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人頭甕
古人雲,世上最逍遙的事情莫過於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若用李大錘的話來說,那都是屁,睡覺睡到自然醒,喝酒吃肉吃到自然飽,那才是天底下最美的事情。
女人和皇帝那都是富貴人家愛做的美夢,窮酸光棍隻求有睡得香、吃得飽就行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突忽感覺船體像撞到什麼東西似的,轟的一聲響,側那間如聽聞鬼哭狼嚎,我立馬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有怨氣!”
此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躺在了小姍身邊守著,腳丫正往在李大錘的鼻子前。
這家夥的鼻鼾聲就像打雷似的,深吸著我腳散發出來的香味,一邊張嘴呼嘯,並沒有半點被熏醒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直接給熏暈了。
“莫非是被這家夥的鼻鼾聲吵醒的。”
我正疑惑時,張漢卿也醒來了,他有些疑惑
地張望四周,看了一下時間已是中午兩點多,末時四刻左右。
“雙喜哥,怎麼了?”我覺察到張漢卿臉色有些不對,便問道。
張漢卿神色有些恍忽,目光似乎在回避我,吱唔了一下,說:“沒沒什麼,剛才做了一個惡夢,夢見無數個人頭在江上漂著,跟著我們的船。”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莫非是這兩天所經曆的事情,將他嚇到惡夢連連,我連忙擺擺手道:“雙喜哥,沒事的,估計是你這兩天經曆的太詭異離奇了,就當作是一個奇異的經曆罷了,事情都翻篇了,沒秘要再回想,反正你也不相信神佛的。”
說到神佛,我並無信仰,所以昨晚才能破了夜叉所製造的幻覺幻聽,不然還以為十殿閻王真的來審我了。
一船人不會嚇瘋也嚇傻。
就在此時,船身又像撞到什麼東西:咚…
詭刻的是,那一刻間又覺察到滔天的怨氣,耳邊如有萬鬼淒叫。
“怎麼回事?船撞到什麼東西了?”張漢卿驚咦道。
“不好,船真的撞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我立即彈了起來,鑽出船艙們向外一看,船不知什麼時候漂流到了一段廣闊的江麵上,我來到船尾往後一看,隻見江麵上孤憐憐地飄著一個罐子,因為船順水而行,飄得太快,並沒看得清那是個什麼罐,心中卻有種不祥的預兆。
此時李大錘也醒了,也跑為船尾看個究竟,見江麵上沒什麼好看的,又跑到了船頭去。
“河生,有什麼發現?剛才船撞到什麼東西了?”張漢卿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好像是一個瓦罐子,但沒看清是什麼樣子的,總感覺有些眼熟。”
話還沒說話,就聽見李大錘在船頭驚呼道:“小爺,老二,快過來,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立即衝到船頭去,順著李大錘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前方江麵上飄著一個罐子,在江麵上隨波蕩漾。
看著這玩意,心裡總有種異樣感,說:“你們有沒覺得這罐子看著很眼熟。”
古銅色的,像個銅罐,罐身上還有兩個泥像抱著,因為在水中一蕩一晃的,看得不大清淅,卻是覺得眼熟。
李大錘道:“他大爺的,你記性這麼好都想不起那是什麼玩意,問我不廢話嘛。”
此時連張漢卿也看出點端倪來,忽然間,他指著罐子驚呼道:“它漂過來了。”
昨晚又連降暴雨,江水急喘,江麵上的東西都會被急速推走才對,就算東西沉,推得不快,也不至於往回走。
我也吃了一大驚,這罐子既然逆水而行,往我們的船上撞。
看著古銅色的罐身及那詭異的造型,一般人會以為那裡頭藏著什麼寶貝,當看著抱在罐身上那兩隻泥偶是隻麵目猙獰的小鬼時,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驚呼道:“那是人頭甕,大錘,快去掌舵,避開它。”
李大錘衝到船尾後才驚呼道:“你大爺的,尾舵把手昨晚就沒了,掌個屁舵。”
我這才想起這事,看那罐子撞過來的速度,是想將人頭甕撞破,那裡麵裝的可是要命的邪門玩意,誰撞碎了,誰就得被討替胎當替死鬼。
千鈞一發之際,我的雙手下意識地捏出一個手印:外縛印。
疾呼一聲:皆!
九字真言,拆開來用各有妙法,合之神威莫測。這‘皆’字真言擁有讀心、控心乃至隔空控物、縛束的威能。
外縛印結成的刹那,感覺船中有千百條細線掌握在我雙手中,我張開雙手輕輕一彈,就像操控著無數條細線,操縱著一木偶似。
這不跟黃大仙那縛束殺人的邪法差不多嗎?
就在船撞猛猛地撞上人頭甕時,我手指輕輕彈動了一下,船頭竟無舵自擺方向,險險地避開了人頭甕。
李大錘兩人全都驚奇地看著我,像看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