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今日姨母上門,他們二人不知聊了些什麼悄悄話,竟連我也不告訴。
待姨母走了,母親方又往這匣中添了這尊'善才'來。
我倒也不知母親到底是何用意了。”
賈琅聽著寶釵這許多話,揮手讓旁人下去,隻留幾個心腹丫鬟在場。
也不虛與委蛇,直言道,“自那日院中一見,我便知曉表姐是個聰明人。
表姐今日既敢來,想是心中已有了章程,不妨直說便是。”
他那雙眼瞧的分明,那日薛姨媽院中便看得出寶釵說話做事樣樣妥帖,薛姨媽遠遠不及。
寶釵假托薛姨媽之口,或是怕那日舉止孟浪,恐他因此惡了去。
隻得扯個幌子,讓賈琅願意一聽罷了。
寶釵見眾人退去便知賈琅願意屈尊一聽。
便也不顧什麼禮節,當即拜倒。
“寶釵自知那日行為不妥,心下不安懊悔卻又知無濟於事,隻心中記世子不傳之恩。
今日前來奉上珍奇,隻為向世子問一句話。
若得了這一句,寶釵便是赴湯蹈火亦是在所不辭。”
賈琅聽著好笑,這寶姐姐果真是個周全人。
姿態放得這般低,話又說的這般懇切。
仔細推敲竟全是虛話,連句實實在在的好處也不肯給。
這話卻不需他挑明,賈琅身後侍畫早瞧見自家世子臉色。
當下便道,“薛大姑娘這話好沒道理,既是親戚跟要算的清楚些,需知'親兄弟還要明算賬'。
您自個兒來求我們世子,竟隻掉兩滴眼淚,說幾句好話,就讓我們世子巴巴兒為你做事麼?”
薛寶釵隻伏地嗚嗚哭泣,倒是其身後那眉心一點紅的小丫鬟上前。
“姐姐這話也有失偏頗。
我們家小姐還未言明要求什麼,許是隻是想聽世子爺一句寬慰罷了。
便是求人,也奉了禮、下了跪,什麼體麵、尊嚴通通都不要了。
怎得這些姐姐竟全然瞧不見麼?如何這般咄咄逼人?”
這小丫鬟年歲不大,生得嫋娜纖巧又溫柔安靜,瞧著也是溫溫柔柔。
誰承想一張口便能將人氣出個好歹。
“香菱,還不快住嘴!”薛寶釵這才回頭斥道。
賈琅甫一聽這名字便覺得耳熟,仔細一想這不是那好感度名單上的一位麼?
“係統”曾言過了篩選的皆是氣運在身、天地鐘情之人。
可賈琅瞧著黛玉、寶釵幾個除了出奇美貌又格外聰慧外,倒也瞧不出什麼奇異之處。
再有這小丫鬟也是,除了貌美外也無甚特彆。
難道這氣運加身之人樣貌都格外出眾麼?
他這般想著。
那邊侍畫被香菱一通搶白已是柳眉倒豎。
還待辯駁卻被賈琅抬手止住。
他叫人扶起寶釵,待其落座這才問道。
“薛表姐先說說,究竟想從我這兒討一句什麼話?
若是我答不上,這交易也做不下去不是?”
寶釵落了座,見賈琅願意鬆口才舒了口氣,隻道這事兒已成了大半。
她也不急著抽出帕子擦拭花掉的妝容,隻身子前傾,直直盯著賈琅問道。
“我隻想問,若我薛家傾儘全力,那侍讀之位可有一爭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