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琅也道,“隻叫父親、母親幫忙留意著,若從哪處聽了消息同我說便是。
兒子今日還有約,便先行告退了。”
說著便作揖行禮,帶著香菱並幾個大丫鬟離去。
“不是下學了麼?怎的還有局?”邢夫人喃喃不解。
“許是與同窗約了吃酒,你莫要操這些閒心。”
賈赦也是從伴讀過來的,最是知曉這個年紀哥兒的心思,倒也不以為意。
“吃酒!琅哥兒才多大年紀,吃了酒怕是要傷身,這如何使得!”
賈赦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邢夫人當即急了。
急急喚王善保家的進來吩咐。
“快去外院讓你那爺們叫幾個有功夫的護院小廝跟著琅哥兒去!
看著點我兒,彆讓他醉酒失了態去。
叫人告訴他,隻說我說的,少喝幾盅酒,莫要傷了自個兒身子!”
說完便趕忙催著王善保家的速去傳話,倒叫賈赦看個新鮮。
那邊賈琅甫一出門子就叫王善保攜數十個小廝叫住。
雖聽了邢氏傳話,卻也不許這麼多人跟著。
隻叫留下幾個身強力壯的安了母親心思就好。
王善保也拗不過世子爺,隻得精挑細選篩了八個小廝,再有一個自己一同留下伺候,又匆匆遣人去回話去了。
賈琅叫他們遠遠跟著,自個帶著丫鬟、小廝上了自家馬車。
小廝墜兒接了車夫的位子,問道,“爺,咱們去哪?”
“去攬月閣。”
賈琅方才並未同邢夫人扯謊,今日確是同人有約。
因著大明宮進學日子漸久,他同威遠將軍之子許來成日漸親密。
他前幾日因要探查香菱一事,想著戶籍造冊許有線索,便順口提了一句。
誰知那無意一句竟讓許來成這小子記下。
今日正是許來成做東,叫了賈琅並戶部侍郎之子李圭,要為他二人好好介紹一番。
待賈琅到了攬月閣,許、李二人皆已到了。
許來成一見賈琅便笑道,“咱們世子爺這回遲了,快罰一杯!”
賈琅比許來成小上幾歲,他也不敢帶著賈琅飲酒。
因而那賈琅那酒杯瞧著厲害,實則內裡皆是果飲。
便是喝多也隻會頻繁如廁,其它倒是不妨事。
賈琅是知曉此事的,也不推辭,舉杯儘飲,喝著全無負擔。
待菜上齊,三人已是相談甚歡。
許來成、李圭杯中皆是正經酒水,現下二人已是微醺。
酒過三巡,那李圭正拉著賈琅,言辭懇切道。
“許來成那混小子真是個天殺王八羔子!
有這麼個神仙弟弟也不早點叫出來同我們認識。”
說著他舉起杯中酒又猛灌了自己一口。
“莫要擔心,不過是為個丫鬟送還原籍的小事,包在哥哥我身上!”
許來成也是喝得神思不清,聞言湊了上來。
“什麼哥哥、弟弟!我們琅哥兒就我一個好哥哥就夠了!”
這二人醉酒胡言亂語,倒叫賈琅瞧著好笑。
他避開這倆醉漢,開了雅間的門。
正想喚門口侍立的丫鬟、小廝進去服侍。
卻聽見隔壁傳來一聲怒罵。
“什麼榮國公、榮國府的!我去他奶奶個腿!
讓那什麼賈琅來爺跟前來!必要叫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