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躺在床上,兩個孩子跪在地上,光頭媳婦靠在衣櫃邊哭,屋裡一團糟。
不過看到清雨一家時,縱使光頭渾身疼得要命,卻還是一骨碌坐起來,警惕中帶著懼怕:“你們來乾什麼?”
光頭媳婦見狀,以為又是來算賬的,當即就轉去廚房,很快就風風火火捏著把菜刀回來,然後扯開嗓子一手舉著菜刀一手叉腰,
“你們還來作甚?還嫌害得我家男人不夠慘嗎?你們把人打成這樣,我沒去找你們算賬就算好了,你們倒還敢來,滾出去,不然老娘這菜刀可不長眼。”
溫雅麵色冷冽,從背後拔出鐵劍,“噌”的一聲刺耳,鐵劍在空中晃蕩似有回聲,“我脾氣不好,你最好彆說話。”
“老娘可不怕你,有本事你殺了我,來啊。”光頭媳婦橫勁兒上來,心裡雖然怕,可麵子上卻拚死似的豁出去了,亮出脖子。
地上兩個孩子哭得更厲害了。
清雨被吵得頭疼,從袖口摸出兩顆龍須糖,走過去一人一顆,兩個孩子立馬就不哭了。
逐風自顧自拉了張凳子坐下,將手裡兩包藥往桌上一放,不緊不慢道:“今日是特來看望光頭兄弟的,大家同住一條巷子,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每次見麵都這般劍拔弩張,那也費神。
我們一家呢,剛來,也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而起了偷盜之心,但念在你們也沒拿走什麼貴重東西的份上,我也就不去報官了,這事兒啊,咱們就當私底下了了,就此翻篇。”
又指著桌上的兩包藥道:“這藥給光頭兄弟熬了喝上,過幾日就能下地走路,這還有兩斤米糠,你們也甭客氣,儘管收下,總不能餓著孩子。
另外,我大兒子和二女兒,略懂些麵相命理之術,我讓他們給你們瞧瞧,發個小財改個命什麼的,倒也不是難事兒。”
光頭媳婦聽到報官的時候,心裡就虛了,不由得放下了菜刀。待聽完這番話,再看看桌上兩包藥和一袋米糠後,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光頭也錯愕不解,這話字裡行間既有和解又有警告,他吃不準,就這麼不計前嫌了?還好心給藥給吃的?
見光頭夫妻二人不說話,逐風笑了笑:“你們要是不樂意...”
“不不不。”光頭媳婦立馬反應過來,急的連喊幾聲,“我們樂意,樂意,我這是...一時感動的不知道說啥好。”
既然給了台階下,豈還有不下的道理,光頭媳婦態度立馬大轉變,又是作揖又是告謝,拿凳子請坐倒水請喝,點頭哈腰好不殷勤。
光頭家院外的一夥看熱鬨的人,將這一幕全看在眼裡。
有人欣喜道:“想不到這家人心眼兒這麼好,以德報怨,這若是換了我,鐵定跟光頭結一輩子的仇。”
“所以你也就那麼點兒出息。”另一人洗刷道。
又一人問:“這麼說,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去求求他們,給算個命看個相什麼的。”
“光頭都可以,我們應該也可以吧?”
“那...要不去試試?我們大家一起去,怎樣?”畢竟張二的事兒,已經傳遍了這條巷子,大家心裡其實都羨慕極了。
一群人彼此交換幾個眼神,再點點頭,達成一致。
清雨一家回家後不久,古樹胡同的其他住戶就來了,不多不少,剛好十人。
對這些人,清雨照單全收,隻除了提成改為十取七,畢竟偷盜在先,也不能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