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的東方朔一臉笑嗬嗬,也心想:‘我就知道,殿下肯定對墨家的大才感興趣嘛。’
另一頭。????齊地那位墨家門人率先開口,自信滿滿,語氣興奮:“殿下,在下通曉經義、人文,善口辯。”
“雖不及昔日齊國晏嬰,但自認也不遠矣,我可為殿下口舌,能為殿下使者,解殿下困厄!”
說起自身本領時,他神采飛揚,儘管衣著寒酸,依舊無法掩飾那股招搖之態。
口氣更是大得很,竟與晏嬰相提並論……
劉據聽完沒作聲,轉頭看向另一位。
“我不善口才,善營造器物。”說話時,黢黑漢子臉上不顯昂揚,反而露出忐忑之情。
“為了今日自薦,我秦墨一脈特地鍛造了一把寶劍,獻給殿下。”
說著。
他扭頭看向了殿門口。
矗立在那的蘇武一手按刀,一手握著一把劍,刀是他的佩刀,劍,則是先前敦厚漢子入殿時,被扣下的寶劍。
嗆!
蘇武立於殿中,親自拔劍演示,劍剛出鞘,劍身便在殿內燭火的映照下反射出森森寒光。
“好劍!”
僅看麵相、聽聲音就給出評語的,是蘇舍人,劉據笑著接道:“好不好,得試過才知道!”
“可否一試?”
見太子望來,那位秦墨漢子沒敢說太滿,斟酌的道:“自然可以,不過一擊之下削鐵難,斷木易。”
劉據微微挑眉,隨即點了點自己案幾的一角。
蘇武見狀,有些遲疑。
“無妨,來!”
太子開了口,蘇武自不再躊躇,扭腕握劍,用力一劈。
砰!
隻見劍身沒有半分停滯,便將木質案幾砍去一角,普通刀劍自然也能如此,但絕無法一劍即斷。
更無法做到如此絲滑。
劉據接過那柄八麵劍,看了看劍刃,其上沒有半點劃痕,心中頓時暗喜,他要的就是這個。
墨家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彆人穿越攀科技樹,劉據如今,不僅攀,還要挖!
不一會兒。
接士殿內隻剩下三人,劉據,東方朔、莊青翟。
看過了那兩人的真材實料後,劉據給了一句:孤需斟酌,便先讓那兩位墨家弟子退下。
說是斟酌,其實劉據已有計較。
“那位齊墨門人,讓他哪來的回哪去,實在心有不甘,轉投他家,以後齊墨一脈的人,也彆舉薦了。”
劉據擺擺手,又道:“不過類似秦墨門人,多多益善!”
“啊?”
東方朔明顯有些不解,“殿下,臣以為善口辯也是大才呀,能收一位,何不全收?”
劉據見他是真的不明白,沒好氣道:“孤收秦墨,是看中他們善營造,於國有用,而且秦墨穩重低調。”
“你看看另一位?”
“今時落魄,依舊舉止張揚,等他入了太子宮,不得尾巴翹上天?”劉據搖搖頭:“此人要不得。”
他看向東方朔,意味深長道:“人才,在精不在多,辯才,孤有你一個就夠了!”
“孤如果收了齊墨,讓他做口舌、為使者,你以後乾什麼?”
“大行令拱手讓人?”
大行令,九卿之一,掌管朝廷對各屬國、邊陲部族的外交事宜。
這一刻。
東方朔臉上的表情僵住,怔了一瞬後,鄭重行禮,深深一揖:“臣,謝殿下!”
話罷,轉身便走。
大踏步離去的同時,嘴裡還念叨著:“我這就讓那家夥滾蛋……”
等東方朔離去,莊青翟才出聲歎氣:“唉!”
前少傅苦笑不已。
“老師勿憂。”劉據倒是看得開,或者說,有信心。
以前發明馬蹄鐵、馬鐙啥的,屬於小打小鬨,不是劉據不想搞大的,而是實力不允許。
現在有了秦墨一脈,就是補足了短板。
以後。
劉據提供想法,墨家弟子提供專業能力,猶如老虎有了翅膀,妥妥的要起飛!
到時整幾個好東西出來,鐵定把皇帝老爹堵的啞口無言……
不過。
莊青翟不止是苦笑皇帝那一方的壓力,還有儒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