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個接一個的鹽官被押上來,每個人都大呼冤枉。
虞安歌不由看向龔知府,發現他並不慌張,不知道手裡握著什麼底牌。
郭大人忽然咆哮起來,若不是有衙役押著他,隻怕都要跳起來了。
“我為官十餘載,兢兢業業,清正廉潔,不論天災旱澇,每年府縣上交的鹽稅數額皆是第一!如今瀆職怠政者不查,卻以卑賤商戶誣陷於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患無辭啊!”
在他的帶領下,其他鹽官也都紛紛訴諸自己的冤情,大堂上一時嘈雜。
直到驚堂木一響,薑彬憤而出聲“爾等皆為讀書人,本官若非查到了實際證據,豈會將你們押至此處!把人證帶上來!”
烏泱泱又押上來一大批人,有鹽官府上的仆從,當地的百姓,各處流竄市井的私鹽小販。
雖然證詞不一,但都指認了這些鹽官以權謀私之行。
另有衙役呈上官商之間互通的信件,一一辨認筆記後,那些鹽官似乎都無力申辯。
薑彬道“人證物證俱在,爾等還有什麼可說的!來人,上認罪書,讓他們簽字畫押。”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隻待這些官員簽字畫押,便可給人定罪量刑。
可哪怕證據確鑿,這些鹽官也都像商量好了一樣,拒不認罪,也不簽字畫押。
更有一人,不惜以頭撞柱,以示清白,好在衙役拉扯及時,才不至於血濺大堂。
虞安歌冷冷看向龔知府,知道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壹趣妏敩
他們在等誰?
一個不好的念頭浮現在虞安歌心頭。
眼看著大堂鬨做一團,龔知府站起來道“薑欽差,若一人不認罪,尚可當做他們狡辯,可所有人都不認罪,便說明事情沒那麼簡單。退一萬步說,他們在任期間,江南鹽稅有增無減,總稱不上怠政,大人不若擇日再審。”
虞安歌心越來越沉,當即站起身來“欽差大人,鹽稅有增無減,不在乎他們在任期間就兢兢業業,廉政清白,而在乎取利於民,民不聊生。”
薑彬看著堂下混亂的一幕,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一會兒,竟然道“先把他們帶下去。”
虞安歌瞪大了眼睛,不應該的,證據確鑿,且這些證據還都是薑彬搜集的,他不該不清楚,隨著龔知府的話放過這些人。
隻是不等虞安歌再說話,另有十個鹽官被押了上來。
虞安歌一眼就看到夾在其中的沈至青。
今日的沈至青終於沒穿他那身破舊的棉服,一襲嶄新的青色官服,卻不見為官者的風光。
虞安歌想說的話戛然而止,她黑著一張臉,默默坐了下去,雙手緊握,指節發白。
幾乎是和方才同樣的流程,一些私鹽販子上前指認,是這群鹽官默許他們在縣裡販鹽。
不,比剛才的雷霆更甚,因為以沈至青為首的鹽官,不僅放任私鹽販子縱橫,還公然違抗上司指令,不遵鹽價,教唆百姓購買私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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