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78(2 / 2)

知道再那樣,她大概會惱。奚瀾譽一向很識時務。

兩人就這樣呆了好一會,沒有工作,沒有彆人,隻有窗外透進的日光。

片刻,寧枝手裡突然被放了個什麼。

微微冰冷的觸感。

她低頭一看,是一對耳環,跟上次那項鏈配套的。

寧枝有點驚訝,“不是沒有了嗎?”

這世上總沒那麼湊巧,什麼東西並非都得是一對一對的。

寧枝買時,那一組首飾隻剩個項鏈,也不知奚瀾譽是從哪將這弄到手的。

奚瀾譽笑了聲,並不肯解答她這困惑。

他這反應,叫寧枝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其實早就集齊一整套,隻等著挑各節日一件件塞給她。

然而,後續的事實證明,她隻猜對了一半。

那東西確實是有,但奚瀾譽比她想象的要大方得多。

當天,寧枝午睡時在床上摸到一條手鏈,後來,洗漱時又在台子上發現個戒指,最後,等她睡過一覺,起床時感覺不對勁,低頭一看,腳踝上不知何時竟被係了條腳鏈。

於是,她就這樣輕易得集齊了全套。

寧枝一瞬覺得,今天這一天就好像尋寶,還是天上掉的那種。

她本隻想要月亮,結果奚瀾譽索性把月亮周圍那圈星星,也全都給她摘了下來,通通送給她。

寧枝心中感慨,靠在他懷裡,忍不住小聲呢喃,“怎麼辦啊奚瀾譽,我感覺自己好像更喜歡你了。”

奚瀾譽笑一聲,親親她汗濕鬢角,語氣懶倦,“聽出來了,這是暗示我以後得常送。”

寧枝推一下他,“什麼啊。”

奚瀾譽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夠過去,揉了揉她的發,他看著她眼睛,眉眼上挑,意味深長,“不開玩笑,你現在是不是該過來親一下我?”

寧枝挪過去,親親他下巴,又親親他唇角,她看著他眼睛,問,“夠了嗎?”

奚瀾譽輕笑,扣著她的腰,翻個身,俯視她眼眸,他深深看一眼,再度吻上去,啞聲,“……不夠。”

怎麼可能會夠。

這輩子都不夠。

-

以後的時間,寧枝再次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撒謊,這輩子還是越少越好。

當初她在平城對著何媛胡說八道,各種明裡暗裡佐證,嫁給奚瀾譽也並非什麼好事。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還篤定,北城長得好看的男的多了去了,等她考來北城念大學,她可以給她介紹一排比奚瀾譽還帥還年輕的,隨便她挑。

這不,結果何媛真的來了。

寧枝彆說找一排,連一個都沒有。

何況以奚瀾譽現在在她心裡的形象,她怎麼可能會覺得有人比他更帥更好呢。

無奈之下,寧枝隻好去求助鄭一滿。

誰知鄭一滿一聽她誇下的海口,連連擺手,一是難度大,二是

家裡有個醋壇子,她真出去找帥哥,不管什麼目的,某人估計都得酸上二裡路。()

寧枝被拒,頭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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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跟何媛講實話,坦白自己當初心境,結果人小姑娘耍賴,說什麼都不肯聽。

寧枝哪裡想到,自己的那隨口一謅,到如今,竟也會“報應不爽”。

後來,她把這事當苦惱講給奚瀾譽聽,結果這直接叫奚瀾譽想起來,在外麵敗壞他名聲這事,他還沒給她算過賬。

當天下午,甚至都沒等到晚上,她就被結結實實收拾了一頓。

寧枝一麵覺得委屈,一麵又覺得這個時間點。

落日黃昏,繾綣溫柔。

好像正是好時光。

-

何媛最終還是放過寧枝。

原因是快過年,她得回平城。

寧枝鬆了一口氣的間隙,提議要不將何信芳一道接來北城,但是被她婉拒了。

何信芳為人處事一直很有分寸。

不該她參加的事情,不該她出現的場合,她從不會仗著奚瀾譽對她高看一眼便拿喬。

寧枝便也不強求,主要她真是怕了何媛。

早知如此,她當初一定謹言慎行,不給自己挖坑。

……

除夕前一天,北城再次落雪。

霜前冷雪後寒,儘管北江灣積雪早被掃儘,寧枝出去時,依舊被凍得哆嗦了一下。

奚瀾譽見狀,立即將人攬過去,勒令,“回去換羽絨服。”

他那語氣不容置喙,寧枝知道自己不換的下場就是被扛回去,最後還是得換,於是隻好不情不願挪回去。

她從衣櫃裡找了件短的,還沒套呢,就被奚瀾譽一把抽走。

寧枝看過去時,他正把衣帽間那間最厚的給拎了出來。

寧枝微微不滿,“又沒幾步路。”

奚瀾譽忽然俯身,將她手一捉,感受一番溫度,皺眉,“手這麼冰,換了。”

寧枝瞥了他一眼,“那你自己怎麼不換?”

