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紅顏飛雪 秋丘秋 5271 字 7個月前

長長的夜晚,總是會讓孤獨的人心事重重,人生的陰暗也會隨之而來。在胡思亂想中,常常不能自已。原本那些,一些好的,正常的事會因為某個偶遇,自亂陣腳。像黃昏裡的雨,讓走在路上的人無法防備!

在短短的十天中,他們經過一次兩次的接觸,從陌生到熟悉,陳紅綢覺得蘇童不僅長得俊,還是一個了不起的男子漢。

然而,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悲情和貧窮。一個少年挑起一個家庭,閒了還要出去掙補貼;忙過了還要回去孝敬在床的母親。

有一件事出現了反常,第三次,他再去陳紅綢的家裡時,他已成了那個家庭的貴賓。陳朝中是個石匠,農忙後基本在外開石建房,一跑就是幾十裡路遠,要晚上才回來。所以白天,陳紅綢看護著這個家庭和飼養那些兔子。

這一次,他們不再顯得那麼拘謹了!

她這個家庭也不是萬事俱備的,水缸裡要是缺水了,蘇童就主動去挑;若是沒柴禾燒,就去幫著劈柴。一來二去的,忙過去閒過來的,陳紅綢的心裡慢慢有了情素,想認他做個弟弟。在隱隱約約中,巴不得他有空就來坐坐,有時又恨不得他快點走。這個關鍵的因素在於她是個有對象的人,如果被人誤會,他的那位對象是會吃醋的。

她說“你家裡沒有姐姐,就做我的弟弟吧!”

蘇童第四次再去時,陳紅綢的對象正好在她的家裡。這人塊頭大,也許是長期開拖拉機被油煙熏的,皮膚黑亮,臉盤大的像個盆。他在縣城聽到了傳言,未婚妻的家裡有個進進出出的小夥子,像是他們已經打上了火熱。

蘇童剛一露麵,這個大塊頭走上來揪住他就是一拳。

“滾!”大塊頭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窮種!”

那一拳的力量是很重的,蘇童被打趴在地,半天也爬不起來。蘇童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想還擊,可是爬不起來。在那兒趴著,根本不明白被揍的原因。

陳紅綢從屋頭出來了,手裡提著一根粗木棍,她走的很快,但步子很輕,大塊頭被打趴下時還以為是天降劈雷了。

“你個雜皮,”陳紅綢說,站在大塊頭的麵前,把手裡的粗木棍一指,“你罵誰是窮種?”

大塊頭灰溜溜的走了,其實他剛才看見這個小夥子太嫩氣了,而且還是個背著書包的學生。並且陳紅綢已經給他說的很清楚,蘇童是大隊派來記錄種養殖的技術員。而且,不是隻到她這一家。現在,他逃的有些狼狽,陳紅綢這個家庭還是不敢惹的。

大塊頭聽不進去,還是給了蘇童重重的一拳。這一拳是教訓,是讓他記著拳頭的厲害。好像打倒一個窮小子,是他的本領。並且,他自己也不是一個富人。

陳紅綢感到十分對不起蘇童,也沒想到平常看上去老實本分的未婚夫居然是個野蠻,心狠手辣的人。她估計,他們的事情該結束了。

蘇童並沒有立即答應做她的弟弟,也不好直接拒絕。當時低著眼,裝著在考慮另外一件事。他像是清楚這種姐弟意味著什麼,在將來會有一種難說分明的厲害關係,極有可能惹出來一場風波。現在,這風波已經出現了,而且自己什麼也沒有說過。

接下來,蘇童儘量少去陳紅綢家,為了應付工作,有時把以前的記錄照著抄一遍。

然而,大塊頭聽到的那些傳言,這個散播者正是蘇傳林。

蘇童天天往公社跑,蘇傳林覺得很奇怪,他去那兒做什麼?於是,他抽時間去跟蹤,了解信息後才想到公社的事,何國昌在故意照顧這小子。因為按政策,蘇傳林也在這個條件內,並且也收到了去開選舉大會的通知。他可不稀罕這份跑腿費力的工作,壓根也沒瞧上那點補貼。隻是讓那小夥子得逞了,整天跑來跑去的,顯得太招眼。如果將來在大隊辦公有了一個座位還不得把人羨慕死。當蘇童在陳紅綢家裡進進出出時,蘇傳林想起這個女子有個對象在城裡開拖拉機。那人曾見過麵,偶爾也打招呼,是個大塊頭。這事不能直接說,找到另外一名跟大塊頭一起共事的拖拉機司機,把這事渲染一番。他說“你聽人說了嗎?那個人的未婚妻有了另外一個人,就在她的家裡。已經打上火熱了,那個人真可憐!”

蘇傳林為什麼要彆出心裁?蘇家彎不能有蘇童存在,否則,對他來說早晚是一個雷。

陳紅綢的家,一次兩次不去還說的過去,在工作上長期作假可是不行的,蘇童想到這一點,不得不硬起頭皮走那條路。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再次見麵時有一種彆開生麵的場景,她家裡的事是她各人的事,不再是上次的樣子。蘇童一心隻做工作,害怕那個大塊頭再次冒出來,隻想做完就走。

“你最近怎麼不來了?”陳紅綢問。

蘇童說“我有其他的事。”

“可是你去了彆的家裡。”

“那是必須去的。”

“像今天一樣?”

“可不?”蘇童說,臉紅了,“像今天一樣。”

“是我害了你。”陳紅綢說。

“不,是我害了你。”

蘇童說話時已經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翻開那個紅本本,準備在小桌子上記錄今天的工作。

陳紅綢來到他的背後,伸出手在他裸露的脖子上輕輕撣了一下,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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