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是上午,怎麼就是最後了?
不過他沒問,芙溪也沒解釋,她撕下了這張紙,貼在了旅館的小畫廊裡。
他還聽到她說:“要是這個世界上隻有普通人——”
要是這個世界上隻有普通人,那咒靈根本來不及祓除吧,他心想。
“那我們倆都不用這麼辛苦了。”
伏黑甚爾撇了撇嘴。
“我們倆”一詞,無疑是把他和她劃分成了同類。
能繼承東京首富的遺產,度過衣食無憂的下半生,又一肚子壞水,誰也陰不到她……
他大手按在芙溪的發箍上揉了揉:“我和臭小鬼可不是同類。”
等等。這手感……?
右邊的兔子耳朵裡好像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是監聽器麼?
啪——
他的手背上被狠狠一拍。
雖然他很皮實,但皮膚上還是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印子。
印象裡,這是芙溪第一次發火打人。
她被他打斷幾根肋骨又拖進海裡,都沒有生氣,摸了一下發箍就炸了。
“你的發箍裡有東西,彆被人監視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芙溪淡淡道,“這個不用你管。”
伏黑甚爾有些氣結,但想了想,跟一個小孩沒什麼好計較的。
反正隻要混夠兩個月,就能領獎金十億美金,忍著吧,等領到錢再打她一頓。
於是他乾脆閉嘴,跟在芙溪的身後,隨她折騰。
快到中午時,他們到了隔壁的城市。
芙溪的情緒好了很多,甚至說得上是興奮。她舉著一張地圖,用筆在一個地方畫了圈。
“伏黑先生,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伏黑甚爾牙疼地翻出錢包,“兩千日元。”
晚上都不夠住旅館了。
要麼接個小單殺兩個人,要麼街上找個富婆。
“兩千日元可以吃附近的素食拉麵。”
“素食?”
伏黑甚爾聽到這兩個字,就有些倒胃口。
“我要吃牛肉拉麵。”
“兩千日元就隻能吃素食。這家是禪院甚月推薦過的店,應該會很不錯。”
“不——”
禪院甚月推薦的東西,就沒有靠譜的。
話雖如此,伏黑甚爾自認為自己雖然混賬,但還沒有落魄到要去打劫拉麵店的地步,拿出了兩千日元。
他這一生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精打細算過。
粗略計算一下自己的損失:競價會兩大富婆開出的兩千萬,三菱小姐挽留他追加的一億,禪院直哉買凶殺妻的六千萬,再加上開房費、香檳費、水果費、親子套間費、人工費、誤工費……
——原來他已經在芙溪身上下足了血本。
這個本要是收不回來,他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伏黑先生,你想吃菌菇味的拉麵還是番茄味的拉麵……你在看哪裡?”
芙溪發現身後無人回答,倒回去幾步,才發現伏黑甚爾正癡癡地凝視著一個方向。
難道他發現了街頭富婆?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芙溪看到了一家小型賭場。
孔時雨暗示過,無論是賭馬還是賭牌,伏黑甚爾逢賭必輸。
“伏黑是一個拉動賭場GDP的大腕。”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錯了,拉麵店在那裡!”芙溪將他推著轉了一個圈,對方卻朝賭場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你格局太小了。”伏黑甚爾歎息道,“區區拉麵有什麼好吃的,你在這裡等我,十分鐘之後,我帶你去吃神戶牛肉。”
“不要去!”
芙溪抱住了他的腿,企圖阻止他。
“我不要吃神戶牛肉!求你不要去送錢!我們就隻有兩千了!”
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伏黑甚爾眼神堅毅,腳步堅定,腿上掛著一個小姑娘,走出了最悲壯沉重的步伐。
此時此刻,天與地之間,他的眼中,隻剩下了對麵的賭場。
芙溪最終被他扔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哎,這下估計連麵湯都沒得喝了。”
作者有話要說:甚爾教的泡男人技巧,芙溪全部用在了他身上,效果很好。
錢肯定要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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