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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嶸遠不和他客氣:“需要你幫忙容與哥,我不會調顏料。”

銀冷杉頂端和底部針葉的顏色是不一樣的,在寧容與的指導下薑嶸遠調出了不同的綠色,寧容與擔心他弄混,給了他好多個小顏料盤和筆刷。

“你塗一種顏料就用一支筆,小心彆弄錯了,這個顏料的覆蓋性不強,塗錯之後很難改的。”

薑嶸遠點頭,屏住呼吸,用小刷子尖端的毛蘸著顏料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塗上去。

……

方度秋今天難得沒有去公司,家裡邊的健身房已經閒置很久了,方度秋到家後突然來了興致在跑步機上慢慢走著。

手機在支架上響起,是他的私人通訊賬號。

方度秋點開看,是一張照片,他眉心慢慢蹙在一起。

那人緊接著又發了一段話過來。

“薑嶸遠婚內出軌,與其他omega私會。”

這張照片借位著實巧妙,門前的盆栽牢牢的擋住了寧容與的身形,薑嶸遠推門的手又擋住了寧容與的臉,方度秋壓根就沒認出來這人還是寧容與,倒是薑嶸遠的臉格外清晰。

盯梢乾這種事,不圖錢就是求事了。薑嶸遠就隻今天單獨活動了一次,就被拍下來,看來跟著盯梢的人有段時間了。

方度秋:你有什麼要求?。:我沒什麼要求,隻是不忍心看方總蒙在鼓裡

出軌?給薑嶸遠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但是方度秋從彆人口中聽到這話莫名其妙的生出三分火。

方度秋心中冷哼,我倒是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好心的人。

方度秋一通電話打給薑嶸遠,薑嶸遠正專心致誌的做手工呢,為防止彆人打擾他手抖塗錯色,手機裝口袋裡調了靜音,方度秋連打三個電話他都沒接。

方度秋想起之前加了康樂的手機號,又給康樂撥了過去。

康樂今天倒是真的和佟濯在圖書館看書,一看方度秋的電話,兩人腿肚子都抽筋。

在佟濯的眼神鼓勵之下,康樂戰戰兢兢地接起了電話。

“喂方哥?”

方度秋聲音柔和:“是康樂嗎?薑嶸遠是不是和你們在一起?怎麼打電話他不接呀?”

康樂想起薑嶸遠之前的叮囑,結結巴巴的回:“啊對,嶸遠今天和我們在一起呢,他——哦對,他上廁所去了,手機——手機放桌上沒有帶。”

可以啊,哥仨還挺團結呢,本來就打電話不接找不到薑嶸遠人,方度秋就有點生氣。哥仨還團結一致對他撒謊,方度秋火氣逐漸上湧。

“是在育林附近的市圖嗎?”

康樂瘋狂地用眼神詢問佟濯:“快快快怎麼回答?”

佟濯在另一頭瘋狂的給薑嶸遠打電話,奈何一心沉浸在上色事業中的薑嶸遠根本沒有發現。

康樂猶豫半晌,隻得承認:“是我們仨兒在市圖。”

“行,那你們玩兒吧。”方度秋沒再說什麼,掛了電話。康樂長舒一口氣,以為混過去了。

給薑嶸遠打電話依然沒人接,兩人就把這事先放腦後了。

方度秋換衣服出門,直接殺向市圖。

走上二樓,他一眼就看見了靠窗坐著的佟濯和康樂。

正和康樂說笑的佟濯抬頭,也看見了麵前站著的殺氣騰騰的方度秋。

佟濯手中的筆“吧嗒”掉在桌上。

“方——方哥。”

第 36 章

因為是在圖書館裡, 佟濯壓低了聲音,坐在他旁邊的康樂聽得倒是真切。

康樂抬頭正對上方度秋飽含殺意的眼神。

康樂:我的死期好像是到了。

康樂清晰地聽見自己上牙和下牙打架的聲音,彆問, 問就是哥們兒的家長自帶威懾力。

方度秋拉開兩人對麵的椅子坐下,“阿遠是去衛生間了嗎?”

康樂原想點頭稱是,被佟濯一把拉住胳膊。

佟濯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方哥, 那個——嶸遠他……”

方度秋手裡轉著手機, 按捺住火氣聲音平淡地說:“不著急,你們仨可以串好了再說話。”

佟濯當機立斷準備賣隊友, 康樂一胳膊肘搗他肚子上, 兩人的小動作方度秋全部看在眼裡。

此時距離薑嶸遠進門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純上色其實沒有什麼難度,他之前隻是苦於不會調色, 這會兒講究的就是一個熟練度問題。塗了兩個之後, 薑嶸遠速度愈發快了起來。

4個全都塗完之後薑嶸遠放在一旁等晾乾,這才有空掏出手機,屏幕按亮之後薑嶸遠頭皮都炸了。

方度秋打了5個未接來電, 還有康樂和佟濯的七八個。

薑嶸遠想都沒想先把電話給方度秋撥回去。

閱覽室內方度秋不方便接電話,他按了電話起身走到走廊上站定, 直接給薑嶸遠撥了一個視頻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下薑嶸遠就接了起來,他那張焦急的臉立刻出現在屏幕上,“喂度秋哥,發生什麼事了嗎?是陳醫生那邊檢查有什麼問題嗎?”薑嶸遠有點擔心今天的檢查結果出差錯。

“哦我的檢查結果沒問題, 問問你去哪兒了, 打電話也不接擔心你出意外。”

薑嶸遠把心放回肚子裡, “你沒問題就好度秋哥,嚇死我了。”薑嶸遠此時想起之前和康樂同桌創好的口供, 放心大膽地說:“彆擔心度秋哥,我和康樂同桌在圖書館呢。”

方度秋意味深長的笑:“你真的在圖書館嗎?育林旁邊的市圖?”

