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2 / 2)

兩人的婚姻畢竟是兩國聯姻,魏倉也十分重視,派出了五皇子趙柏知過來迎親,也有讓他向南義正道歉的意思。

兩國聯姻再加上皇子隨性,排場不可謂不大,幾乎整個京都的百姓都來看熱鬨了,皇帝甚至臨時調了些兵力過來維持治安,放眼望去烏壓壓的都是人。

蘇言溪擔憂南雁歸嚇到,又派林夕過去繞著喜轎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在京都裡走著,一路鞭炮,喜樂不停的走進了南家。

一向清貧節儉的南家也張燈結彩的掛滿了喜字,老遠就聽到了鞭炮的聲音,急急忙忙的往家裡報。

南義正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經過這幾天的沉澱,他也沒想當初那般看不慣蘇言溪,又是女兒成親的日子,他繃著的一張國字臉都不知道該表現出什麼表情。

他擺了擺手道:“那去催催小姐吧。”

昨夜,她知道自己確實該早早睡覺,成親是件累人的事,又得及時出城,沒有精神是萬萬不行的。

隻是一想到她即將和南雁歸前往永豐,人生地不熟,她的夫君又是個心思深沉的,不是可以依靠的人,她便難以入睡。

但也比她來京城時,設想的情況好多了,至少她可以親自撫養南雁歸。

她的喜服是她娘親未去世時為她親手縫製的,她隻在上麵寥寥勾了幾筆,樣式並不是最近的新花樣,但勝在莊重,她也很喜歡。

負責為她梳妝的是她父親的妾室,王氏。

兩人之前相交也並不深,但南寂煙遠嫁永豐,恐怕這輩子都難以再回到魏倉,王氏也難免起了些惻隱之心。

她道:“大姑娘。你也彆緊張,前麵傳話過來了,姑爺是個豐神俊朗的,他又是個世子,你嫁過去之後必然不會受委屈。”

南寂煙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她點了一下頭:“王姨,我知道的。”

她順從的穿上了喜服,帶上鳳冠,然後戴上了大紅色的蓋頭遮住嬌俏的容顏。

林采荷知道這一路來,南寂煙走的有多麼不容易,一時間竟然落下淚來。

嘶啞的聲音,喊道:“小姐。”

南寂煙被她感染的眼眶也微微泛紅,她也知道她這一出門,再回魏倉的機會怕是沒有了。

蘇言溪本身是世子,身邊又跟著五皇子,南義正也不敢繼續說些奚落蘇言溪的話,揮了揮讓他們進去了。

蘇言溪望著自己曾經夜探過來的閨房,一時間有些愣神,林夕輕捅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不輕不重的將門踹開,跟著的幾個仆人向屋裡的侍女送了銀票,才得了她們幾句吉祥話。

蘇言溪抬眼就見到身穿紅衣的南雁歸,她向前走了幾步,拱手彎腰,隨即將紅綢緞遞給了南雁歸。

感受到手附近有東西在搖晃,南寂煙伸手將花球攥到了手裡,站起身來,頗為順從的跟著蘇言溪出去。

蘇言溪走的緩慢又穩定,時不時的還會提醒南寂煙小心腳下的台階。

其實,南寂煙並不是一點都看不見,但聽到蘇言溪還算關心的話語,她還是心裡微微放鬆了一些。

蘇言溪小心翼翼的將人領在了花轎裡,她和藏在角落的小朋友對視了一眼,放下了轎簾,翻身下馬,向南義正拱手告彆,停下來的喜樂再次揚了起來。

南寂煙輕輕歎了一口氣。

她心知在大梵寺時雖也不能回南府,可終究有個念想,可這一去永豐,她怕是再也難以回到魏倉,與父親恐怕也是今生最後一麵了。

眼淚幾乎是瞬間就模糊了眼眶。

“娘親。”

脆生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南寂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微微抬了抬頭卻沒有說話。

見娘親不理自己,南雁歸有些委屈,可聽爹爹說娘親坐上轎子後,今後就不能見到娘親的爹爹了,她的娘親會感到難過。

她往前走了幾步,用自己的爪子碰上了南寂煙的腿,繼續奶聲奶氣道:“娘親,我是雁歸。”

這回南寂煙聽清楚了,她微微吸了吸鼻子,隔著紅蓋頭看向那人,確實是她的女兒…南雁歸。

是蘇言溪將孩子藏在花轎裡的嗎?

南寂煙知這於理不合,心裡卻遏製不住的歡喜,她伸出手試圖將頭上的紅蓋頭摘下去卻被胖乎乎的一隻手給攔住了。

南雁歸站起來,踮著腳尖道:“娘親,不可以摘紅布。”

她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翠桃的話,她道:“我聽翠桃姨姨說成親的新娘子要到了家裡才能摘。”

南雁歸用手摸了摸紅布,向爹爹鼓勵她那般,她突然道:“娘親,再堅持一會兒,我相信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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