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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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要去救誰?”

之前李清河的表情實在太過可怖,完全不想在此時和這個大麻煩直接起衝突的埃爾梅羅二世毫不猶豫選擇送給她這個人情。而被嚇到的藤丸立香也忘了去問, 到底要殺的和要救的分彆是誰。

“……一個孩子。”

李清河慢慢說。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側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藤丸立香, 不過才十七歲的人類最後禦主其實也是個孩子:身材還沒有完全抽條, 纖細又青澀,那乾乾淨淨的臉上還帶著一點點未退去的嬰兒肥。

“……你怕嗎?”

她不由得問。

“哎?怕什麼?”

“怕什麼?人理燒卻, 殘酷的戰鬥, 強大的敵人, 死亡,命運, 折磨, 惡欲,力不能及的事, 可能會失去的珍寶……能怕的東西太多了。”

少年一愣,遲鈍地後知後覺。

“……聽你一說好像是這樣的。”

“……你一直都沒想過?”

怒火遲滯下來, 李清河被這個有些傻乎乎的少年逗笑了,“你的爸媽肯定很頭疼你這一點。”

十分自然熟稔地, 沒有任何避諱地, 談到了遙遠的人。

“啊……也沒有。”少年一愣,繼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不定是遺傳?我的父母其實都蠻天然的。”

怎麼回事呢?

自人理燒卻, 成為人類最後的禦主之後,藤丸立香就很少談及過他曾經的生活了。

畢竟沒什麼必要,在這種完全看不清前路,說起來根本沒有一點希望的時候,提起之前的生活隻能增加悲傷和壓力。

一開始他其實沒有那麼避諱,因為無論未來如何,他確確實實擁有著幸福又普通的過去,這些並不令人難過,反而令他忍不住想微笑。

直到和羅曼醫生聊天的時候,在討論到甜品的時候提及曾經和朋友一起穿梭在大街小巷隻為尋找最好吃的拿破侖蛋糕,立香說得興致勃勃,無意望向醫生時,卻發現橘發男人用很抱歉的眼神注視著他——

——他在為他難過。

從那以後立香就再也不說了。

但是在這個看起來很恐怖的從者麵前,立香卻忍不住想要多說一些。

可能是主觀的錯覺吧。他總覺得,這個人明白他的心情。

“我的媽媽是個強大的人。

“她總說自己是個自卑、懦弱、膽小、過份的人,大家好像也都覺得媽媽很柔弱,總是爭先恐後去照顧她……但是媽媽其實很強大,心靈上的強大。

“逃避的強大,忍耐的強大。

“能夠展現出微笑,那種沉穩又溫暖的微笑——不論何時,不論有多痛苦。”

“爸爸的話……在大家眼裡是個很奇怪的人。總是熱心腸地走到他們身邊,不管他們是否真的在求助。

“但我和媽媽知道,他隻是無法忍耐身邊有哭泣之人。

“無法忍耐身邊有受傷之人。

“無法忍耐身邊有將死之人。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幫助所能見到的所有的人。哪怕在某些人眼裡,這樣的事似乎不配稱為幫助——媽媽說,他就是沒辦法放著苦難的人不管。

“但是,還是敵不過媽媽呢。

“無論是信念,還是理想,隻要碰到的是媽媽的事情,爸爸就完全無法招架。隻是因為媽媽是他的弱點——身為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爸爸是這樣說的。

“啊——說起來,我長得和他們都不像,無論是眼睛的顏色,還是頭發的顏色。小的時候還為此苦惱過,不過媽媽說她很喜歡……所以我也很喜歡。”

纖瘦的少年垂下眼簾,有些害羞,但那被遮擋住的天藍色眼睛中卻含著毫不掩飾的自豪且憧憬的笑意。

“想要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

“想要成為,堅強又溫柔的,能夠幫助重要的人,的人。

“所以,你說的那些東西,其實都無關緊要,我真的沒想過。

“貞德alter說我是老好人、哭鼻子鬼、蠢貨、天真、普通到無可救藥的存在……我其實很高興,因為爸爸媽媽也總是被這樣說。我隻要想到,他們曾經和我一樣,遲鈍愚蠢地走一步看一步,就算被大家罵無能,也毫不氣餒地,堅持走下去,然後變成比誰都要強大溫柔的人——我就生出無限的力量。

“我可以,我能走下去……這就足夠了,再也想不到更多。

“——能不能重新見到他們呢?

