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溫聞的解釋,魏聰知道這一切之後,雖知道封念在溫柔額頭定入桃木釘,是迫不得已,可是取出這桃木釘之後,額頭上那傷口實在是太過難看了。
封念輕輕地歎了口氣,她取出桃木釘,一是為了節省一些用具,畢竟手頭沒有多餘的閒錢可以購買;二是溫柔怨氣已消,帶著桃木釘下葬實在不吉利。可魏聰很明顯就是在意溫柔頭上那桃木釘造成的傷痕。
她隻好拿出了一張符咒,輕輕地往溫柔額頭上一沾,隻見那傷痕竟在刹那間消失了。
魏聰看向封念的眼神忽地不同了,似乎帶著些許的複雜。
“彆這麼看著我,這隻是暫時的,”封念實在不忍心魏聰陰轉晴的樣子,再說了,這符咒她可是會如實地算在溫家賬目上的。
就在此時,有人慌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一向會將自己打扮得十分精致的餘妍慧,此時的頭發亂成了個雞窩,口中念念有詞道,“我不怕你,溫柔,就算你化成鬼,我也要打死你。”
今日溫家上下都在忙著溫柔的喪禮,而餘妍慧又遲遲昏迷未醒,眾人就忽略了她。不曾想到,忽然醒過來的她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根木棍,竟打碎了不少的東西,現在竟直奔後堂,衝著溫柔的棺木而來。
“妍慧,你瘋了不成?還不快住手!”溫聞沒有想到一向賢淑的餘妍慧此時竟跟個瘋子一樣,全然不顧有客人在場。
“溫柔在那,你看,她在那。”餘妍慧口不擇言,因為她看到了身穿一身紅色連衣裙的溫柔此時就站在棺木前麵,溫柔的全身都是濕的,水滴還“滴答滴答”地從溫柔的裙角滴落,腳下已形成了一片水跡。溫柔的嘴角已經咧到了耳邊,似乎在讓餘妍慧下去陪她。
溫聞和魏聰兩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餘妍慧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根本就空無一人。
“還嫌丟人不夠嗎,來人,帶夫人下去休息。”溫聞已經隱隱動怒了,餘妍慧這是怎麼了,丟人都丟到家裡來了。
幾個下人立即上前,準備拉著餘妍慧離開後堂。可餘妍慧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睜開了攔著自己的下人,她毫不猶豫地朝著溫柔所在的棺木而去,她要毀了溫柔,隻要毀了溫柔,一切都結束了。
情急之下,魏聰毫不猶豫地護在了溫柔的棺木前。
餘妍慧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手裡的棍子已經快要傷及魏聰了。封念想也不想地準備出手攔下她,卻沒有想到,有人的速度比自己更快。一抬手,就直接將她甩了出去。
在封念的人生裡,從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如此不憐香惜玉,可卻又讓自己想要大喊一聲“做得好”。
這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裝,腳上的手工皮鞋一塵不染,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煙草味,不嗆鼻,反而如同醇酒般吸引人。他是上次在香婆婆的棺材店裡遇到的那男人。
“圳叔,”魏聰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沒有想到魏圳竟然會出席溫柔的喪禮。不用說,肯定是魏圳擔心自己,這才特地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