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誰不想換船新的?
九艘船衝走了村裡近二十個壯漢,最後隻救回了六個,其中四爺救了三個。
我和大錘本來救上來七人,卻因為虎子等人
貪天作死,撿上來一個人頭甕,死了四個,最後差點再拉走一個。
村裡的老人聽說春生等人鬼迷心竅不聽勸告,撿了人頭甕上船,還打開了,氣得他們狠跺腳,錘胸又捶肺,指著春生怒道:“你們啊,你們這些犢子,你們不知道人頭甕就算了,夔門鬼域裡的東西也敢往船上撈?牛叔是長輩,他知道得多,讓你們彆撈為什麼就不聽!”
春生等人還在為自己的過錯掩飾,說:“不老聽說那裡衝出了不少沉船寶貝,被下遊的人撿到都發了橫財,我們在自家門口死了那麼多人,又在自家門口衝上來的東西,為什麼就不能檢。拚一把或許能連本帶利,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呢?”
“你你你…你們是不是要氣死我們這些老骨頭,現在發了橫財沒有?你們可知道前些年發大水,下遊也有村子檢到人頭甕,結果死了一條村子的人,那些發大財的話,都是被甕中惡靈附體的人散播出去的。”
村裡的長者氣得炸了窩,大罵這些年輕人不
腳踏實地,淨想些歪門邪道妄圖發橫敗,一輩子蹺起腳不用乾。
春生等人這才知道下遊那些檢了‘寶貝’的下場,卻也有不聽教的,撇著嘴,說:“也不是誰都那麼不走運檢到人頭甕的,下次可以遇其它東西,比如寶箱之類,說不定張獻忠當年沉銀的地方就在咱們夔門附近呢。”
這些老者被氣得。
我和大錘在船上也受夠這些鳥人的氣,一時貪心差點把我們給害死,現地聽到他們被罵,心裡的氣全都解了。
“河生…河生…”
張懷姍聽說我們回來的消息後就衝進了明良殿,激動地摟著人。
我失神了片刻,不知該如何是好,便說:“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哼,誰擔心了!我還沒原諒你呢。”張懷姍一把推開我,撇著嘴看著殿頂。
李大錘好奇道:“大妹子,這家夥是不是欺
負你了?他如何欺負你的?告訴大錘哥,我好好教訓他。”
就連張漢卿也悄然湊過來。
想到那些事,張懷姍頓時臉然,哼的一聲道:“這是我跟這混蛋之間的事,要你管。”
小辣椒的脾氣就是這麼辣,氣頭上的時候誰跟她說話就扛誰,句句戳心戳肺。
張漢卿乾咳了一聲,眼神有些不善地看著我,說:“昨天傍晚吃完飯的你們去哪了?怎麼那麼晚才回結義殿?”
“我…”我遲疑了一下,正想著該怎麼回答,張漢卿似乎看些問題來了,臉色更是陰沉如水。
結義的兄弟現好,隻要碰了兄弟三樣東西肯定會鬨掰:一嫂子、二妹子、三錢財。
人要是不落難,是不會有結義的豪氣。
李大錘覺察到尷尬,立即說了個黃段子調段氣氛。
張懷姍才哼的一聲說:“我們能乾啥,就是因為啥都沒乾,我才惱他,木榆腦袋一個。”
說完,她就離開明良殿了。
聽說啥都沒發生,張漢卿心頭大石才落地,他一把拉住我的衣領,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說:“兄弟歸兄弟,除了兄弟妻不可妻,兄弟親妹也不可妻,除非…”
“除非你跟我回奉天,入贅張家,讓父親在軍中給你安排差事,男兒得以事業為重,想要配得起小姍,就得有一番作為。”
他說這話我都明白,並非嫌棄我,而是嫌棄撈屍這行當,既不能養家糊口,還隨時有性命之憂。
四爺的名聲都是拿命換回來的,也不知道在鬼門關中進出了多少回。
我沒直接回答他,因為我跟本沒想過離開四爺,更沒想過要背棄鎖龍門。
人各有命,有些東西天已注定了,人力不可勝天。
此時四爺和白帝村的村長公孫高明從則殿走了出來,有說有笑的。
公孫高明拱了拱手:“四爺,我代表全村的
人向你再一次道謝,感謝你們師徒三人不辭危險出手救人。請受老夫一拜。”
四爺連忙扶起高明老頭。
但大殿上卻出現了不和諧的抱怨聲:“哼,還好意思受這一拜,被水推走了九艘船隻救回六個人,要是我就自砸招牌,從此不在長江邊上混。”
李大錘頓時不悅了,一把推開那個年輕人。
就連公孫高明等老頭也惱了,掄起拐杖就要砸過去:“你個免崽子,四爺白救你了。要不是你們貪心,被鬼迷了心竅,會這樣嗎?你知道夔門鬼域下有多邪門嗎?”
那家夥像兔子,逃得老快,眼睛就跑出明良殿。
四爺也不與那些犢子一般見識,說:“好了好了,高明兄你今年也八十好幾了,彆氣壞了身子。”
隨後四爺將我們拉到身邊去,對諸位老爺子說道:“諸位兄長,人頭甕的事情算揭過去了,這段時間長江水位暴漲,江水凶險,無法行船,我們還要
在這暫住幾天,望列位再海涵幾天。”
“嗨,這算什麼事,雖然本村也有幾十號人在廟裡避雨,但廟大,還能再住百來號人,彆說小住幾天,長住一輩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