“到時候,他們會不會因為我而自豪呢?

“我會成為,我最想成為的人吧?”

少年抬起頭,看著湛藍天空上奇異的巨大光圈。

那是他前行的一切之始,一切之終。

“隻要一想到還存在這種可能性,我就渾身都是勇氣,什麼都不怕了。

“而且……”

藤丸立香突然狡黠一笑。

“知道你的世界十分安全之後,我更有信心了。畢竟能延續下去一個,就能延續下去第二個,第三個吧?”

李清河定定看著少年,忽然想起那個漆黑的聖女說過的話。

——即使膽怯、即使絕望、即使被踐踏、即使被嘲弄,也依然不停止前進腳步的,猶如人類象征的他。

“——你。”

李清河突然歎了口氣。

“是在逞強吧?”

然後又肯定地說。

“是在逞強呢,小子。”

——那個直來直去的複仇者能說出那種話,就代表少年肯定曾經露出過絕望疲憊的樣子吧。

說從來沒有害怕過,卻需要勇氣才能前行……

是想要,安慰誰呢?

“我沒有——嗚哇!”

藤丸立香剛要反駁,卻被什麼東西兜頭罩下,一片黑暗中,觸覺頓時敏感起來。

——扔到他頭上的是紅衣從者的外套,隔著舒適乾燥的溫暖外套,有可靠的重量壓在了他的頭頂。

從者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走不了路了!”

立香張張口,卻隻能說出和他意思完全不同的廢話。他不自在地扯下外套抱在手裡,向從者抱怨,卻發現對方停下了腳步。

咦?

“到了嗎?”

他望向旁邊。

“……洋房?”

麵前是一座豪華宏大的洋房,像是什麼家族的宅邸。雖然壯觀漂亮,但總感覺像是隨時會有幽靈作祟的森冷公館,尤其是當他聽到吱吱唧唧的,很像秋千搖晃的聲音時,少年直覺性地不寒而栗。

“這個季節還有蟲子?沒有凍死嗎?”

感覺莫名有些發冷的立香抱緊了外套。

“是啊。”

李清河聞言冷笑,“早就該死的蟲子,就應該老老實實去死才好。”

“你要殺的人是……?”

埃爾梅羅二世恍然,“他惹到你了?”

“你不知道?”

李清河斜睨紅風衣的男人,從對方不似作偽的平靜表情中確認這個來自未來的男人是真的對某些事一無所知之後,不由得咂咂嘴。

“所以我討厭魔術師。明明毫無顧忌地窺探根源破壞規則,卻偏偏固守魔術師毫不打聽彼此魔術的舊律——立香,瑪修,你們留在這守著,立香記得召喚來會神代治愈魔術的從者。記住,想要回到這棟房子的東西,全都是敵人,一隻蟲子都不要放過。”

無視少年“都到這裡來了不能進去嗎”的抱怨,李清河連門鈴都不按的,直接從玄關闖了進去。

“裡麵有什麼?”

一和立香拉開距離,二世就詢問道:“你之前並沒有打算把立香留在外麵的,但是你改變了主意,你不想讓他看見——所以,裡麵會讓他難過的東西?”

“你自己看不就好了?”

李清河環顧四周,放出魔力感應著不正常的波動。

“——宅邸的房間設計,空白的部分有兩個。”

一直保持沉默的岩窟王突然說。

“你是要找這個吧?”

“嗯。是一樓?”

“從二樓來的。樓梯相當狹窄,恐怕是通到地下。”

雖然身為複仇者的岩窟王很少說話,但他的確有著十分銳利的觀察力:隻繞了一圈宅邸就可以在腦海裡描出設計圖,指出房間空間的奇怪之處。

“我之前就在想了。”另外一位複仇者咧嘴露出笑容,“你啊,身為複仇者卻有著令人想象不到的纖細敏感啊。”

“損人的話等會再說。”岩窟王懶得多說:“我要打開了,因為會很暗,所以小心——”

對話終止了。

牆壁打開了。

從朝著地下的通路的裂口處,傳來潮濕的空氣。

那是並不存在真正實體的複仇鬼都能感受到的,令人難以忍受的腐臭。

“這下麵是什麼?”貞德alter厭惡地皺起臉,“垃圾堆嗎?”

