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道:“不知林兄為何認為長公主非殺不可?”
林彥麵色帶上了一絲沉痛:“長公主仗陛下恩寵,在京域大肆斂財,興造府邸,又隨意擄掠俊美少年入府作為孌寵。若是這樣也就罷了,長公主在朝堂以血腥手段打壓異己,謝相謝懷山見朝野傾頹,銳意改革削弱諸侯兵權。長公主卻給謝相扣上了謀反的罪名,將謝相腰斬處死。聽說這幾日就要去謝府抄家。”
林彥的手攥成拳頭,“國之將亡,妖孽必出。這樣禍國殃民、蒙蔽君上的女子,隻恨不能手刃其首。”
聽完林彥這席話,齊玄擊掌,慢悠悠的道:“好一句,國之將亡,妖孽必出。”
南台館的大門被粗暴的踹開,衝來的兵士清一色黑甲銀劍,直奔林彥這一桌而來。林彥見到目光看到兵士衣擺的梨花時,眼眸驟縮:“梨花衛。”
桌椅傾倒,杯盤狼藉滾落在地。林彥等人雖是文人,在生死麵前卻也是拚死掙紮抵抗。過了半盞茶時間後,一切塵埃落定。
林彥、孔鈺和秦鴻雲三人被麻繩捆住,按壓在地不得動彈。
林彥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沾上了塵埃,但他仍竭力抬高頭,望著負手背對著眾人的齊玄道:“你究竟是何人?”
為首的梨花衛從懷中拿出一方錦帕,將未受到波及的木椅擦乾淨,恭敬的道:“長公主,已經收拾妥當。”
齊玄轉過身,坐到剛剛梨花衛擦乾淨的木椅上,又接過梨花衛統領手中遞過的茶盞,輕輕的品味起來。
“你就是……”林彥嘶聲道。這時,林彥一開始看蘇綺璿文采不凡又麵容姣好,以為蘇綺璿是哪家世家公子。現在仔細看去才發現蘇綺璿的一雙狹長鳳眸黑不見底,偶爾跳動在上的光芒森然如刀鋒——這是隻有殺人無數的人才有的眼神。
孔鈺和秦鴻雲兩人已是嚇傻了,結合民間流傳的昭獄刑罰,腹間都有了幾分尿意。兩人疊聲求饒:“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長公主明鑒,一切都是林彥那廝胡說,和我等沒有任何關係。”
蘇綺璿微皺眉頭,“柳攜,很吵。”
梨花衛統領會意,示意手下將兩人口以麻布堵住。
方才動亂中,蘇綺璿頭上的發髻被碰亂,玉簪歪歪斜斜的插在頭上。柳攜見狀,正準備上前幫蘇綺璿整理,卻見蘇綺璿直接抬手拔下玉簪。
長發如潑墨而下,映襯著如遠山一般的眉色。
蘇綺璿似笑非笑的道:“方才聽林公子一席話,勝過閱覽萬卷經綸。到現在,林公子都不打算求饒一句嗎?說不定本宮心情好,就將諸位放了。”
孔鈺和秦鴻雲望著林彥這方,雖是被麻布堵住口,仍然嗚嗚的示意著。
林彥望著蘇綺璿一頓,方才想起要說什麼,咬牙道:“長公主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在下所有言論皆出自肺腑,無愧天地無愧大霖。”
蘇綺璿笑:“好,好,好。”
蘇綺璿走到林彥麵前,以長靴點起林彥的下顎,似是在估量著什麼:“長得還算有幾分顏色。”
林彥聽到此語一驚。
蘇綺璿接著道:“柳攜,你將他帶回府去,交給曇君,過幾天讓他侍寢。”
林彥剛想破口大罵,卻被梨花衛從後擊暈,拖進門外的馬車中。
“至於他們兩個,”蘇綺璿一瞥地上另外兩人,“送他們去服十天京役以儆效尤。”
清理乾淨閒雜人等,柳攜在銅盆中淨了手,自懷中拿出木梳,替蘇綺璿重新梳發。
蘇綺璿問道:“柳攜。”
柳攜應道:“卑職在。”
蘇綺璿道:“今晨為何突然來尋本宮?”
柳攜低聲道:“聖上要見您。”
蘇綺璿眉目微凝,問道:“宮裡來的人,有說何事嗎?”
柳攜道:“聖上又犯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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