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棺陣
李大錘挑著燈籠往裡一照,這才隱隱看清前廳和大廳裡的狀況,額頭上頓時冒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急時攔著他,天知道這一腳踏進去會發生什麼事?
衣冠標上的香煙不斷地往裡飄,直指擺在大廳中央擺著的屍體。
“那怎麼辦?”李大錘焦急道,說著又要伸腳進去,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小發爹的屍體近在眼前,咫尺之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與此同時,小鬼又在我兜裡焦急不安地鑽來鑽去,這不安來院子之外!
我想也不想,拉起李大錘就走,邊喝道:“快跑,我們中計被包圍了!”
剛跑出去沒幾步,便聽聞呯的一聲槍響。
在槍響的那一刹那,我沒來由地將李大錘撲倒在地,隨後聽聞另一啪的一聲,身後的大樹被無數
鐵砂打中,頓時木屑飛濺。
剛拉著李大錘躲到了大樹後,又是幾聲槍響,打在麵前的大樹上,無數的鐵砂打到樹身劇震木屑紛飛,這一陣動靜將小鬼嚇的夠嗆,不斷在口裡袋打轉,想要逃回母親的胎盤裡躲著。
我連忙咬破手指,伸進口袋裡讓它吮點血。
這叫血奶!
小鬼像抱著母親的乳水安祥地吮吸著,很快就穩定下來,但我卻感受到他心中有一股無法安撫的怨恨,就像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怨不涮儘,入士不安,永不輪回。
它這怨恨又從何而來?
槍聲停止了,周圍亮起一陣火光,李家莊園的牆上樹上站著一個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有的身上還衣衫不整,連帽子都是歪歪邪邪的,有的褲頭還沒完全拉上。
每人手上還抓著一個寫著自己名字的紅燈籠。
這不是辮子會紅燈照的小仙姑麼?
有些已經失去該有的靈性,目中寫滿了迷惘與驚恐。
隨後就從莊園的草縱裡、假山後麵、屋子裡鑽出幾十號人,然人手裡抓著一把槍,有個彆連褲頭都沒綁好,滿身的匪氣一看剛才就沒乾什麼好的勾當。
其中一個身材高瘦、一臉奸相的男人緩緩走向我們這邊,背著手說道:“胡小爺,終於把你等來了,這兩天你可沒少壞我們兄弟的好事啊!”
此人不是錢寶人還有誰?他出現後,口袋裡那小鬼吮血的力道更大,心中怨氣更盛,怨如滔天洪水一般,我大概猜到幾份了:這犢子就是他的殺母仇人。
很可能這一莊子的人都是他帶辮子會乾的。
一看見這犢子,李大錘就來火,要不是被我死命地摁著,就要衝出去拚命,隨後怒道:“錢寶人,你大爺的不但殺自己兄弟,連兄嫂都不放過,你還
是個人麼?”
錢寶人心乎沒有半點負罪感,冷笑道:“看來你查到的事情還挺多的,也不枉我在這裡恭候多時,正好可以讓你們將這些秘密帶到閻羅殿上。”
這犢子居然還承認了,我卻更加不安了,他說在這裡恭候多時,他們是怎麼道道我們要來這找小發爹的屍體?
隻見他手裡拎著一隻混身是血、不斷抽畜吐白沫的小畜牲。
這不正是那隻黃皮子麼?
眼下李大錘也猜到怎麼回事了,低聲咬牙切齒道:“原來是這邪門玩意在出賣我們,看老子不一箭打爆你的狗腦子。”
說著,他就把駑箭揣在手裡,然後又遞給我一把擼子防身。
我看了一眼那隻黃皮子,身上出了身,肚子上還有一道口子,露出一小截腸子,眼看就隻有氣進沒氣出,心算便明白是怎麼回來了。
彆說是一個小畜牲,就算是個人,也難抵這罪。
“哼,死人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我本來想傷那可憐的小侄兒,無奈你們太喜歡管死人的事了,隻能送你們到黃泉路上和他相聚了。”錢寶人也不跟我們廢話,一揮手,大喝一聲:插了他們。
幾十把火銃齊刷刷地對準我們。
遲那時快,我一把黃豆撒了出去,大喝一聲:三爺請授我仙法,神兵天降。
那一刹間,我的身子猶如被鬼附體一般,那一把黃豆頓時化作一股黃風襲去,將這些人的眼睛迷了。
趁出功夫,正想拉著李大錘衝出包圍時,站在牆頭上的那些小仙姑卻紛紛掏出擼子高呼法號:紅燈高照,聖母下凡助我神威,火槍滅匪扶清!
“滅你大爺的”
李大錘怒呼一聲就拉著我衝進大廳前院的棺材陣裡,與此同時,手中的駑箭向著錢寶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