“如果是垃圾堆,大概才比較幸福吧。”

李清河和藤丸立香說話後變得有所溫和的臉,重新陰沉下來。

走下了潮濕的石階後,空間頓時寬闊起來。

猶如地下溶洞一樣,陰濕發黴,空氣中滿是腐爛的酸味,周圍是黑暗的綠,不知道是苔蘚還是什麼,不管下來的哪一個人都沒有探究的**。

因為眼前還有更令人倒儘胃口的東西。

洞穴的牆壁上,那無數開口的空穴是為了埋葬死者的吧。

被收納在石棺裡的遺體就這麼腐化、風化,成為空空洞洞的空穴,索求著下一個亡骸。

這種分解的方式酷似土葬——但是。

決定性的相異處是那腐落的過程。

“——惡心。”

貞德alter扭曲了臉。

分解這裡遺體的不是泥土,而是無數蠢動的蟲子們。

“這裡,竟然是間桐的修煉場?!”

連埃爾梅羅二世也控製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戰栗、恐懼、想吐的憤怒。

攥緊喉嚨。

這就是修煉場。

這種地方居然是修煉場?

這種隻有**的水汽,彌漫著的惡臭和一群惡心蟲子的房間,竟然就是間桐的繼承人被給予的房間?!

“——嘖。”

岩窟王忍不住嘖舌。

“這種東西——在這種地方到底是在學什麼?”

“在這裡有的,隻是飼育而已。飼養著蟲子,增加著蟲子,鍛煉著蟲子。”

埃爾梅羅二世聲音乾澀。

“間桐家的人用這些蟲子來訓練接班人,鞭打接班人,養育接班人——”

比起他修行魔術的場地,這是多麼冷酷惡毒的世界啊。

“在這裡實行的魔術之繼承,不是學習,而是拷問。”

二世放在口袋裡的手緊握,“不是對頭腦,而是對**直接教導的魔術。”

因此,間桐的繼承人,就等於要承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櫻,你在裡麵吧?”

李清河突然喊。

——等等。

“你說間桐櫻在這裡麵?!”

二世豁然瞪大眼睛。

……是了。

遠阪家過繼到間桐家的小女兒,間桐櫻,可是間桐的繼承人啊。

在這裡修煉魔術,不是很正常嗎?

埃爾梅羅二世在調查冬木市的聖杯戰爭時對弟子的這個妹妹有所耳聞,聽說其擁有稀有的虛數魔術屬性,並被當時的遠阪家主、遠阪時臣過繼到了間桐家。

說起來,二世其實十分理解時臣的選擇。

因為對於凜以及櫻來說,她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們一個是全元素,五重複合屬性,另一個是架空元素,虛數屬性。這姐妹二人都擁有等同於奇跡的稀有資質。這已經超出了所謂天賦才能的範圍,幾乎等同於咒語。

魔性會同樣招來魔性。遠離條理之外的突出之人必然會“招引”來同樣異常的經曆。這不是其本人意誌所能控製的。應對這種命運的方法隻有一個——自己有意識地走出條理。

時臣的女兒們除了自己去理解魔道並進行修煉之外,沒有彆的辦法處理蘊藏在她們血液中的魔性。而遠阪家的加護隻能給予其中一人。沒有成為繼承者的一人會因為自身的血而陷入各種各樣的怪異事件中,並且會引火上身。

——留在魔術世界。如果被魔術協會發現,那幫家夥一定會高興地以保護之名將櫻封印指定,泡在福爾馬林中作為**標本。

——送離魔術世界。就算封印其天賦秘密送出,僥幸避開協會,其體製也會吸引奇異事件,不學魔術的情況下很難保護自己。

尤其在遠阪時臣將會參加第四次聖杯戰爭,前途未卜、生死難說的情況下,考慮最糟糕的情況,無論是不會魔法的妻子,還是過於年幼的繼承人,自身安全健康地活下去都成為問題,根本不可能保護好櫻。

——他隻能把櫻送到其他人的庇護下,要麼是成為家主的妻子,要麼是過繼成為繼承人。

正因為如此,間桐家希望得到櫻當養女這件事,無異於上天的恩賜。

“遠阪時臣知道這個……不,他不知道。”

埃爾梅羅歎了口氣。

遠阪時臣其人確實是個好父親,並沒有把追尋根源的理念和夙願強加給繼承人,甚至有意無意地把“魔術師”的世界隔絕在年幼的女兒的世界之外——凜後來能夠形成令二世欣賞不已的那種優秀而自由的人格,遠阪時臣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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