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隻管放心,你瞧前兒他喝了些酒,玉兒見做嫂嫂的不方便,當下就直接去看顧著。”
提及這等事,賈敏一麵是欣慰黛玉聰慧,不必做母親的提點,就知人心叵測;一麵又覺得愧疚,她本是想要女兒無憂無慮完事不愁的過完這一世,卻想不到女兒處事起來,自己還機敏。
兒媳連著生了兩個孩子,精力當然不濟,就說昨日林瑾這當哥哥的喝的酒比其他時候多,黛玉就親自去守著了,直到林瑾喝了醒酒湯,清醒了大半,黛玉這個妹妹才放心離去。
這日林瑾又在外麵用了酒,黛玉又被殷勤的敬王世子約了出去。
當下就有人送了醒酒湯過來,守著門的小廝點墨一看,是大爺院子裡的梨花,當下就把人攔了。
“梨花姐姐,姑娘說了,若是大爺用了酒,睡了之後就不必姐姐們服侍了。”
梨花笑道,將食盒打開,卻是一碗熱騰騰的湯,也點點頭。“我跟在身邊服侍這麼些年,哪裡不知家中的規矩,隻是大爺還有醒酒湯未用,我隻送了進去,馬上便出來。”
點墨見梨花說的是舊例,略一猶豫就把人放了進去。
不多時就聽見裡麵有瓷碗摔破的聲響。“瞧瞧,可是和姑娘說的一樣?梨花姐姐,你那幾聲大爺叫得甚是好聽,可惜我是個女兒身呢!”
點墨推開門進去一看,床上是黛玉屋中身量最高的一個丫鬟,這丫鬟叫做紫竹,果然與竹子一樣,又瘦又高。
紫竹的母親便是早前教黛玉騎馬那一位女拳師,彆看紫竹省的瘦高,腿腳卻是很靈活。
當下梨花衣裳隻剩貼身的兩樣,被紫竹反手一扭,就壓在了床榻上。
點墨連忙就取了繩子將人捆了,又按照先前父親半夏教的那樣,用帕子將人的嘴巴堵上,免得她咬了舌頭。
過了一個來時辰,出門的黛玉才回來了,見自己設的陷阱還當真捉到了人,像是捉到了獵物一樣歡喜。
“未曾驚動我嫂嫂吧?”黛玉問紫竹道。
“姑娘放心,我們就兩個人就將她捉住了,一直關在書房裡,沒人過來。”紫竹回話道。
黛玉進了書房,見梨花被捆得一圈又一圈,有幾分滑稽。她即是回來了,叫人取了梨花嘴巴裡的帕子,看著這丫鬟笑道。
“若是家裡的大爺當真喜歡你,那我這做妹妹的也管不了這麼多,隻是你這丫鬟還真是有膽量,若是成了,就算將你打殺了,我哥哥心中也不好受,嫂嫂如今身子還沒養過來,你以為就能趁人之危了?”
隻可惜膽量雖有,腦子不夠,不過隨便做了個局,這丫鬟巴巴就上鉤了。
黛玉回頭對自己院子中管事的嬤嬤道。“叫她爹娘來領了出去,贖身銀子就不必了,隻是這家中得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帶。”
梨花早就不服黛玉這狂妄的模樣,前兒家中安哥兒周歲的時候,梨花被買到彆家的妹子剛好跟著自家姑娘來了。
姐妹難得見麵,敘了一回話,梨花才知彆人家姑娘才不像自家這一位那麼難纏,還會幫著丫鬟尋出路。
梨花見黛玉如此,竟是生了膽量,又冷冷笑道。“姑娘好大多威風,你不過一個姑娘家,竟然管兄長的房中事,不怕旁人聽了笑話?終歸是要嫁到敬王府上去,也不知姑娘能威風到幾時?”
當下黛玉還沒回話,家中的太太便如同點了的炮仗,幾步就走了進來,指著這丫鬟怒罵到。
“我瞧著你才是好大的威風,竟不知我家中竟是有這等誌氣的奴婢!”
而後再走進來的是老爺林如海,點墨再一看,自己的父親半夏就在門外,心道這丫鬟恐怕是沒什麼活路了,爹爹可是說過,家中最不能惹的是老爺,老爺若是料理起後宅來,才是鐵血手腕。
“她是死契還是活契?”林如海不似賈敏這般生氣,隻問了一句。
“回老爺,死契。”半夏連忙上前回話。
“不必叫父母來領,賣了便是,記得說明賣她的原由。”眾人隻聽老爺淡然的將此事安排了,夫人和姑娘也沒有插話。“記得往遠了賣。”
“是。”半夏一看老爺的眼色,就知該怎麼處置,麻溜的要人將梨花拖走。
黛玉見氣氛有些沉悶,母親還真是被那丫鬟氣著了,連忙上前道。“父親母親怎麼來了,天色這樣早,父親就下朝了?”
林如海也緩和的笑笑,摸了摸女兒的頭頂。“今日散得早,就要秋狩了,聖上欽點了你陪同。”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讀原著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紅樓中有好幾個小丫頭吵架的情節,但是瀟湘館沒有出過這種事。
黛玉把自己的地盤管的挺好。
所以作者一直覺著玉玉不是傻白甜
聰慧得很
不是不知人心險惡
隻是不願以險惡之心去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