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小橋邊?”楚留香仔細琢磨著。
花滿樓思索道:“要是花七沒記錯,丐幫總舵似乎就在洞庭湖,不知道少幫主知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小橋邊,比較有名?”
南宮靈勉強笑道:“洞庭湖是水鄉,橋確實不少,若說最有名的……也不好比較,不過倒是有一座橋,比較特彆。”
“什麼橋?”花滿樓笑問。
“雲夢橋。”南宮靈道。
“雲夢橋?”花滿樓奇怪道,“洞庭的彆稱便是雲夢,又叫九江,難不成這雲夢橋。橫跨了整個洞庭湖?花七上次去洞庭,倒是未曾聽過。”
“誒。”南宮靈道,“非也。雲夢橋並非因此而來,隻是因為這座橋橫跨山間,走時如在雲裡夢裡,才有了這麼樣一個稱呼。”
竹枝枝:“……”
什麼玩意兒?
原著裡怎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既然如此,看來我們得抓緊去洞庭一趟才行。”
江湖俠客,總是說走就走的。
他們離開小巷之後,馬上就走了水路,前往洞庭湖。
洞庭水澤眾多,星羅棋布。
“要是晚上站在高處看,肯定很好看。”花滿樓聽著少女的形容,如是說道。
南宮靈走到船頭來,笑道:“花七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就算是目不能視,也依舊心有桃源。”
“少幫主謬讚了。”花滿樓展扇輕輕扇著風,“花七眼睛雖然瞎了,但好在心還沒有瞎。”
南宮靈做賊心虛,總覺得對方似乎話裡有話似的。
他笑了幾聲,轉頭和楚留香聊起了抓海龜的往事。
丐幫總舵就在洞庭湖山,南宮靈既然回來了,自然要回一趟總舵的。
“雲夢橋就在城南郊外的山上,楚兄和諸位向路人打聽一下,很容易便能找到,請恕小弟另有要事在身,不能帶路。”南宮靈抱拳道。
大家客氣了幾句,就道彆了。
城南,郊外。
雲霧籠罩半座山。
花滿樓向路邊擺攤賣茶水的老伯打探了幾句,很快便找到了那雲夢橋。
雲夢橋是一座吊橋,連接了兩座山峰。
他們在山腳下看著的時候,隻能瞧見一條線。
“噫?那邊山峰好像有座院子。”黑珍珠指著右邊的山峰說道。
雲霧裡麵,冒出來一點屋頂的模樣。
隱隱約約,不太真切。
“那我們從那邊山峰過去。”竹枝枝指著右邊的山峰說道。
不然到時候還要走那條橋,誰知道那座橋會有什麼蹊蹺。
“不行的,小姑娘。”路過的砍柴老伯勸道,“那座山野獸多,那些什麼毒蟲毒蟻也一堆堆的,再說了,那山那麼陡峭,就跟兩塊豎起來的木板似的。你們年輕人愛玩,也不要拿生命隨便冒險……”
砍柴老伯的的確確隻是個老伯,並不是誰易容的。
老人家說得情真意切,回想起自己村裡的年輕人不聽勸,死活要上山,結果連屍體都找不著的事情,還顫抖著流下了眼淚。
竹枝枝:“……我不去,我就隨便說說。”
軍校生確實吃軟不吃硬,老人的眼淚,對付起來可不要太有效了。
“當真?”老人家向少女要了個保證,才蹣跚著腳步走了。
竹枝枝總算是吐出一口氣來。
——眼淚什麼的,還真是可怕。
陸小鳳抱著手臂看她:“原來你怕這個。”
楚留香也笑道:“看來,我們總算是找到枝枝姑娘的弱點了。”
竹枝枝:“……”
她警惕地看著兩個大男人:“你們不是要用這招對付我吧?是的話,我們今天就此拜彆,後會有期算了。”
“枝枝放心,他們兩個人都是流血不流淚的大丈夫,一定不會這樣對付你的。”花滿樓笑道。
楚留香摸著自己的鼻子,笑道:“楚某原本是有這麼個想法的,但花兄這麼一說,就不好意思這麼做了。”
他們一路插科打諢,閒話幾句。
也沒多久,就登了頂。
他們順著剛才所見的方向,找到了雲夢橋。
雲夢橋果然就浮在一片雲霧裡麵。
如在雲裡,也如在夢裡。
美得如同仙境,確實不真切。
“剛才在山下還能看見,怎麼到了山頂,反而看不見對麵的院子了。”黑珍珠道。
花滿樓道:“身在此間,難免會被浮雲遮望眼。不知道閣下,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青年前一句是在回答黑珍珠,後一句卻是在說,這裡還有其他人。
一道男人的大笑聲,從對麵傳過來。
“不愧是能聽百花怒放的花七公子,果然好耳力。”
花滿樓隻是輕輕搖著自己的扇子,笑道:“閣下謬讚了,不知能否請教閣下大名?”
“我是一個已死之人,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你不必到這裡來打擾她的安寧就好了。”對麵的人說道。
花滿樓溫聲說道:“閣下放下,我們隻是想來請教幾個問題,絕不會多加叨擾。”
“不行!”對麵的人堅決道。
竹枝枝有一種預感,她猜測道:“難道我們要打敗了你,才能過去?”
“不錯。”對麵的人依舊堅定。
少女翻了半個白眼。
想起她花神還在,另一半忍了回去。
——為什麼江湖上大多數人,都不能學會好好說話。
——定然是學藝未精,隻能靠拳頭說話。
她在心裡默默歎氣。
“楚留香,你來搞定。”竹枝枝握著花滿樓的手,往後退去。
陸小鳳和黑珍珠默默讓位。
楚留香:“???”
這事是怎麼落到他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