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79(1 / 2)

1.

先前那次看電影的經曆,使寧枝意識到,她與奚瀾譽在一起至今,似乎極少有像普通情侶那樣,簡簡單單約會,平平淡淡消磨一整日的時光。

蜜月不算。

寧枝從未講過,她其實很喜歡看奚瀾譽為她陷入生活,沾上煙火,甘願沉淪的模樣。

就當滿足自己偶爾興起的小女兒心思。

寧枝軟磨硬泡,要奚瀾譽答應她,每月陪她約一次會。

不要高級餐廳,不要包場,不要遠離人群,就在世界的某一處尋常角落,同這世上每一對熱戀期的愛人那樣,肩並肩而行,做一些幼稚而無用的事情。

終生難忘,情願珍藏。

彼時寧枝掛在奚瀾譽身上,他對她這些小要求向來有求必應,但話至嘴邊,拐個彎,與那殷殷期盼眼眸對上,奚瀾譽唇邊暈開一抹笑,無賴又坦蕩,“可以是可以,”他嗓音格外沉,“有沒有獎勵?”

寧枝想說,這可是約會邀請哎,快樂的又不是她一個人。轉念一想,奚瀾譽本就不喜這些場合,所以搞不好他可能真是舍命陪君子。

好吧,寧枝迅速兩手勾住他脖頸,抿唇笑,湊到他耳邊,嗓音軟膩,明晃晃邀請,“那用這個,夠不夠?”

怎麼可能不夠。

又怎麼會真的夠。

奚瀾譽第二天便帶著寧枝去了遊樂場。

因為是周末,遊客多到好像下餃子。

寧枝被奚瀾譽緊緊護在懷裡,小心避開人群。

兩人穿情侶裝,黑與白,最經典的配色。

寧枝忍不住偏頭看奚瀾譽。

他神情淡漠,在這樣的環境中,微微蹙著眉。

分明身處其中,卻有格格不入之感。

寧枝心下微微動容,去握他的手,而奚瀾譽低頭笑一聲,回握她的。

一點一點,十指緊扣。

長得好看的人在哪裡都能吸引注意力,登對的情侶更如此。

就在不知多少路過的美女朝奚瀾譽投來打量的目光時,寧枝裝模作樣,看著奚瀾譽,歎氣,“突然後悔把你帶出來,你這個長相,實在是……太招蜂引蝶。”

而奚瀾譽聽完,跟她目光漫不經心對上,他麵無表情,將她往身側一帶,用了些力道,不鹹不淡開口,陳述事實,“加上剛剛回頭的這個,至少有二十個男人想跟我搶老婆。”

寧枝這才意識到,他從進園起便蹙著眉並非因人多,而是微妙的在這方麵感到不爽。

兩人又不是小年輕,這種醋意講出難免太過小氣。

但……確實是無法自我寬慰的情緒。

寧枝忍不住唇角揚起,輕輕笑出聲。

奚瀾譽的占有欲……跟他這個人一樣,令寧枝無法忽視。

忽然就很想親親他。

寧枝拽一下奚瀾譽衣角,而對方心領神會,停下腳步。

寧枝抿唇,看一眼周圍,非常快速地

仰頭,在他唇邊親一口。

就一口。

再多就要被發現了。

但或許是奚瀾譽這個人天性內斂,極少袒露內心,因而他每次毫無顧忌表達出的醋意便格外令人心動。

其實很想繼續吻他。

寧枝默默深呼吸,提醒自己冷靜。

冷靜,冷靜,再冷靜……

直到唇上傳來一抹溫熱,寧枝驚訝抬眼,而奚瀾譽攬著她的肩,低笑聲,在那目光中低頭,如她所願,細細碾過她的唇。

很克製,但不太冷靜,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微亂的,略重的,腦中轟鳴,聽不清周遭聲響的。

不知多久,大概不足一分鐘。

寧枝已覺得有些上頭,她抵在他懷裡,兀自平緩呼吸。

奚瀾譽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耳垂。

他指腹微涼,那動作,使寧枝從頭蔓延至全身,開始微微發麻。

這仿佛成為他們約定俗成的某種信號,寧枝的反應近乎是下意識的。

他們這個角度其實很安全,寧枝整個人完完全全被奚瀾譽籠罩著。

但她還是因為這被嚇得瑟縮了下,伸手把他往外推,小聲,“彆碰那。”

奚瀾譽沒管,扯開她的手,又俯身在她唇上碰了碰,笑一聲,“不是想跟普通情侶那樣?”

