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真希挑了兩件咒具, 而芙溪則一件沒看上。
不是太醜,就是太重,很少見到像遊雲那樣酷炫小巧還是特級的咒具。
“隻有遊雲配得上我。”
她瞟向了伏黑甚爾身上纏繞的兵器庫醜寶。
醜寶張了張嘴, 似乎想把遊雲吐出來給她, 被伏黑甚爾給按住了頭。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認真地教育自家的咒靈。
“什麼意思,我是外?”芙溪假裝不滿,“還說喜歡我,連一件小咒具都不肯給我。”
“給你可以。”伏黑甚爾雙手環胸,“不過這可是我的嫁妝。”
嫁妝一詞咬了重音, 是情侶間的玩笑話,但旁邊的禪院真希則被狠狠地雷到了。
她的堂哥, 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人?
“什麼嫁妝,你是入贅入昏頭了嗎?應該叫聘禮吧。”芙溪撇嘴。
“我現在可沒有芙溪小姐有錢, 四舍五入也算是入贅吧。”
“對哦。”
芙溪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這裡麵有著禪院直哉迫於伏黑甚爾的“淫威”,含恨給出的積蓄。
她現在是一個擁有十億的富婆了。
富婆立馬挺直了腰杆,美滋滋地說:“我是有錢人了!”
伏黑甚爾其實有些想不明白現在的芙溪為什麼會喜歡錢,過去的她對金錢完全不在意, 眼睛眨也不眨就能把家產全部送人——雖然繼承了那筆家產,就必須繼承藍寶石的詛咒。
藍寶石的詛咒也是真實存在的,繼承了那筆家產的費奧多爾, 失去了最忠誠的下屬伊萬。
……
“就要這兩件嗎?”芙溪問禪院真希,“多拿幾件吧,反正醜寶可以塞。”
小姑娘抱著兩把像大刀似的咒具, 點了點頭:“已經夠了。”
托芙溪和伏黑甚爾的福,她是第一次見識到禪院家的咒具庫。
芙溪摸了摸禪院真希的頭,關心地說:“真希, 有一件事你要明白,跟我們離開這裡,以後就不能經常和爸爸媽媽見麵了——”
“不見就不見。”禪院真希滿不在意道,“我沒什麼所謂。”
她的眼中沒有任何不舍。
並不是小孩子冷血,而是她在禪院家沒有得到父母的關愛,父親禪院扇常因為她看不見詛咒而肆意打罵她,母親也隻是在旁邊沉默,從不勸阻。
回首童年,除了妹妹,全是不堪。
除了妹妹……
腦海中浮現出禪院真依的臉,禪院真希的臉上才出現了一絲猶豫。但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芙溪提出“請帶我的妹妹一起走”的要求。
出了咒具庫,芙溪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禪院直毘人,應該是禪院直哉通知了他。
“我們什麼都沒有拿哦,畢竟都不怎麼樣。”芙溪搶著說道,“之所以進去,是因為甚爾養的一隻蝴蝶飛進去了。”
禪院直毘人:“……”你當我是瞎子嗎?
他看到伏黑甚爾朝他點了一下頭,知道他們沒拿走什麼重要的咒具。
芙溪想做的,無非就是踩禪院家一腳。
這下子整個禦三家都知道有女人進去過禪院家的咒具庫了。
想爆炸,但又打不過伏黑甚爾。
……算了。
“真希我們要帶走。”芙溪說,“家主大人,你沒有意見吧?”
“真希是扇的女兒,我做不了這個主。”
“你才是家主。”
“但扇是她的父親。”
“沒有好好保護過她,算什麼父親?”芙溪麵無表情,“你堂堂一個家主,連這點權利都沒有?難道你是座敷童子嗎?”
“住口!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禪院直毘人先前是看在伏黑甚爾的麵子上,才一直容忍芙溪的挑釁。
但這小鬼頭嘴實在太欠了。
“略~”芙溪朝禪院直毘人做了個鬼臉,她壓根不怕他的威脅,反正她有伏黑甚爾這個靠山。
“姐姐!”
一個細弱的聲音傳來,芙溪循聲望去,看到樹後藏著一個和禪院真希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
“她是你妹妹嗎?”芙溪問禪院真希。
“是,她叫真依。”
她也是禪院真希對禪院家唯一的留戀。
不同於她,禪院真依是能看到詛咒的,儘管咒力也很弱,但也算是躋身進咒術師的行列了。
“你們是雙胞胎啊。”
“對。”
禪院真希很乖,芙溪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隻是視線牢牢地黏在禪院真依身上。
禪院真依也一直看著她。
“真希,你要是離開這裡,想過你妹妹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嗎?”禪院直毘人幽幽地說完,拿起酒壺喝起了酒。
芙溪從禪院真希的臉上看到了動搖。
……不行。
這個女孩已經進去過咒具庫了,加上看不到詛咒,又沒有術式,往後在禪院家的處境會更困難。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說:“真希和真依,我們今天都要帶走。”
兩姐妹同時怔住了。
尤其是禪院真依,她從來沒想過離開禪院家。
伏黑甚爾倒是沒驚訝,他早就猜到芙溪會說出這樣的話。
“真依,外麵的世界或許比這裡更危險,但是——”芙溪頓了頓,說道,“它比這裡有趣多了,也不用看人臉色,想學咒術的話,你甚爾哥會教你,不想學就學彆的。吃飯也不用發愁,他會出錢的。”
伏黑甚爾:“……”
“所以你願意離開禪院家嗎?”
“我……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禪院真依慢慢地從樹後站了出來,朝著禪院真希的方向,緩慢而堅定地跑了過來。
“姐姐去哪裡,我也去哪裡。”
“真依。”
兩個小女孩在芙溪的注視下,擁抱在了一起。
“咳咳,算上家裡的,現在有五個孩子了。”伏黑甚爾輕聲咳嗽,用胳膊肘拱了拱芙溪,“富婆,幫忙分擔一下。”
“知道了。”芙溪拍拍他的胳膊,挑眉道,“畢竟讓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獨自撫養五個孩子,真的太驚悚了。”
“你會用詞嗎?那叫勵誌,不叫驚悚!”
“就是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