奚瀾譽睨她,“你跟我比?”

寧枝不管,她往麵前那凳子上一坐,“反正你不穿我也不穿。”

女孩子愛美,寧枝寧肯冷幾步路,也不想裹著那厚重的羽絨服。

兩人對峙半晌,奚瀾譽單手將大衣扣子一解,掛起來,換上她要他穿的羽絨服。

他這樣妥協,寧枝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抿唇,明顯不太情願地套上。

出門時,偶然瞥見鏡中一身黑的兩人。

寧枝不由笑著調侃,“人家過年都穿紅,我們穿個黑,好怪。”

奚瀾譽這時倒務實,“保暖要緊。”片刻,他似也覺得這顏色確實不大行,沒忍住,又補了一句,“回來再換。”

寧枝不禁笑出聲,這人有些時候還真是挺守規矩,有點固執與古板。

待坐進車內,奚瀾譽啟動那一瞬,忽見身旁有人在拍他,他掃去一眼。

() 寧枝被發現,半分不心虛,反倒解開安全帶,湊過去,她一手摟住奚瀾譽脖子,一手舉手機。

前置裡現出兩人截然不同的麵容。

寧枝漾著笑,而奚瀾譽淡著一張臉。

沒什麼情願不情願,是他一貫的表情。

寧枝推他一下,“我們第一次穿情侶裝哎,你笑一下好不好。”

奚瀾譽聽了,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

寧枝:“……”

“算了。”寧枝說,“就還是剛剛那樣吧。”

然而當她按下拍攝鍵的那瞬間,奚瀾譽忽然偏頭看向她,周身冷寒散去,眼眸仿若裝了一整個春天。

那張照片後來成為寧枝的手機屏保。

她愛不釋手。

-

當代年輕人沒那麼遵舊俗,除夕當天,兩人本是要去接寧湘蘭過來一道過節,誰知剛到,發現老太太精神矍鑠,已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寧枝與奚瀾譽隻好改變計劃,留在老太太這吃飯。

用過晚飯,老人家也不要他們陪著守歲,直將兩人往外趕。

寧枝一問才知,原是她最近迷上我們祖國偉大的發明,麻將。

連除夕這天,這些牌搭子們都不肯撒手,相約一道守歲順便摸牌。

兩人不敢掃興,蹭了頓飯,便自覺告辭,回了北江灣。

因為路上要開車,剛剛在寧湘蘭那邊,誰都沒提喝酒這事,現在回來,寧枝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瓶紅酒。

奚瀾譽勾唇,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一點點微醺的感覺,用來襯托這個微涼的夜晚剛剛好。

寧枝喝完一杯,有點上頭。

她倚在沙發裡,枕著奚瀾譽的手臂,往後一靠,仰麵去瞧他。

淩晨十二點。

新年伊始。

奚瀾譽注視她的眼睛,喉結微動,他掌心撫上寧枝麵頰,湊近,呼吸糾纏,鼻息間淡淡的紅酒香。

寧枝率先彎唇,她雙眼有些迷離,伸手,一點點觸摸奚瀾譽。

片刻,她說,“新年快樂。”

緩緩流淌著溫情的室內。

奚瀾譽俯身,吻住她的唇,以行動回答。

北城雖已禁止燃放煙花,寧枝心裡卻好像升騰起一簇又一簇的午夜焰火。

兩人彼此依偎著,交換一輪微熱的呼吸。

就算外麵再冷又如何。

至少他們是暖的。

奚瀾譽退開,將寧枝嘴角發拂開,他深深看著她,回應,“新年快樂,枝枝。”

寧枝眼角眉梢都揚笑,“以後每年都要在一起。”

奚瀾譽笑一聲,“嗯。”

寧枝微妙不滿意,“這是過年哎,你認真點回答好不好?”

就在她說完的那瞬間,奚瀾譽的回答在這室內,在這飄著雪的新年,清晰可聞。

他嗓音磁沉,對上寧枝目光,沒忍住,俯身親吻她的額角,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唇,停下間隙,奚瀾譽說,“當然,不光今年。”

他去握她的手,抵在自己心口,俯身吻過,以絕對虔誠姿態補充,“還有餘生的每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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