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 1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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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化作一陣狂風在城市中呼嘯。

她本來與平野藤四郎一起站在冬木酒店樓頂,一邊閒聊一邊等待著迦勒底一行人和ncer主從引導她們前往caster的所在地。

但在某一時刻,她突然皺眉抬頭,對身邊正在說本丸情況的栗發少年打了個安靜的手勢, 抽動鼻翼。

她似乎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聖杯鏈接著這片土地的靈脈,作為能夠實現願望的機器自然可以接收到來自這片土地的足夠強烈的願望。因此在這段時間裡, 她一直從為提供她魔力的聖杯處源源不斷接收噪音。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有著嘈雜繁多的願望, 但它們大多並不尖銳,也不緊迫, 隻是普通人們在茶餘飯後之餘的溫柔想象。而作為alter ego降臨的李清河也不具備其真正的本我一般柔軟的心, 在被此世界的兩大抑止力同時關注、稍有出格行為就會被踢出去的情況下, 她也沒什麼興趣去一一聆聽這些願望。

作為投機主義者的李清河·alter ego很難被動搖,甚至一度直接封閉了接收通道。

但是。

剛才她似乎聽到了。

隨著血味飄來的隱隱約約的, 來自群體的絕望哭泣。

那絕望的悲願是如此強烈, 以至於在接觸到李清河的靈力時立刻牢牢攀附其上,像是瀕死之人抱緊唯一求生的浮木, 對這強大靈力的主人發出嘶啞的哀求。

哀求的聲音還很稚嫩。

是孩子的聲線。

於是本來不予理會的alter ego為此罕見地遲疑了一會,想到了自己親手養大的幾個小家夥, 最終還是打開了接收願望的通道。

恐懼的尖叫和疼痛的求救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媽媽!媽媽救救——呃啊——”

“彆、彆過來!走開!咿呀——!”

“救命啊!誰、誰來、誰來救救我!!!”

“這是哪、哪裡,我想回家, 媽媽, 我想回嗚啊啊啊啊啊啊!”

求生本能引發的求救的尖叫太過慘烈,李清河失手捏碎了手甲。

若非平野藤四郎反應迅速穩定住了李清河的靈力,恐怕小半個冬木市都將在她震怒之下的靈力暴動中毀於一旦。

“ca……ster。”

李清河一臉陰翳, 慢慢地從口齒中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吐出。

隨著願望傳來的記憶碎片中,帶來恐懼和鮮血的,是站在森林中的csater。眼珠凸出的男人愉快地大笑著,用舌頭舔拭著沾滿鮮血的手指。

那些惡夢般的光景印刻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中,刻下了跗骨的恐懼,挑動著李清河敏感的神經。

“這邊由我一人繼續跟蹤沒有問題。”

平野藤四郎從李清河強烈的情緒波動中感知到了她所感知到的一切,當機立斷說。

“主人儘管去做自己的事。”

“我去清理掉caster。”

李清河點點頭,向血味最濃重的地方奔去。

“這種敗類不配存在於這世界哪怕多一秒。”

-131:37:12-

saber體內的血液在翻滾。

她身後揚起塵土的地麵上,飛起的塵土浸滿了充足的濕氣。那濕氣並非是雨水所致,而是赤紅的鮮血,血腥味濃重粘稠得凝結成霧氣。

昨夜她從倉庫街回返時,路上碰見了caster組。看起來精神病不正常的caster似乎將她認作了法國的那位聖女貞德,堅定不移認為她受神蠱惑,並且自說自話要“拯救”她。在saber發動攻擊後自行離去。

saber本以為那隻是個微小的摩擦。

但今天,caster帶著一群孩子來到了愛因茲貝倫宅邸的結界前,以孩子的性命要挾於她。在高潔的騎士溫柔攬過向她跑來的孩子時,催發了所有藏在體內的魔物種子。

整片森林裡都是殘敗的殘塊。

saber怒火中燒。

這些景象她並不是沒有見過。隻要身臨戰場,就算再怎麼不忍心,還是會看見那些幼小的骸骨。浸染鮮血的戰場上沒有優雅的貴族和淳樸的人民,有的隻有人皮惡鬼。

這對於曾經身為亞瑟王的她而言,已經是很常見的情形了。

但她沒辦法對此習以為常。

她承諾會以騎士之名證實,證明無論身陷何種逆境,人類也可以高貴地生存下去。

saber握緊了手中的劍,緩緩抬頭看向做下惡行之人。

“啊啊貞德,你是在做最後的祈禱嗎?”

