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攆人(2 / 2)

過了十月,天冷得快,寶玉原本想要給屋子中的丫鬟們做冬衣的,卻被麝月製止了,這一次冬衣做出去,屋子裡就當真沒有幾個錢了。

闔家上下那麼多下人,一個有一個無的,怕是會生事。

好在邢夫人因被人念叨多了,也想著賣個好,聽聽下人們吹捧的話,還是撥了份例給下人們做冬衣,預備著過年。

就說林家,雖是忙著籌備黛玉的婚事,卻也沒忘了今年冬日的衣裳份例。

隻是今年的棉花布匹卻是比早前貴了一成。

“你嫂嫂來信說,江南那邊今年天時不好,麻布和絹綢都產的少,故而價格就上了些。”賈敏與黛玉解釋到。

“這些東西漲價倒是沒什麼,米價彆漲才是。今年北邊打仗,肯定是要冬衣禦寒。”黛玉看了看下麵人給的計價冊子,又道,“咱們家拿貨的渠道都漲了一成,若是沒個門路的,幾經周折采買了去,不知要翻幾倍價?”

賈敏聽了也不由點頭,前世賈府還是榮國府的時候,不就是是吃十個錢一個的雞蛋?還有其他的吃食,除了那些莊子上送來的,都往虛高了報。

一家大小主子吃得舒心,那采買的人賺銀兩也賺得開心極了。

林如海和賈敏上輩子在榮國府裡做一縷幽魂也不是全然沒個好處,便是將這些下人們如何采買牟利看了個一清二楚。

等官起林家的時候,倒是一抓一個準,當下人甚至都有些畏懼老爺和太太的神通。

就說修身、齊家、治國。拿到官場之中,照例是換湯不換藥,故而林如海若是要抓貪墨,那還真是一抓一個準。

都是做冬衣,差不多的棉花和布料,賈府花的錢,是林家花用的整整三倍。

原本采買的人也隻抬了兩倍的價,哪裡曉得管家的大太太分明占著這麼多錢,還是要從中撈一筆,就叫這人報了三倍的價格記賬。

“我在府裡做了這麼些年,早前像在太太和那一位奶奶手下多拿一分錢都艱難,這一位倒是好說話。”負責管衣裳裁剪的媳婦納罕又驚喜,這一次自己好歹也要有百八十兩的進賬了。

“我早就說了,咱們太太是最仁厚的,跟著她必定吃不了虧!”說話的是邢夫人的陪房,這次做冬衣,就是她給這媳婦牽的線。

“倒是多謝老姐姐您,以後若有什麼好事,彆忘了我才是,太太這一下可好,把公中的銀子乾乾淨淨變成了自己的,想怎麼花用就怎麼花用。”那媳婦又吹捧了陪房幾句。

不想陪房卻嚴肅道,“這話在我跟前私下說說就是,咱們太太慈悲,眼見天涼了,給丫鬟婆子們做冬衣,哪裡指著宮中的錢了。”

“是是是,正是小的這張嘴不嚴實。”那媳婦賠笑,還裝模作樣刪了刪自己的嘴巴,又從袖子中取出一個荷包,塞給陪房。

“這一點您先拿著用,往後還有。”

那陪房笑眯眯的接了,讚了一句這媳婦識趣,就打發她走了。

進了年關,還要祭祀先祖,又有莊子上送來的年禮,肯定想必又有一筆進賬。

陪房看了看天,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晴朗極了。見茗煙一溜煙跑了進來,攔住他問話。

“□□的,你往園子裡去作何?”

茗煙見是邢夫人的手下,就知大房又要找事,於是便道,“我服侍了二爺這麼些年,白日裡去找他,夜裡去找他都有過,大老爺都未曾攔過,不知姐姐攔了我,是有何事吩咐?”

這人見茗煙搬出賈赦這個大老爺,卻是沒敢再找麻煩了,隻又裝模作樣,拿著雞毛當令箭,說了一句。

“可給我仔細些,莫要衝撞了姑娘們。”

茗煙因趕著和寶玉說事,也不與這趾高氣揚的媳婦廢話,他搬出賈赦而不說賈政這個二老爺,就是不願聽大房的人再說什麼如今是大房管事。

茗煙白了這多事的媳婦一眼,當下那園子裡也就隻有四姑娘,四姑娘又整日念經不出門,他就是想要衝撞也衝撞不到。

茗煙進了園子,才跨過大門檻,就被剝落的漆塊砸了一下,渣子迷了眼,找個丫鬟吹了半日才好。

折騰了好一會兒,才進到怡和院見了寶玉。

“我瞧你哭得這個樣子,可是外間又出了什麼事?”

茗煙無奈道,“卻也不是小的想哭,隻是不甚迷了眼,小的這次來卻是帶了一件好事,一件喪事。”

作者有話要說:  賈寶玉把襲人放出去

也是很明智的舉動了

對襲人的安排

還是和姓蔣的

……

邢夫人真的是沒有遠見

洗錢倒是挺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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