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下了狠心,說什麼也要治一治向芸湘,讓她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向芸湘可是把望澤害慘了呀,她就不該表現出投靠靖王的姿態出來,封家一直是恒王一派的。
封望澤麵色古怪,知道娘被氣狠了,一臉無奈地說:“好的,娘,我這就陪表妹去跪祠堂。”
知道自己有錯,錯在不該妄想,錯在不該過於信任表妹的能力,確實應該與表妹一起罰跪祠堂。
兒子答應得如此爽快,向氏臉都氣黑了。
向芸湘卻感動得泣不成聲。
表哥這般護著她,竟然甘願陪她去跪祠堂!
錯信秋月,感到被人背叛蝕骨的痛。
她好後悔!
當初就不該收下秋月。
夫君到了現在還在維護著向芸湘這個蠢貨,凝雪郡主眼中惡意湧動,整治向芸湘的法子有千萬種,不可遏製的一股腦的全冒了出來。
冬日的夜裡。
一輪明月被冷風吹得冰冷,撒下的月光像極了刺骨的冰霜。
婢女拎著食盒來到封家祠堂,在封望澤同向芸湘的麵前各放了一碗熱騰騰的吃食。
向芸湘餓狠了,早上出門到現在都未曾進食。
這一天可謂是心驚肉跳,又冷又餓,顧不得許多,她端起熱氣騰騰的吃食便往嘴裡扒拉。
“咳咳咳。”
熱騰騰的吃食一入喉,燙得她一陣猛咳。
“表妹,慢著點,不夠吃,我的這一份也讓給你。”封望澤心疼道。
“咳咳咳。”
向芸湘咳順氣後,隻覺心頭霎時湧上一股暖意,忙點頭,明顯不夠吃,眼巴巴地朝封望澤伸出手。
封望澤把手裡的吃食遞給表妹,起身去廚房,去給表妹拿更多的吃食來。
封望澤沉著一張臉起身去廚房。
夜已深,廚房裡哪裡還有剩餘的吃食,他便命人現做。
夜裡又冷又涼,表妹不吃飽哪裡扛得住。
廚娘被人叫起來,不敢不聽大爺的話,馬上生火做飯。
等廚娘做好了吃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封望澤拎著熱乎乎的吃食回到祠堂,期望看到表妹熱切的目光。
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仿佛被生生的撕裂,終於體會到了白日靖王承受的痛楚。
無比的痛楚!
大冬天的夜裡,表妹一絲不掛,與一名男子滾在一起,翻雲覆雨。
眼前的一幕,仿佛是白天的報應。
來得如此之快!
封望澤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氣,氣到了極致,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眼中凝聚點點血絲,隻覺喉嚨腥甜,猛地湧出一大口血。
一陣陣犯暈,仿佛站不住。
經曆過戰場的搏命廝殺,趟過屍山血海,都不曾讓他如此無助和憤怒交加。
是誰乾的!
靖王?
陸秋芝?
還是樓蘇葉?
亦或是娘?
錐心的痛,又是一大口鮮血湧出。
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了一般,全身脫力。
哐當一聲。
封望澤手裡的食盒掉落在地,在寂靜的夜裡這聲響是那麼的刺耳,都沒能驚醒麵前滾做一團的兩人。
兩人依然沉浸在其中。
仿佛白天那一幕的重演。
絲絲血跡從封望澤眼角溢出,儼然被氣狠了,他又哭又笑,心口鈍痛無比,全身的血肉和筋骨,每一寸都彌漫著錐心的痛楚。
“哈,哈,哈。”
“報應呀!”
“哈,哈,哈。”
“報應來得如此快!”
封望澤癲狂淒厲的笑聲在祠堂上空回蕩,聽上去十分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