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您這即將要出去了,可想好了嗎?”嬤嬤邊扇風邊試探惢心的想法。
在她們認為,這事結束了,炩嬪娘娘給她們的賞錢,肯定也包含著讓惢心姑娘轉而對炩嬪娘娘投誠的勸導費用。
娘娘和進忠公公雖然沒說,但是她們懂得。
所以這些時日,兩個嬤嬤費儘口舌,輪流上陣,就是為了勸這頭倔驢改了這個念頭,把這番純粹的忠心對著炩嬪娘娘多好,娘娘大方又善良。
惢心衝嬤嬤們苦笑一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嬤嬤,還請幫我弄點雞血什麼的潑在身上,顯得受儘折磨才好,得叫人看見,我十分淒慘的樣子。”
“不然恐怕也連累嬤嬤們,皇上會責備您們做事不力的。”
嬤嬤點點頭,“不打緊,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前兩天新買的雞,就等著這時候了。”
兩個人匆匆出去了,不一會又端著個大盆回來了,對著惢心說,“這便是了。”
惢心一瞧,一盆紅彤彤的液體,還散發著鐵鏽味。
嬤嬤歎了口氣,“咱們也不知道怎麼去掉這雞血腥味,隻能兌了些水衝淡了,再加上他們刷門的朱砂,顏色倒是像。我們又加了點泡著鐵板的水進去,這氣味嘛,隻能說是和人血有七八分相似。”
“不過隻要不細聞也是沒事的。”另一個嬤嬤肯定道。
“不過,姑娘身上沒傷,雖然內臟出血也會從口鼻吐出來,但是太醫一瞧就知道了,會被發現的。”嬤嬤有些奇怪。
惢心微笑了一下,“沒事的,我有把握。”
兩個嬤嬤點了點頭,便把這紅色液體塗抹在她衣服上和手上。
塗抹完便見到一整個淒慘的人孤零零的坐在鐵架子上,衣袖順著手腕還在啪嗒啪嗒往下滴些血。
嬤嬤又用水給惢心頭發打濕了,讓她看起來非常可憐。
惢心在這地方待了好幾天,不能見到陽光,加上她心裡難過也不怎麼吃飯,這臉瘦了些,唇色也是蒼白的,這麼一看真像個飽受摧殘的人。
做好了演戲的準備,嬤嬤便又把大盆收起來了,一點破綻也不留。
李玉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嬤嬤拿著個鞭子在旁邊一站,另一個指著惢心的鼻子就逼著她承認嫻貴妃與大師有私,而惢心則是一言不發,渾身是血的坐在那。
李玉氣急了,連忙阻擋兩個嬤嬤的動作,他大吼一聲,“不許再打了,皇上要放惢心姑娘出慎刑司。”
兩個嬤嬤一聽了,立刻轉身,點頭哈腰的,笑的都看不見眼睛,“是,李公公。”然後飛速把惢心身上的鐵鏈解開了。
動作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李玉看不上這兩個辣手摧花的精奇嬤嬤,冷哼一聲,然後趕緊讓小太監抬著擔架過來,好趕緊送惢心回翊坤宮。
兩個嬤嬤輕柔的給惢心架起來,小心扶上去,又拿了一條乾淨的毯子,鋪在她身上。
一個嬤嬤還想伸手掖了掖毯子的一角,怕她身上濕了,再受風冷著。
李玉瞪她們兩個一眼,用拂塵將那人靠近惢心的手攔住,不許她們碰惢心。
他最看不慣這種趨炎附勢、諂媚的人。然後趕緊讓人抬著惢心走了。
待人走了,其中一個嬤嬤冷哼一聲,“瞧不起咱們呢,這位李公公可彆有落咱們手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