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打針(1 / 2)

周遭靜悄悄的,空氣都是潮濕的,窗外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交織著,遮掩掉那道略顯雜亂的呼吸聲。

消弭的熱意又慢慢湧回胸腔。

傅宴停眸光很輕地閃了一下,然後在躁如擂鼓的心跳聲中闔上眼睛。

“沒有。”

白桃不依不饒:“那你咽口水乾什麼?”

傅宴停:“……”

白桃盯著他的喉結,目光清澈。

“咽了兩次,我看見了。”

傅宴停微怔,看向他時眼睛裡有些不易察覺的窘迫,否認道:“你看錯了。”

白桃眉目一凝,偏頭:“不可能。”

而後執拗地盯著他的喉結看。

傅宴停的皮膚也白,喉結凸出,上下滑動時的弧度很明顯。

他視力5.1,絕對沒有看錯,傅宴停就是咽口水了!

緊接著,白桃聽到了一聲略長的歎氣聲,似是無奈。

傅宴停像是懶得跟他理論這個問題,站起來說:“傷口有點深,要去醫院。”

他不說不覺得,一說白桃就感覺腿上那道口子火辣辣的疼,心裡那點疑惑也就拋到腦後。

傅宴停唇角的弧度壓著,本來偏薄的唇瓣更顯薄情,站在白桃麵前,一聲不吭。

白桃還坐在地上,像長在地裡的灰撲撲的小蘑菇。

等了兩秒鐘,小蘑菇扯了下他熨燙平整的褲腳:“傅宴停,你背我。”

“……”

白桃抬起頭:“我……腿軟。”

他難為情地舔舔自己的嘴唇,上麵有乾掉的眼淚,鹹鹹苦苦的。

“……”

傅宴停瞟了眼他受傷的腿,白桃的褲腿還沒放下來,小腿肚上有他掐出來的指印,分明他也沒用力。這麼脆弱。

白桃看看他的表情,似乎有點糾結,恍然道:“你是不是背不起我啊?”

說完他還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真相,眼裡有小得意。看吧,傅宴停就是背不起他。

傅宴停睫毛長卻並不翹,垂下眼皮時,剛好遮住兩彎眼睛,他唇角動了動說:“我憑什麼要背你,你受傷跟我有關係嗎。”

當然跟你有關係……白桃哀怨地想,可又沒有人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過來,主要還是怨他太蠢,要是他再聰明一點,就不會中人圈套了。

白桃看著他,抿了下嘴唇:“可是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這是傅宴停自己說的,來找他的。

“……”傅宴停麵色不改,“運動會結束了,集合你不在,老師讓我來的。”

“我已經找到你了。”

“其他的,不關我的事。”

他聲音冷冷的。

怪不得呢,白桃還以為傅宴停是專門來找他的。

嗐,他前兩天才欺負了人家,傅宴停還不計前嫌地來找他,主角都這麼有責任感的嗎?

傅宴停覷著他的眼神,抬

腳就要走。

白桃一把抓住他的褲腳,攥得死死的:“你不許走。()”

他眼眶還是紅的,鼻尖也是,揉紅的唇瓣下撇,在傅宴停的褲腳上留下一個黑手印。

傅宴停皺眉:鬆手。?()_[(()”

白桃攥得更緊,眉毛都在用力,傅宴停要是走了,他會嚇死的。

他大腦轉得飛快,脫口道:“你不是缺錢嗎?我有錢,超多錢!”

傅宴停果然停下腳步。

白桃揚起眉毛:“我可以給你錢,你說你想要多少?”

活脫脫就是一個拿錢砸人的二世祖。

傅宴停居高臨下看著他:“……你能給多少?”

白桃說:“你背我五十米,我給你一百塊怎麼樣?比你在酒吧還賺得多。”

既能讓他掙錢,又把他給狠狠侮辱了!

傅宴停沉默半晌:“從學校到最近的醫院有兩公裡。”

這麼遠……

白桃愣了下,也就是說他要給傅宴停四千塊錢,好貴!

白桃算了算自己小金庫裡的餘額,又硬氣起來:“你在質疑我的經濟實力?我的是有錢。”

白宏遠雖然沒回來陪他過生日,但是月初又給他打了零花錢。

傅宴停沒動:“……”

“你嫌少?”白桃咬咬牙,覺得再給他加一點也不是不行。

“……沒有。”

傅宴停頓了頓,背對他蹲下:“上來。”

白桃一下撲過去,撲到一半又硬生生刹住車,小聲說:“我衣服是濕的。”會把傅宴停的衣服也弄濕。

傅宴停回過頭,認真打量他,才發現他外套幾l乎濕透:“怎麼搞的?”

還問呢還問呢,白桃想敲他腦殼,你在外麵結那麼多仇家,我哪知道是哪個搞得我?

套他麻袋,潑他冷水,他想起來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就氣得發瘋,讓他知道是誰,他要讓齊麟把他們的手腳砍下來喂狗,再把狗拉的粑粑塞到他們嘴裡!必須塞嘴裡!

小蘑菇在發呆,傅宴停輕輕嗯了一聲。

“嗯什麼嗯?問那麼多乾什麼,又不關你的事。”白桃小幅度地癟了下嘴,又補充道,“褲子沒濕,趕緊的。”

簡直不要太理直氣壯。

“……”

傅宴停手指搭到拉鏈上,把校服外套脫了下來,遞給白桃。

白桃眨眨眼睛。

傅宴停說:“濕衣服脫了,穿上。”

校服外套帶著主人的體溫和氣息,香香暖暖的。

傅宴停真好!

白桃二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扒掉,再套上傅宴停的外套。

“走吧走吧。”

傅宴停背著他下樓。

器材室灰塵很重,白桃摟著傅宴停的脖子,捂著嗓子咳嗽了兩下,呼出來的熱氣全都噴在傅宴停脖頸上。

傅宴停握住他腿彎的手情難自禁地收緊,耳膜鼓

() 動,耳邊都是他小口小口的呼吸聲,像小貓抽氣。

白桃斜著眼睛偷偷觀察傅宴停,傅宴停的鼻梁挺,眉毛長,下頜線流暢清晰,壓著眼皮的樣子很清冷,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白桃心想,如果他家裡出了那麼大的變故,每天還要應付那些來欺負他的人,他也高興不起來。

他趴在傅宴停的肩膀上,傅宴停的脖子好香,頭發也好香,薄荷香裡摻了一絲冷香,混合成一種屬於他的,獨特的清冽味道。

白桃把下半張臉埋到他頸窩裡,猛吸一大口,然後滿足地笑起來,傅宴停好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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