想親就親,毫無顧忌,好像身邊的一切都可以是相愛的背景。

-

人群吵吵嚷嚷,不時有小朋友拉著父母的手蹦蹦跳跳,小孩子不看路,寧枝被撞過一次,後來奚瀾譽便總眼疾手快替她擋了。

兩人去過山車那裡排隊。

寧枝人菜癮大,一上來就選了個高難度的。

整整五分鐘,被禁錮在一方毫無安全感的物件上,腳不觸地,上升俯衝墜落,心臟懸至頂端,又在緊張與期待中,毫無防備地重重落下去。

寧枝從未覺得五分鐘有這麼漫長過。

下來後,她整個人都是懵的,腿發軟,身體發顫,頭暈想吐,站不住。

就在剛剛,寧枝大概搞清楚一件事,她似乎……有點恐高。

對比之下,奚瀾譽則顯得淡定得多。

寧枝要不是被他支撐著,現在怕不是已經軟到直接坐地上去。

不用看,寧枝都知道自己此刻一定麵色發白,她深呼吸幾l下,接過奚瀾譽遞過來的水,小口小口慢慢喝,但那股惡心的感覺怎麼都壓不下去。

奚瀾譽就一邊順她的背,一邊尋可以緩解惡心的穴位,微微用些力,按揉著。

寧枝靠在他懷裡,再次一遍遍深呼吸,待終於感覺那股不適過去,她才扶著奚瀾譽的手臂,眼淚汪汪抬頭,心有餘悸,“以後不玩這個了。”

奚瀾譽唇緊抿,盯著她,眉頭微皺,語氣不容置喙,“不光這個,跳樓機、大擺錘、飛椅都不行。”

寧枝又不是小孩子,凡事得量力,何況坐這個也隻是好奇。

奚瀾譽說完,她沒猶豫,立刻點頭同意。()

隻是,這些都不能玩,好像也沒什麼彆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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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最後去小朋友區玩了會。

當然,全都是寧枝玩,而奚瀾譽則跟家長似的等在外麵。

寧枝有時會在這種時刻感受到兩人年齡的差距。

他包容她,愛護她,滿足她的一切需求,而她也相應的,回應給他同等的愛。

兩人後半程幾l乎沒怎麼玩,隻在園區內手拉手閒逛。

這是個主題遊樂場,哪怕隻是隨處走一走,也足夠消磨一整個下午。

寧枝是在看到焰火後才拉著奚瀾譽返程的。

車輛行駛之際,她回頭,眼前是大片大片散開的煙花,絢爛過一刹,轉瞬即逝。

奚瀾譽偏頭看一眼,不經意問,“怎麼不看完?”

許多人來這裡等待的便是這一時刻。

寧枝撳開窗,涼風刮入內,宛如含刀子,她渾然不覺,朝奚瀾譽笑了笑,輕聲說,“我現在比較喜歡永恒的東西。”

奚瀾譽:“嗯?”

寧枝笑意氤氳,點一下奚瀾譽,“比如你。”

奚瀾譽似笑非笑:“我是東西?”

寧枝:“……”

她有些微妙無語,但還是看著奚瀾譽,認真強調,“是老公,行了吧?”

奚瀾譽笑一聲,暫且放過她。

夜晚的北城其實很美,霓虹混月光,冷香摻空氣。

讓人不由更愛這個城市多一些。

寧枝一手撐在車窗邊,托腮,歪頭朝奚瀾譽看去。

他更是她喜歡這裡的理由。

奚瀾譽正開車,手掌搭方向盤,大衣脫了,在寧枝手裡,那黑色毛衣挽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線條流暢,青筋分明,蜿蜒向下,腕骨手背莫名性感。

都說結婚容易幸福肥。

但奚瀾譽似乎全無這一煩惱。

他身材較之當初,甚至肌理走向愈加分明,辛勤耕耘下,寧枝意外發現他竟然有了鯊魚月幾l。

這樣,好像更方便某些時刻,比如,抱起來?

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寧枝臉一點一點燙起來,哪怕冷空氣一陣陣往車內鑽,她依舊覺得有點悶。

寧枝索性將臉麵向外,深深呼吸幾l口新鮮的冷空氣,直到她下意識被凍得哆嗦了一下,那麵上的熱意才慢慢散開。

奚瀾譽不由分說把窗關上。

車內打著暖氣,不過片刻,寧枝便覺得指尖融著微微暖意。

某個紅綠燈路口,奚瀾譽輕笑聲,嗓音溫和,“下次想去做什麼?”

寧枝還沒想好,“再說吧,不過遊樂場是不想再來了。”

奚瀾譽:“玩得不開心?”

寧枝搖頭,“不是。隻是好多項目我玩下來不舒服,出來玩是放鬆的,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講完,似想起什麼,寧枝眨眨眼,問奚瀾譽,

() “你呢?”

奚瀾譽碰一下她臉頰,看著她,“什麼?”

