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85(2 / 2)

很冷,“不健康?”

他看著寧枝,眼眸深暗,“什麼叫健康?把你推到彆的男人懷裡?看著他擁抱你、親吻你、跟你上-床?”

“還是說,”奚瀾譽稍作停頓,“我必須徹底跟阿姨決裂,搬出那個家,你才會正視我的感情?”

音樂節是露天的,寧枝穿了好多依舊覺得手冷腳冷。

奚瀾譽在憤怒得講出這些話時,始終沒忘將包裡帶來的手套找出,冷臉給她套上。

他對她好,幾l乎已成為刻在骨子裡的一種習慣。

寧枝被這些不知是衝動之言還是肺腑之言的砸得有點懵,她一時忘記抽回手,腦袋嗡嗡的,連帶著講話時也略有一些遲鈍,隻知道先解釋最後一句,“……你彆搬,媽媽會傷心,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奚瀾譽歎口氣,語氣和緩下來,“那你是什麼意思?”

這番話信息量太大,寧枝僵立在原地,許多事情開始時,可以混亂,可以無序,可以隻憑衝動,可以隻用一腔骨血。

然而現在,錯軌的火車該往哪裡行駛……

寧枝嗬出一口氣,語氣迷茫,“我也不知道,哥,你讓我想想。”

這是讓步,奚瀾譽見好就收,沒再逼她,他再次提出去吃飯。

臉凍成那樣,不吃點怎麼行。

這一次,寧枝沒有拒絕。

兩人沿大道,逆著人流向外走。

此時距離結束還早,這邊尚未開始堵車。

奚瀾譽將車從停車場開出的那一路都十分順暢。

他轉道往市區開,寧枝坐在副駕駛,看一眼他車內陳設。

這麼久沒坐他的車,副駕駛東西一點都沒動,甚至寧枝上回隨手貼的不大牢固的奶茶貼都還好好保持著一端翹起的小弧度。

這麼久,都沒人坐過他的車嗎?

寧枝忍不住偏頭,悄悄打量奚瀾譽。

她是標準的外貌至上主義者,但平心而論,奚瀾譽外形優越,技術過關,身長腿長包括那個也繼承這一優點。

他在各方麵,都遠超她為男性設定的一係列標準。

寧蔓曾講過小時她走丟的那件事,寧枝其實不大記得清,但可以想見,她那時估計純粹是饞他長得好看。

車輛行駛過程中,寧枝一直在想,如果她成功跟奚瀾譽分開,她還會、還能愛上其他的男人嗎。

畢竟從小到大,在她的認知裡,哥哥一直是她身邊長得最好看的異性。

她大概……很難再找到比他更好看、對她更好的男人了吧。

她甚至連第一次生理期,都是在他的遠程指導下處理的。

他們大概是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

晚飯定在寧枝吃慣的那家餐廳。

她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與奚瀾譽同樣戀舊且固執。

喜歡的顏色穿幾l十年,喜歡的菜也可以不厭其煩吃上幾l百遍。

寧枝晚上喝了

一點酒,她酒量一般,但是天氣冷,她就忍不住嘴饞。

待吃完回到車內,那酒後知後覺開始上頭。

寧枝腦袋有點暈,靠在車窗上,一點點冰涼的觸感會讓她覺得好受些。

奚瀾譽靜靜看她,片刻,解開安全帶,傾身靠過來。

雪夜安靜的車內,他並非急於獲得身份認可的男友,而是單純關心妹妹的兄長。

他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冷的。

寧枝仿佛置身室外,雪花裹著寒風往她麵上拂,寧枝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她抓住奚瀾譽探在她額上的手,小聲嘟囔,“奚瀾譽。”

她不開心時喊他哥,高興時喜歡直呼其名。

奚瀾譽嗓音低沉,“嗯?”

借著酒意,寧枝挨過去,她終於努力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講出,“我不喜歡你……”

剛說出這幾l個字,寧枝感覺周邊溫度又降了好幾l度,她握著的手也越來越冰。

寧枝忍不住抱怨,“你好冷……”

奚瀾譽隻是看著她重複,“不喜歡我?”

寧枝點頭,“嗯。”

兩人靠得太近,呼吸糾纏在一起,可氣氛卻仿佛凝滯般,好一會都沒人再說話。

奚瀾譽將手抽回,卻又立即被寧枝抓回去。

他冷聲,“不喜歡抓這麼緊做什麼?”

