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得了消息,急急來院中尋賈琅。
見賈琅無事,又聽了晴雯的趣事當即笑得合不攏嘴。
她上前握住晴雯的手,“好姐姐,表哥笑你,我可敬你的很!”
黛玉說著跟著念了句“阿彌陀佛”,又覺不對捂嘴不再說話。
賈琅便回頭瞧了他半日,嗤的一聲笑。
眾人都不會意,晴雯便問,“爺,好好的又笑什麼?”
賈琅這才道,“我笑如來佛比人還忙:又要渡我,又要聽表妹的禱告,竟忙的很!”
林黛玉不覺的紅了臉,啐了一口道。
“表哥!你出去久了怎得竟挑些貧嘴爛舌的學,我不理你了!”
一麵說,一麵摔簾子出去了。
再說寶玉,自那一僧一道來訪後不知怎得。
至晚間竟漸漸醒來,說腹中饑餓。
賈母這才如得了珍寶一般,旋熬了米湯與他吃了。
邢氏見其精神漸長,邪祟稍退,才把心放下來,又去預備賈琅並黛玉下揚州一事。
賈琅定下陪黛玉回揚州的日子,便於某日大明宮進學時求見陛下。
明德帝依舊端坐禦書房上首,瞧著與往日沒甚麼變化。
賈琅拱手作揖,拜見陛下,這才稟報。
“原定了本月十五陪永安縣主歸返祖籍,不知陛下可有旨意示下?”
明德帝聽了便笑起來,“你這小子哪是問旨意,是來朝朕尋好處來了罷?
少拐彎抹角的拿話試探,隻說你要做甚麼?”
賈琅這才笑了笑,故作為難,“實在是小子年紀小,尚未出過遠門。
加之表妹離開祖籍時年紀尚小,也記不得家中有人甚麼人,怕到時年輕氣盛得罪了長輩去。”
“你們兩個俱是朕親封的世子、縣主,誰敢輕待了你們去?”
明德帝這話便是告訴賈琅,此行誰都不必給麵子。
想做甚麼便放手去做,不說鬨個天翻地覆,也得將水攪渾了來。
他說完這話,又思量片刻。
“不過你到底說的有幾分道理,有些眼皮子淺的、沒甚麼遠見的,言語許是會衝撞了你。”
明德帝伸手一指在門口侍立的內監鄧文榮。
“這樣罷,朕把他指給你,陪你們一起去揚州。
再給你附上一封密函,若誰不長眼便讓鄧文榮出麵,如何?”
賈琅聽了,立刻上前拜倒,感謝陛下聖恩。
再三謝恩後卻不見其起身,明德帝便知道這小子還有鬼心思沒使出來。
倒也頗給麵子問道,“還有甚麼事兒?”
賈琅這才故作遲疑道,“隻是單小鄧公、表妹與小子三人,瞧著都文弱的很。
若是不幸遇上莽漢,怕也不妥當,小子想......”
賈琅偷瞄了上首官家一眼,見其沒有麵露不虞便繼續道。
“小子與同窗許來成關係甚好,他也曾多次同臣提及姑蘇風光,言語向往。
不如這次臣也將他帶上,許來成也算會些拳腳,關鍵時刻也能護住我等。”
“你!”
“朕!”
明德帝一聽這話便瞪大眼睛。
許來成是威遠將軍許攸之子,他們父子二人雖是當今門下,卻也是個最直腸子的性子。
那許來成更是許攸的老來子,被人家威遠將軍府當寶貝養了許多年,生怕將這孩子折了去。
這不連軍營都不曾送去曆練,便送到宮內做個伴讀,隻盼許來成平穩。
他賈琅倒是膽子大,張口就要將人家唯一一個嫡子拐走!
“這事兒不成,許來成那孩子年歲不大,兼之威遠將軍府的老夫人護得緊。
那可是個瘋起來連大明宮都敢哭的主兒,又是皇爺爺封的一品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