群中的太宰治後,連他那顆帶著一絲憂慮的心臟也得到了寧靜和祥和。

不用擔心失控了。

不過……

遠處,人群中,年長的醫生偏頭說了句,少年當即抿著嘴唇向側邊挪動了幾步。

少年微微垂著眼簾,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根據肢體語言來看,料想應該不會帶有任何正向意味。

看著這幅場景,在念稿的同時,他思緒偏移了一瞬——

太宰和森醫生之間那份和諧,可能隻是對外的偽裝,還是儘早向太宰確認是否遭受了虐待為好。

擇日不如撞日,一會回去路上,就帶上太宰吧。他如此想道。

橫濱,港口mafia,向來少有寧靜和祥和,這樣的氣氛最終沒有持續太久,就在他將文稿翻到第三頁的時候,被一道充滿挑釁意味的聲音打破了。

"哈!真是可笑,一個沒有成年的小鬼,當上了港口mafia的首領。"

這道聲音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那人身形壯碩,大約三四十歲,頭發梳成了三七分,一手酒杯一手酒瓶,臉上頂著兩坨酒醉的紅暈。

“古田,你喝醉了。”大佐沉聲道。

這是一個試探,以古田的性命,作為試探的試探。

根據他的了解,古田隻是一個組長,平時膽子也非常一般,沒有理由在儀式上鬨事。

“我沒醉!”

古田大喊一聲,隨後上前幾步,轉身看向身後:“你們應該都有印象,先代說過,港口mafia,能者居之,”說到這裡,他踉蹌著轉了轉,目光掃過前後左右,卻獨獨避開了幾個乾部,就像不敢和那幾個乾部對視似的,“你們說說,什麼時候,一個十四歲的小鬼也是能者了?!你們這群蠢貨還要裝死到什麼時候!!”

梶穀川臉色當即難看起來,直接抬手握上了腰間的手槍,所幸廣津柳浪及時發現並攔住了,不然這裡很快就會多出幾具屍體。

古田背後,必定有人,像古田這樣的“試探”,想必也不會隻有一個,出手很有可能造成早有預謀的群情激憤。

“來人,把古田帶走,讓他回去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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