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直回身體,打量了對方半晌,最後像是想通了什麼,“你的情感方麵也是費奧多爾君引導的,有想過你與其他人的不同嗎?”
“你想表達什麼?”千島言腦子昏昏沉沉,實在是跟不上對方的思維節奏。
太宰治露出憐憫的表情,“你真的已經被他完完全全的禁錮了,千島君。”
留下這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後,千島言目送對方毫不猶豫帶著隊伍離開的背影。
仿佛他來隻是想要欣賞一下千島言在發現自己被背叛時的絕望表情,但後者平靜的根本不像是個正常人,所以隻能轉而嘲諷兩下一樣。
千島言沒精力去想那麼多,他迷迷糊糊的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支在身側的雙手摸到了滑膩粘稠的液體,吸入鼻腔是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在現在沒有自愈能力的情況下,搞不好真的要因為失血過多休克死亡了。
渾渾噩噩裡仿佛聽見不遠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響,已經合上的眼睛再一次強撐著睜開。
確實是爆炸……不遠處的冒氣濃煙和火光,如果他記得沒錯,那似乎是太宰治離開的方向。
有人影逆著光靠近,靴子踩在地上響起沙沙聲響,熟悉的氣息裹挾著一絲不甚明顯的火藥味,千島言疲憊的合上眼睛,身體失去平衡倒向一邊。
“千島……”來人呼喊了一聲倒在牆邊不省人事的少年名字,後者沒有反應,“不要睡在這裡。”
溫度從少年身上流逝的速度很快,費奧多爾伸出手放在對方脖頸處感知到對方仍舊還有心跳,隻是十分微弱。
千島言意識陷入昏沉,他幾乎產生了生命力在從他體內不斷流逝的錯覺,耳邊竊竊私語的心聲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關閉,像是壞掉的開關。
“好吵……”抱怨的聲音從他唇邊溢出。
耳邊的聲音響個不停,眾多聲音混雜在一起根本聽不清楚說了什麼。
「目標生命已進入瀕危,「自愈」效果已達到極限,共計死亡次數為777,包含假想死亡。」
「異能已被完全開發。」
「極端自我判定異能「惡人語」已收錄,判定級彆——極危。」
「通過計算目前最有效的解決方式為人格矯正。」
「……」
腦子裡響起分不清男女的電子音,自顧自的說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東西。
「請問,您現在心中最強烈的願望是?」
好吵,這東西究竟是什麼?耳邊有人喋喋不休說個不停,腦子裡麵還有東西在說話。
難道說他真的要去世了嗎?
都出現幻覺了。
人在脆弱時會失去主觀判斷,從而輕易的去相信任何‘奇跡’般的事物降臨。
隻是,如果……真的能實現願望的話……
他的願望會是什麼呢……
……
朦朧晦暗的夜色中。
費奧多爾明確聽見了背上背著的少年好似囈語般說了什麼。
他眼眸微垂,雙手往上固定住背後柔若無骨不斷下滑的少年,腳下步伐加快,朝著原本準備好的據點走去。
忽然,一雙冰冷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接著肩頭一沉,側過頭發現背後的千島言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千島言的嗓音很啞,連發音都不是十分標準,這一長串的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兩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頓了頓,帶著甜膩像是撒嬌般的腔調響起,抱怨道:“我找了你好久。”
“千島?”費奧多爾察覺到對方此刻的狀態有所不同,他側過頭看向那個把下巴放在自己肩頭的少年。
對方眼眸裡沒有聚焦,呼吸氣若遊絲。
他冰涼的指尖搭在費奧多爾脆弱的頸邊,指腹下麵感知到對方平緩的心跳。
沒有血色的唇貼在對方耳側,輕聲問道:“你在這一場戰爭裡背叛我了嗎?”
隻要你告訴我沒有,我就會相信。
費奧多爾沒有正麵回答,他腳步不停,一向自稱身體孱弱的他背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呼吸頻率有些沉重,開口說出的話中帶著不甚明顯的喘息。
“……你傷的很重,我先帶你回去。”
這個答案令千島言有些失望,把臉埋在對方背脊上,從胸膛裡擠出兩聲悶笑,他冰涼的指尖在對方溫熱的皮膚上微微顫抖。
與此同時,費奧多爾眉頭緊皺,一陣被什麼尖銳物品割開皮膚的刺痛從敏感脆弱的頸脖處傳來,但他沒辦法低頭看清情況,也沒辦法用手去感知,他一旦鬆開一隻手,背後的少年就會因為失去固定摔在地上,對方的身體現在已經受不起任何一次重創了。
沒有感覺到明顯的血液流速,傷口應該並不深。
回頭發現千島言已經如同回光返照結束般再次陷入了昏迷,原本摟緊自己脖子的手失去了力氣重新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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