在saber對麵的遠處,caster從容不迫地嘲笑著他愚蠢的聖女。

“恐懼吧!絕望吧!僅靠武力能戰勝的數量差距終歸是有限的。哈哈,覺得屈辱吧?被既無榮耀又無名譽的魍魎們壓垮、窒息吧!對英雄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加羞恥的了!”

就算被對手愉快地嘲弄。saber依然不卑不亢,隻是以決然而冷靜的表情揮舞著右手的劍。在她腦海裡回蕩的,都是被淒慘撕裂、殘殺的幼兒們那最後的慘叫和淚水。

“這場戰鬥我彆無所求。也不想奪取什麼。可是現在我手中握著的這把劍就是為了消滅你而準備的。”

騎士王一邊靜靜地吐出憤怒的聲音,一邊用右手舉起黃金的寶劍.那劍尖直指caster。

“做好覺悟吧,邪魔外道。”

“喲喲喲、貞德!”

caster被saber的威嚴所震懾,出現了細微的喘氣聲。他的表情既不是動搖也不是恐懼,而是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真是高貴、大義凜然聖女啊。在您的麵前連神靈都自歎不如啊!”

caster的聲音歡喜異常,可是又突然陷入了沉默。以此為信號,脆怪的觸角們就像雪崩一樣,朝saber殺了過去。

“我玷汙了我的愛情!我深陷了愛情的泥潭!神聖的少女啊!

“哈哈,那美麗的麵容現在給我因為悲痛而扭曲吧,貞德!

“giiiiiiii!”

魔怪的集群一起吼叫起來。它們一邊發出不知是歡喜還是憎惡的異樣怪聲,一邊向著包圍的中心殺去。

“就是現在一決勝負之時。”

騎士王分毫不退,雙手舉起,高聲向那尊貴的寶劍命令道。

“風王之錘!”

在旋卷的大氣正中,閃耀出黃金的璀璨光芒。

守護聖劍的超高氣壓集束。被從無形屏障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有如凶猛的龍咆,轟然迸發出來。被凝縮的超高壓疾風像固體一樣將魔怪們粉碎,把切碎的肉片、砂土與木屑一起攪拌著,就仿佛被看不見的巨人之手橫掃大地一般開出了一條筆直的道路。在被氣壓吹散的那個瞬間,魔怪們的包圍被完全貫通了一個窟窿。

風王之錘的破壞力被數重魔怪防線所抵消。到達caster處時已削減為吹散長袍衣角程度的強風,而saber已借助狂風之力抵達他的麵前!

“什麼?!”

在caster手中,邪道之書——螺泯城教本瞬間迸發出魔力的奔流。

當然,saber是不會坐視魔術師的咒文不管的。

“垂死掙紮!”

為了在詠唱之前打倒對手,saber右手單手揮起寶劍!

但是caster還沒有蠢到在劍刃前詠唱咒文。他連一音節的咒文都未詠唱。隻是將寶具產生的魔力之流胡亂爆發出來。

雖說先前的召喚魔術被無效化了,不過染紅大地的血泊仍然連接著魔力通道。無法控製而噴出的魔力流入那血糊之中,但沒有形成任何形狀最終破裂開來。飽和的魔力瞬間沸騰、氣化,變成霧狀向周圍擴散,形成一片眩目的煙霧。

煙霧散去之後,saber警惕環顧,已不見了caster的蹤跡。

caster靈體化消失了。

“混帳!多麼卑鄙的家夥!”

