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朵花(2 / 2)

枳實膝蓋上也貼了紗布,洗不了澡,隻能打濕毛巾擦身子,安媞往浴室裡搬了條小板凳,“把手抬起來。”

她乖乖照做,問:“安媞姐姐,怎麼是你給我洗啊?”

“我以前特彆討厭小孩子,”安媞給她擦胳膊,難得這麼耐心,“哭聲那麼刺耳,還不聽管教。”

枳實“嘿嘿”笑,“但是你喜歡我,對吧。”

“臭屁,你也討人嫌,又愛鬨又聒噪又貪吃。”安媞垂著眸,“但是這些天,跟你們待在一起,我挺開心的。”

枳實心思機敏,問:“你是要回家了嗎?”

安正廷今天晚上打電話來,誇了她,說她終於有點事業心了。

他沒指望她做出多大成就,隻是希望她有個目標,不要整天混吃混喝,不務正業,像個紈絝。

估計是周竟和他說了她做自媒體的事。

從寫腳本,拍攝,到剪輯,基本都是她親力親為,暫時沒什麼成績,人是累得夠嗆,比在辦公室打雜累多了。

但這是她自己提的點子,咬著牙,也堅持了這麼多天。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在,他們都喜歡把人放到基層鍛煉,再提拔上來。

安正廷也搞這套。

不過,作為“皇親國戚”,她不需要那麼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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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意思,最多半個月,短則一周,她就可以走了。

她都沒反應過來。

本來心心念念地要回祁州,不再在這破地方待了,日曬雨淋地吃苦頭。

回首一看,突然發現,因為遇到的這些人,這些事,時間倏地一下,流逝得飛快,並未似想象中的難熬。

枳實得到肯定回複,心情瞬間跌落,“我還以為你至少可以待到暑假結束呢。”

“你可以去祁州找我玩啊。”安媞捏捏她的小胳膊,“我也可以再來宜江看你們。”

她一個勁地搖頭,“不一樣的,你有自己的弟弟妹妹,有自己的事,說不定到時候都想不起我們了。”

安媞一下子不知道作何答複。

有時候誓言是最大的謊言,她保證不了未來的事,枳實心思純真簡單,又認死理,安媞不想糊弄她。

“沒關係。”枳實神色認真,“我知道,你肯定得回家,我不會留你的。”

安媞鼻頭微微發酸,故意板著臉,說:“你這樣說我就傷心了。”

“因為周竟說,宜江是渡你的,等你到岸,你就要去走更寬更廣的路了。”

安媞聽得發愣。

隨即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落得重,像是男人的。

她拉開一道門縫,果不其然,是周竟。

他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停在浴室門口不遠處,說:“枳實,待會洗完澡,我給你換藥。”

“哦,好。”

安媞給枳實擦完身子,套上衣服,一塊出去。

周竟人看著糙,行事卻是耐心穩當,小心地揭開紗布。小孩子恢複能力強,現在傷口已顯現愈合的趨勢。

“會痛,忍著點。”

“嗯,我不哭。”

安媞沒有再接著旁觀,回了房間。

她本欲和馮穎說今天的事,拿起手機,方打了幾個字,又扔開了,躺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放空大腦。

或許是潛意識裡覺得,馮穎給她的意見,是她不想聽的。

可她想聽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發了幾分鐘,抑或十幾分鐘的呆,出了一身汗,才發覺忘了開風扇。

安媞索性坐起來,去了後院。

周竟往盆裡倒了一瓢冷水,半彎腰,在刷著什麼東西。

她走近了,見是她那件被血沾臟的外套。

“我不是讓你扔了嗎,你怎麼還拿回來了?”

“試試。”他說,“能洗乾淨最好,洗不掉就算了。”

安媞站在一邊。

夏夜蛙蟲聲皆不靜,燈泡附近縈繞著幾隻飛蛾,風掀動她的衣擺,昏昧的光映著她的臉龐,襯出幾分朦朧的美。

她的存在與周遭環境尤為不適配,像是《羅馬假日》裡,意外闖入民間的安妮公主。

她問:“剛剛我和枳實說的,你聽到了?”

“一點點。”

“那你知道我快回去了嗎?”

周竟淡聲道:“猜到了。”

“不就是你跟我爸說的嗎?”她手臂環胸,“周竟,你為了躲我,連趕我走這種招都想得出來?”

“你多想了,如實彙報你的近況是我的義務。”

彙報?義務?

也是,他本就是接受安正廷的委托,答應帶她一段時間而已。

安媞說:“反正你如願了,再過些天,我不會再給你添任何麻煩了。”

他沒作聲。

她轉身走了。

周竟動作停了,看見她的身影消失,複又低下頭,倒掉被染臟的水,又舀了一盆乾淨的。

早上起來,安媞看到掛在晾衣繩上的防曬外套。

嗬,還真叫他洗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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