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字,即便他沒怎麼看過那孩子的字,可那明顯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字跡,還是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信的開頭,隻有“曹大人”三個字。
曹參沒好氣地哼一聲,“倔得跟頭驢似的。”
然後他看起了信上的內容。然而越看,曹參的眉頭就越緊,他怒目盯著手裡的信,一張臉因為憤怒而扭曲。
看到信的最後,曹參更是一把揉了信,狠狠丟在地上,張了張口似想罵什麼,卻又礙於外麵還有人,而不得不咽下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能清晰地聽到外麵討論的聲音。曹參大口大口喘著氣,隔了片刻,才扶著椅框站起來,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他一把撐著桌麵,碰倒了手邊的茶杯,茶水倒了一桌,茶杯咕嚕咕嚕滾到桌邊,最後“乒乓”一聲脆響,驚得外廳的人也都靜了下來。
很快,兵曹從事魏存陽就跑了進來,急問:“大人,怎麼了?”
曹參手還有些抖,他揉著太陽穴擺了擺手,“沒什麼,不小心碰倒了杯子。”
魏存陽哦一聲,轉身出去叫丫鬟來收拾。曹參則是靜了倏爾,然後撿起地上的被揉成團的信,揣在懷裡走了出去。
“大人。”其他人紛紛看向他。
曹參沉著麵道:“你們先商議著。”然後也不多解釋,就大步走了。
現場幾人一陣麵麵相覷,魏存陽更是嘀咕,“什麼情況?”
其他人皆是搖著頭,有一人卻猜測道:“恐怕是剛才那封信上說了什麼事兒。”
魏存陽沉吟片刻,又將心思放在了桌上的輿圖上,“從北邊走,可以快至少半個月的時間...”
...
許三娘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忽然聽到一陣叩門聲。她站起身來,兩手在衣擺上擦了擦,然後一邊去開門一邊問:“誰啊?”
門外沒有聲音。許三娘走至門口,又警惕地問了句:“誰啊?”
隔了倏爾,才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回道:“是我。”
許三娘聽到聲音,麵上驚訝,猶豫了一瞬,還是攏了攏鬢角淩亂的頭發,然後打開了院門。
一道身影隨著門開,迅速閃進了院內。許三娘看了來人一眼,然後又朝外看了看,沒見胡同裡有人,這才重新關上院門。
回頭,她又朝著洗衣盆而去,聲音不鹹不淡,“你來乾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曹參哼一聲,“整個銀州都是我的,你還能躲去哪裡?”
許三娘也沒好氣,她重新坐下,一邊洗衣一邊淡淡道:“我沒有躲,我為什麼要躲?反倒是你,憑什麼打聽我住哪兒?我跟你,又有何關係?”
曹參氣得捏拳,咬著牙一字一句問:“我不想與你爭,你隻需要告訴我,許應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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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沒有假期的打工人”小可愛的打賞,麼麼。另外你們猜到了嗎?哈哈,關於許應的身份,其實之前有個小小的伏筆不知道你們還記得不:十安去張東禮家做客的時候,收到了州牧府送的一根簪子。那時候曹參並不知道有十安這麼號人,所以不可能是曹參送的,其實簪子是許應送的,他擔心十安一個孩子受到那些當官兒的欺負,所以借州牧府之名給十安撐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