寧枝咬唇,神情微微歉疚,“好像都是我在要求,你呢,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做的?”

奚瀾譽唇角稍勾,目光轉深,在紅燈的最後一秒,他指腹在她唇上重重碾了下,意有所指,嗓音磁沉,“……你。”

回到北江灣,落地窗已氤氳大片霧氣。

好似冬天,無時無刻不在籠罩這座城市。

因為有霧,掌印便格外清晰。

寧枝如今能夠適應黑暗,手臂撐在台麵,再冰冷的瓷,此刻也變得溫熱,一如某人。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夜色,黑暗中逐漸清晰,連帶著耳畔的那幾l聲乍起的,厚積的,沉悶的,無比低沉的,亦透過空氣,送至她顫動的心臟。

寧枝於混沌中覺出,她似乎又坐一回過山車。

那失重般的,讓她慌亂中驚呼的,如下午般,她緊緊抓著他的手,頃刻間被反扣,手背青筋突起,好像要將人揉進血肉。

尋到依靠,乖巧伏於肩頭,間或嗓子裡溢出甜膩,比下午五分鐘的過山車漫長得多,心臟好似被托起,又猛地墜下,像踩在雲端,又好像涉入深海,喘不過氣,卻又在下一瞬,被渡入新鮮空氣,胡亂抓著什麼,腦中綻開久久焰火,大口大口呼吸。

在車上的神遊成為現實。

寧枝被抱在懷裡,同他麵對麵,眼對眼,小溪彙河流,而江河入海,海卷起千層浪,潮起潮退,暴烈又溫柔,天翻地覆。

水霧在眼中彌漫,湖麵落雨,蕩出一圈漣漪,湧出在過山車時迎著風,釋出的更多淚,摻雜海風過境的氣息,冬日凜冽,刮得臉生疼,卻又可以忍受,甚至習慣後,品出幾l分難以言喻的,歡愉。

寧枝覺得自己,變成風,變成雨,變成雲,最終成為懶倦到不肯睜眼的貓兒。

在溫度適宜的室內,趴在沙發上,舒服得翻個身。

寧枝玩著奚瀾譽的手指,儘管累,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未來無論是風還是雨,總有他替她擋著。

心之所至的某個瞬間,她仰起脖子,索吻,待奚瀾譽笑一聲,主動俯身,寧枝便湊過去,攀著他親一口。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嗓音也軟軟的,讓人心裡也不由柔下來。

寧枝朝奚瀾譽張開手,勾著他脖子,小小聲,嘟囔,“好喜歡你……”

奚瀾譽捉了她的手,親了口,正準備答,卻發現人已顫著睫毛,睡了過去。

奚瀾譽輕笑,看一會,俯身在寧枝麵上親了親,才輕手輕腳扯了條毛毯將人蓋上。

隨後,他撈過電腦,坐在一旁處理工作,頭頂柔和的光映下來,將室內襯得愈加溫情。

處理間隙,他偶爾側身,望一眼寧枝。

那脈脈眼眸,恰似裝著一整個世界。

2.

寧枝某日休假,在家呆著無聊,索性提了包直奔北辰大樓。

她故意誰都沒說,隻是突

然很想看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奚瀾譽究竟是什麼樣的。

係統錄入過她的權限。

寧枝在北辰出入自由,與奚瀾譽同等級彆。

她直接乘電梯上樓,門開那瞬間,碰見張屹。

對方一臉驚詫,大概正準備下樓做什麼。

寧枝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張屹了然,點頭錯身離開。

然而剛一進電梯,張屹便陷入糾結,寧小姐擺明是來查崗,雖說自家老板品行端正,但他身為助理,沒有知情不報的道理。

沉思半晌,張屹還是拿出手機,工作口吻彙報,“奚總,寧小姐來了。”

彼時,寧枝已被奚瀾譽抱坐在懷裡。

奚瀾譽手機震動,她探過去看了眼,見狀,笑著撒嬌,“你這個助理,言而無信。”

奚瀾譽笑一聲,去親她的臉,“什麼?”

寧枝被他弄得有點癢,躲開,小聲回,“我剛來時,還讓他彆說來著,結果轉頭就打小報告。”

奚瀾譽把人撈回來,看著她,嗓音懶散,“張屹做事謹慎。”他垂眸,摩挲寧枝腰,湊近,低聲笑,“來查我?”

寧枝笑著避開,“不可以嗎?”

奚瀾譽挑下眉,淡聲,“有什麼不可以?”