寧枝腦袋裡一團漿糊,她酒量是真的一般,奚瀾譽一般不準她多喝,但剛剛她趁他去洗手間的間隙,偷偷多喝了好多,所以現在基本處在意識清醒與不清醒之間,講出的話不過腦子,身體更是快過大腦。

她仰頭,雙眼霧蒙蒙,也不知是不是被凍著,眼尾暈出點紅,勾人得要命。

寧枝皮膚完美繼承寧蔓,嫩得仿佛水做,光指腹在上稍微逗留一會兒,便會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奚瀾譽都舍不得用力。

寧枝微微撇一下嘴,有點委屈,將方才的話補充完整,“我不喜歡你,對我勝券在握的樣子……”

寧枝將腦袋擱在奚瀾譽掌心,小聲,“你一定是知道我除了你看不上其他男人,才這麼過分,可是,”寧枝頓一下,“你從來沒有追過我,憑什麼要求我答應你……”

二十六歲的寧枝或許不在乎這些,可是二十歲,被愛包圍,初入大學校園,對愛情始終懷有那麼一絲期待的寧枝,很在乎這些。

她不缺愛,卻渴望更多更多的愛。

寧枝說完便抵不住困意,靠在窗邊睡了過去。

奚瀾譽從後座拿出毛毯,輕手輕腳給她蓋上。

他呆在車內好一會,安靜得用視線描摹她的輪廓。

不知過多久,奚瀾譽才再次啟動車輛。

他接寧枝回兩人的住所。

這戶大學附近的三居室是他事業小有成就時,為她做的第一件事。

寧枝不知道的是,還有許許多多,她未曾察覺的,奚瀾譽也在為她做。

隻要她一時興起去查一查,她便

會發現自己名下已擁有這輩子都揮霍不儘的財富。

這間房子意義重大。

後來他們的首次也是在這裡。

奚瀾譽永遠記得,那是個雨天,寧枝坐在他身邊,兩人一起看電影。

電影進行至一半,男女主情到濃時,熱烈得用親吻激烈得表達自己的愛意。

彼時,他血氣方剛,而她,懵懵懂懂。

奚瀾譽正準備起身離開之際,寧枝突然拉住他,她沒喊他哥,隻是問,“你想試試嗎?”

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可是,在那句話麵前,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道德觀,忍耐,全都消失殆儘。

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他想。

他們彼此探索,不知是誰沒開窗,雨水砸進屋內,混著汗液,澆在月幾l月夫上,灼在心臟裡。

無師自通,無比契合。

原來摘取自己心裡的月亮是這樣的感覺。

今晚,寧枝窩在奚瀾譽懷裡。她喝過酒,腦袋依賴得在他頸側蹭了蹭,像貓兒一樣,狡黠,沒良心,仗著喜歡為所欲為。

可沒辦法,奚瀾譽就吃這一套。

準確來講,寧枝是什麼樣,他都吃。

他對她,從愛到習慣,由習慣至更愛,深入骨髓,融進骨血,剔除不掉,從幼年那場相遇便已注定結局。

在奚瀾譽二十六年的人生裡,那是他唯一生出貪念的時刻。

他勒令自己必須抓牢。

因為喝酒的緣故,寧枝睡得很早,但這知道導致,她沒睡多久又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腦袋還有點暈,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又到了這裡。

許是酒液微醺,氛圍恰好,寧枝也懶得想。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推一旁的奚瀾譽。

他睡眠淺,被她吵醒也不生氣,隻有在抱著她時,他渾身的涼意才會退卻,連指尖都是溫暖的。

寧枝抓住他手指,看向他。

她骨子裡當然有瘋狂的成分。

酒意燥人,何況他們這麼久沒見。

奚瀾譽光是看一眼她的眼神便知她想要什麼。

時間太晚,他第二天還要去上班,因而是他單向取悅她。

將至臨界點,奚瀾譽撫著她後頸,逼近,“親我還是繼續,你選。”

寧枝大口大口呼吸,聞言,兩手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狠狠咬一口,差點見血。

奚瀾譽根本不在意,低聲輕笑,唇再次覆上。

她要什麼他都願意加倍給她,何況現在。

後來,寧枝睡得很好,一覺到中午。

她頭痛欲裂,反應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哪裡。

桌上有奚瀾譽做好的早餐,然而等待多時,早已冷掉。

寧枝沒吃,自己去冰箱倒了杯橙汁喝。

她沒什麼胃口,站在窗前,一邊喝一邊回憶。寧枝從不斷片,因而昨晚的每一幕都仿佛曆曆在目。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捂了下臉。

丟不丟人啊,竟然又主動勾他。

前幾l天憋著的那股氣徹底破功。

就在寧枝考慮要不要開溜時,手機忽然震動一聲。

寧枝點開,是奚瀾譽的消息,“醒了?”

她還沒回,奚瀾譽便仿佛能預見似的,“又沒吃飯?”

寧枝不情不願,回了個“嗯”。

奚瀾譽:“收拾一下,回來帶你去吃飯。”

過了會,他補充,“就當是追求寧小姐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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