李清河抵達血腥味最濃的地區之時,隻來得及聽到saber憤怒的低語。

她環顧四周:森林裡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臭味。這片區域已經是一片血海,堆積如山的屍肉與飛濺的臟器和體.液相混合,被不管如何斬殺都會無限出現的異型魔怪群踢散、攪拌,形成比地獄還要可怕的混沌。比腐臭還要刺鼻的魔怪臟器的氣味像霧一樣濃厚。充滿這氣息的空氣已經和劇毒的瘴氣沒什麼分彆了。活著的人類隻要吸入大概就會肺部腐蝕而死。

完全是一派根本不該在人間出現的地獄場景。

那些求救的年幼可愛的孩子們。

活生生的孩子。

現在已經變成了七零八落的骸骨。

她來遲了,能夠用來追蹤的靈子氣息也先一步消散了個乾淨。

‘平野。’

巨大的怒火在她身體裡衝撞,李清河異常冷靜地呼喚她的眼睛。

‘他們找到caster了嗎?’

“找到了他的魔術工房。”平野藤四郎一如既往平穩的聲音稍稍撫平了她心中的銳痛:“一行人正在與caster的使魔戰鬥。”

“他肯定會回去。”

李清河做下判斷,陰沉著臉消失在森林中。

“我要親手碾死他。”

與此同時,地下水道內。

肯尼斯正在迦勒底一行人的引導下向caster的魔術工房行進著。

“這場戰鬥我原本隻是帶著好玩的心情來參加的。”

肯尼斯負著雙手,慢慢說。

在之前幾個小時的準備中,被埃爾梅羅二世鼓動起來的激昂心情已經漸漸平複,他終於重新擁有了思考能力,此時正梳理著大量的信息。

“沒想到未來的後裔還特地來乾涉……”

他看向紅風衣的長發男人。

“看來這次戰鬥的意義比我預想得更為重大吧?”

“您就當作,無法忽視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這種程度吧。”

男人說。

“在我等對過去進行的乾涉過程中,隻會提及確定會發生的事情。在當前時間軸內任何人都無法觀測的事,我們不得不閉口不言。否則若曆史改變造成的餘波太大,不能保證抑製力會因此發動。”

“唔……”

肯尼斯若有所思。

“本來從我等介入這個時間點的那刻起,未來就已經被改編,而失去了一定準度了。”

埃爾梅羅二世補充道:“也就是從今往後的發展,對在下而言也是未知領域了。”

肯尼斯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理由。

“關鍵在於使用方法吧。正因為已是到達魔法領域的秘術,運用起來才沒那麼簡單——有什麼來了。”

時鐘塔的君主豁然抬頭,看向前方的黑暗中。

“是caster馴養的使魔們。”

肯尼斯的從者,ncer顯然也發現了由遠及近的魔力波動和隱隱約約的咆哮。

“雖然這位英靈隻有寶具強大,作為魔術師的技術卻相當笨拙。但靠數量硬來還是有點棘手呢。哼,連魔術的隱匿都不明白的下賤家夥,竟然被賦予了如此過度的力量……”

肯尼斯輕蔑地從鼻中輕哼,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

“果然冬木的聖杯必須由我親自確保管理啊。”

麵對著越來越近的躁動,他昂首挺胸,仿若指點江山一般有力揮手。

“上吧ncer!我以埃爾梅羅的名義下令,消滅著肮臟眷屬的主人!把阻擋我道路的森羅萬象全部排除!”

“是!禦主!”

‘……埃爾梅羅?’走在後麵的藤丸立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另一位埃爾梅羅身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埃爾梅羅。’二世默默移開了視線。

“前輩總是在這種時候不務正業啦。”瑪修基內萊特抱怨道:“肯尼斯先生完全無視了我們呢。”

“要不就苟?”藍眼睛的少年對後輩眨眨眼,“看樣子肯尼斯先生完全可以自己解決。”

……瑪修基內萊特決定靠自己。

“不能這樣默不作聲!”魔力震蕩起來,粉發少女提著出現的盾牌就衝了上去。早就做下支援選擇,隻是想逗一逗總是過分正經的後輩的藤丸立香也同一時間做出戰鬥態勢,對兩位avenger說:

“支援ncer!”