奚瀾譽如今在家,大抵是為了寧枝蜜月期那句,他偶爾會穿些不同風格的衣服,但在公司,依舊是西裝革履,領帶板正,好似天上月,令人覺得高不可攀。

可寧枝已經將這月摘到手了呀。

她故意在這裡,在嚴肅的辦公桌前去摸他的臉。

微糙的屬於男人的觸感。

奚瀾譽骨相佳,皮囊亦上乘,觸碰起來,隻薄薄一層,出乎意料的軟,軟中又帶剛。寧枝很喜歡,在兩人靠近的時候,一點點捏著玩。

奚瀾譽笑了聲,倒也不阻止,隻由著她。

但今天,寧枝指尖遊移,她忽然生出個想法,向下,拽住奚瀾譽領帶,仰頭看向他。

她抿唇,忍不住帶起一點笑,輕聲問,“今晚,可不可以穿這件?”

奚瀾譽分明知道,卻裝不明白,湊近,笑,“嗯?”

寧枝兩手抱住他脖子,趴在他肩上,小聲開口,“就,我來,月兌。”

話剛說完,背後觸到辦公桌冰冷的桌麵。

奚瀾譽看著她,唇角稍勾,扯鬆領帶,動作幅度加大,直接拽下來,捉了寧枝兩腕,係緊。

寧枝有點懵,眨眼,這怎麼跟她說的相反?

未想出答案,奚瀾譽已深深看一眼,吻下來,嗓音有點啞,“……現在就可以。”

他補充,“禮尚往來。”

顧不得計較誰主動。

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然而,“啪——”。

不知誰碰到,當時寧枝過來,助理送進的兩杯咖啡,因這動靜,從桌麵傾倒,落於地麵,極清脆的一聲。

這安靜的室內格外清晰。

兩人衣服通通沾上咖啡漬。

寧枝跟奚瀾譽對視一眼,率先,沒忍住,笑出聲。

奚瀾譽臉有點黑,掃了眼地上那灘汙漬。

事已至此,什麼情緒,什麼氛圍,都在這咖啡裡消失殆儘。

慶幸的是,奚瀾譽這裡還有幾l件以備不時之需的乾淨衣物。

寧枝被奚瀾譽抱著去換。

因為過於心虛,換衣服便真的隻是換衣服,規規矩矩的,連親吻都沒有。

兩人沒再胡鬨,安安靜靜度過一個下午。

奚瀾譽工作,寧枝窩在沙發裡看書,間或默契抬頭,對視一眼,而後再低頭各忙各的。

明明誰都沒打擾誰,卻又覺得,無比自在與安心。

似乎隻要在彼此身側,連空氣都感覺不同。

不過,寧枝不知道的是,她進出兩套衣服,再加地上那灑落的咖啡,助理間無聲以眼神得出個八卦。

——還是奚總會玩。

大家不敢當眾討論,隻私下琢磨,是不是這男人麵上看著越冷,其實背地裡對老婆反而越熱?

流言雖未傳出那一層,但助理間誤會已成。

寧枝以後每次來,那送進來的咖啡不用奚瀾譽吩咐,也總擺得離他們遠遠的。

一來二去,寧枝隱約從那些助理的眼神中品出點什麼。

她臉微微一紅,此後好長時間都沒敢再去。

3.

鄭一滿預產期提前一周,順利誕下一個眉眼間肖似她的小男孩。

寧枝與奚瀾譽一同過去探望時,衛浮了正安頓好老婆,看著小孩懷疑人生。

他十分不理解,“我每天都祈禱要個小姑娘,為什麼,為什麼不是?()”

小家夥吧唧吧唧嘴,渾然不知爹地對他不滿意,小小一團,縮在繈褓,不知自己已脫離母體,來到另一個世界。

鄭一滿是順產,虛弱之餘,還有點力氣。

寧枝孩子也沒看,直奔過去,坐在她床邊。

寧枝有點心疼。

自從兩人認識,她還沒見鄭一滿這麼虛弱過。

鄭一滿倒是不以為然,反過來安慰寧枝,害,我還算好的,孕吐不嚴重,生的時候開指也快,沒怎麼遭罪。△()△[()”

寧枝無言。

生育哪裡來的容易一說。

兩人低聲聊了會。

奚瀾譽進來了,他立在搖床旁,睨了衛浮了一眼,隻聽偌大空間內,他隨口問了問,“男孩女孩?”

他來得晚,沒聽到衛浮了方才的碎碎念。

衛浮了心態大崩,喪氣出聲,“男孩……”

奚瀾譽深表同情,難得沒幸災樂禍,上前,拍拍衛浮了的肩,以示安慰。

女孩子多可愛,軟軟糯糯,會黏著叫爸爸。

衛浮了大概是無緣了。

鄭一滿這人拿得起放得下,格外煩衛浮了這黏黏糊糊的勁兒,她

() 躺在病床上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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