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無猜·16(1 / 2)

狀元青梅成長記 意楊 5625 字 10個月前

一場春雨,朦朧地隨風潛入。

渝哥兒漫步窗台邊,雨水夾著淡淡花香飄入鼻下,他忍不住嘴角揚起,將窗台外的小盤蘭花移進屋內。

一手捧著書,一手慵懶地戳弄花瓣,手指輕輕接住垂落的水珠。

“是何時,家中多了這些花?”

珠姐兒啊,原先並無多愛搗弄花。像是因為前日養的幾條小魚,意外地翻了肚白。又像是因為更早些時候,從杏花家抱養的幾隻小黃雞,被不小心弄丟了。

前日,渝哥兒在河邊釣得幾條魚,兩隻小點的挑了給珠姐兒玩。

珠姐兒鄭重地說要養它們,找來青瓷瓶子做魚缸,撿起幾塊小石子放進,煞有其事地說給魚兒當躺床。

每日三四次地來瞧,一日三頓地饅頭、蘿卜喂養,甚至給每條小魚都起了名兒。可,兩日後,小魚就雙雙翻了肚白,輕悠悠地浮在水麵上。

渝哥兒視線移向肩膀處,仔細瞅瞅,似乎隱隱還有鹹鹹的淚痕。

珠姐兒上午來,淒淒哭了有半晌,巴掌不到的小臉抽噎著:“大白二白走了,就像大黃二黃一樣不回來了。”

大白二白是那兩條短命的魚,大黃二黃是養得小黃雞。

渝哥兒心虛地眼神飄忽,隔那麼久,珠姐兒還是會傷心地記起,那兩隻丟失的黃毛雞崽。

有些話,渝哥兒是打算瞞一輩子的。例如,那兩隻黃毛雞的下落。

微微垂頭,隔著衣服拍拍肚皮,這裡進去的東西怎麼都不會吐出來,徒惹傷心罷了。

雖然是柱子動的手,渝哥兒在不知情地狀態下,選擇了最普遍的其他人都會的做法。柱子、虎子、渝哥兒,三人一起解決了罪證,得知了烤雞出處後,一同選擇了沉默。

柱子撓頭自責道:“它們跑到林子裡,我以為是小野雞。”事後,他領了一籃子小雞崽送珠姐兒,珠姐兒卻怎麼都不肯再養。

這又傷心一回,珠姐兒掛著淚珠的小臉抬起,水洗的眼眸透亮發光:“哥哥,我要養花。”

渝哥兒將書放置一旁,仔細擦拭花盆沾染的雨水,教科書般的語氣嚴肅道:“要爭氣,活久些。”

晚飯前,蘇老爹訪友歸來。

渝哥兒撐著雨傘相迎,湊近聞見酒氣,便提醒老爹道:“爹,您還是先換身衣裳。”

娘若發現爹喝多酒,又得生氣。

蘇老爹撚起衣袖聞聞:“有味呀?”他漱了口回來,倒忘了衣服也會沾上酒氣。

悄悄拐過房屋正堂,讓兒子去望風,蘇老爹急急進臥房更衣去。家裡酒水管得嚴,出門多喝酒,也準得多嘮叨。

晚飯時,蘇氏不經意提一句:“這次回來沒喝酒吧?”

蘇老爹夾菜的動作一滯,看了兒子一眼,淡淡笑道:“夫人不讓,我哪敢喝呀。”

蘇氏給他盛湯,語氣多操心:“你真能聽我的倒好,一個月喝兩次也中,多了怕你胃疼犯病。”

“是,是,我知道呢。”

蘇氏說,蘇老爹從來聽著,手上的筷子殷勤地給老妻夾菜。

渝哥兒低頭扒飯,心裡暗暗想,爹每次話都順著娘,可按著做的幾乎沒有。

飯後,父子倆一同進了書房,蘇老爹翻開渝哥兒的文章檢查,朱筆圈出幾行,對著兒子耐心教導一番。

窗外小雨,還在蒙蒙飄散。

蘇老爹負手起身,一時來了興致,開口吟誦道:“春雨貴於油啊,雨”

渝哥兒坐在木椅上,心下微微動,明澈清亮地嗓音響起:“風對雨。”

蘇老爹笑看向椅座上的小兒子,捂嘴清清嗓門,又正經添上三個字,道:“催花雨。”

渝哥兒接著對道:“撒酒風。”此風實為瘋也。

蘇老爹嘴裡回出味來,斜了渝哥兒一眼,又添成五個字:“園中陣陣催花雨。”

渝哥兒頓了下,抬頭看看老爹,再抬頭笑笑,哈哈輕聲對道:“席上常常撒酒風。”

蘇老爹轉身笑罵:“臭小子!”爭辯道:“這撒酒瘋的是哪個?你爹我酒品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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