早些時候,迦勒底一行人已經和caster的使魔戰鬥過。這些魔術生物雖然數量多,但是其單體都很弱小。一群雜兵對於擁有寶具的從者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在ncer看來消滅它們簡直像拍個手那麼簡單。

兩柄魔槍仿佛就像橫掃出去的鋒利薙刀般屠宰著魔怪。在迦勒底的支援下,ncer很快就解決掉了下水道裡活動的所有魔怪,被碾碎被燒灼的魔怪碎片帶著體.液布滿了下水道。

幸好二世早就給藤丸立香施放了屏蔽嗅覺的魔術,否則還是人類的少年必定會被這惡臭熏暈。

“我去前方探查。”

英俊的男人提著槍,直奔深處而去。

然後在不遠處停下了。

而最前方的兩位avenger也停在了通道中,一左一右站在ncer身邊,把並不算寬敞的通道攔下大半。

“嗯?到終點了嗎?”藤丸立香緊隨從者站定,正要繞過三人走上前,卻被複仇鬼一把攔住。

“禦主,瑪修。”同時攔住瑪修和藤丸立香的岩窟王壓了壓帽簷,“你們還是不要看為好。”

他用罕見的謹慎語氣說道。

“這真是一副過於惡心的景象啊。”

貞德alter盯著眼前這地獄一般的空間,冷笑道。

“怪不得caster被通緝。”擁有光輝之貌的高潔騎士露出了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厭惡表情,“何等可惡,竟然拿孩子當消遣品……!”

遲一步走上來的肯尼斯沒有被阻攔,對麵前的景象一覽無餘。

“唔,這樣就能理解為何監督者要我們儘快解決這家夥了。”

身為君主的魔術師顯然沒有被過深的觸動。

也對,魔術師本來就是一群不正常的家夥,惡心透頂。

餘光瞥到肯尼斯平靜麵龐的龍種魔女嗤道,眼不見心為淨,她乾脆將目光轉向仍然被阻攔著的少年,隻有這個家夥不會讓她覺得肮臟了。

像這個天真、蠢貨、愛哭鼻子的,普通到無可救藥的,但是,令人平靜的,奇怪魔術師,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不能讓他看到這些會玷汙他眼睛的東西。

“岩窟王?”

少年動了動,抬起臉。黑暗的情況下他沒辦法看清高大的從者,但複仇鬼能看清他,並不算大,甚至隻是個男孩的禦主好像已經明白了前方等著他的是什麼。

是的,已經經曆了五個特異點的少年早就從老師和ncer禦主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來了,caster恐怕並不是什麼善於之輩,需要聖堂教會下達命令急於絞殺的,大概隻是窮凶極惡之徒。

這樣的從者,工房裡能有什麼呢?

“我能承受的。”

他說。

岩窟王沉默了一下,讓開了前路。

“喂!你這家夥乾嘛——”貞德alter生氣了,剛要上前把不省心的廢物禦主拉到身後。

但對於擁有迦勒底電力支援和輔助戰鬥服的藤丸立香而言,抬手發動一個暗視之術還是能在被阻攔之前做好的。

他的眼前頓時像雲開日出般明亮了起來,原本被黑暗籠罩的光景漸漸變得清晰。

“怎麼能這樣……”

他身旁的瑪修聲音顫抖。

直到弄清四周的情況之前,藤丸立香都忘了在下水道之戰中自己的嗅覺一直被屏蔽著。在踏上地麵時,鞋底踩出的水聲也被他當作了普通的汙水。

“——什——”

藤丸立香在十七歲之前,一直都是最普通的少年。在突然被任命為人類最後禦主之後,他明白自己麵對的是艱難殘酷的奪還戰,如果不做好麵對滿山屍橫遍野的心理準備,就沒有勝利的希望。

他覺得自己早就有了覺悟。

但,一直以來他其實也沒有看到什麼過於血腥獵奇的場麵。在他的認知和想像中,屍體最多變成殘骸,最多被破壞得七零八落。

而現在展現在他眼前的光景,則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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