薑嶸遠想起他忠心耿耿的兄弟,堅定地回答:“是的度秋哥,彆擔心我晚上就回來了。”

方度秋那邊的腳步開始移動,站在閱覽室門口時,方度秋將攝像頭跳轉了一下,康樂和佟濯的大頭赫然映入眼簾。

薑嶸遠感覺方度秋的聲音是從他心臟裡麵傳出來的:“要不然你再編個理由。”

薑嶸遠:!!!

我好像是完蛋了,編謊話被老婆現場抓包。

寧容與在另一個房間問他:“薑嶸遠,塗完了之後放那晾著彆動,你塗得厚最起碼得晾一個多小時,這會兒一動就蹭花了。”

薑嶸遠都沒來得及捂手機聽筒,方度秋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眯起眼睛,想起上周吃火鍋時他結完賬進來時幾人賊眉鼠眼的樣子。火氣已經散了一半。

方度秋心下了然,將攝像頭翻轉回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薑嶸遠小聲狡辯:“我也沒去乾壞事,你過幾天就知道了。”

方度秋簡直無語,被人跟拍照片都發他手機上了,還擱這兒做保密工作呢。

方度秋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把那張照片給薑嶸遠轉發過去,“彆人送我的照片,自己看吧。”

薑嶸遠滿臉問號點開照片,當即差點捧著手機跪下。

“度秋哥!!!!!!!!你聽我解釋!!!!!!!”

說這話的功夫方度秋已經回到了車裡,“行啊,解釋吧。”

薑嶸遠這會兒哪還顧得上什麼驚喜不驚喜的,有驚喜也都全變成驚嚇了。

“我在容與哥的工作室我真的什麼壞事都沒有乾!!!”

“啊啊啊啊啊!!!!容與哥出來接我我就給他開了一下門,我們倆之間的距離感覺至少還有一米,我冤枉啊!!!!!!!!!!”

屏幕上薑嶸遠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他恨不得能從屏幕中鑽過去。

方度秋知道人是寧容與後大概也能想來是什麼事,怪他關心則亂,也怪寧容與喜歡換門口的盆栽,看了好幾遍照片都沒認出來那是寧容與的工作室,這會兒薑嶸遠一說倒是覺得有點眼熟。

方度秋驅車駛向寧容與工作室,“等著吧我一會兒就來。”

工作室內薑嶸遠慌忙詢問寧容與有沒有什麼能速乾的方法,寧容與雙手一攤愛莫能助。

給木頭上色的顏料比較特殊,既要服帖不留下刷痕,還要顯色度高遮住木頭原本的顏色,還要防止顏料在乾的過程中木頭開裂,能同時達到這幾點要求的,根本不可能速乾,

這會兒就連想拿起來換個地方晾都不行。

市圖離寧容與的工作室不遠,方度秋十幾分鐘就殺到現場。

門口的盆栽格外眼熟,照片果然拍的是這裡。

聽說方度秋要來,寧容與也是早早等在門口。方的修自己試了一下站在門口推開門讓寧容與先進去。

方度秋回想照片的角度,也不得不誇一句狗仔的專業水平確實過硬,這借位取的,兩人進門時中間隔的距離,都能開個正新雞排了。

薑嶸遠做手工的地方在2樓,寧容與拉著方度秋先在一樓說話,“今天怎麼有心情過來了?你倆現在這麼黏人啊,就分開4小時都不行?”

這邊的工作室方度秋還是去年來的

方度秋坐小沙發上:“心情什麼啊,這傻子被人跟蹤,拍了你倆照片兒發給我說薑嶸遠出軌了。”

寧容與翻白眼:“你的寶貝疙瘩彆是得罪什麼人了吧,你之前照片都沒公布過,彙城誰知道你寶貝疙瘩長什麼樣子。”

方度秋譏笑:“除了他家剩下那三個上不了台麵的,還能有誰。”

這事做的太明顯,方度秋都不用查,猜都能猜到背後是誰在搗鬼。

雖然寧容與的嘴也是個屬漏勺的,但是薑嶸遠對方度秋的心意他們幾個可都看在眼裡。

幾人吃了兩次飯,每次薑嶸遠無時無刻不關注著方度秋,一頓飯下來,方度秋的水杯就沒空過,海鮮根本用不著方度秋動手,薑嶸遠扒好了殼再給方度秋放盤裡。

“知道是啥事兒就好辦了,他家那三個不是官司打輸了嗎?你多上點心省得狗急跳牆,癩蛤蟆不咬人跳在腳背上也夠惡心。”

方度秋點頭:“我心裡有數。”

寧容與這才有心情調笑他:“哎呀娶個年齡比自己小的就是有趣啊,你家寶貝疙瘩給你準備的驚喜還挺有趣的。”

方度秋想上樓看看,被寧容與攔了下來:“著什麼急呀,做好了在我這兒放著呢,是給你做的生日禮物,還沒乾呢。”

寧容與掐指一算,離方度秋生日就剩不到十來天時間了,“等會兒晾乾了我給你打包好,你倆帶走,等到生日的時候再開唄。也不差這點時間。”

方度秋被他勾的心裡好像有小貓在撓,原本沒有什麼,聽他這麼一說就感覺格外好奇,不知道薑嶸遠會給他做個什麼出來。

寧容與看看時間,“我把你的寶貝疙瘩給你喊下來,你倆在下邊再聊會兒天,再等半個小時應該就乾的差不多了。”

剛聽著寧容與的腳步聲離去,一陣洪亮的、急促的聲音就接連響起。

薑嶸遠一步三個台階從2樓衝下來,“度秋哥——”

方度秋伸手攬住他:“這麼毛毛躁躁的乾什麼?”

“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呀!!!”薑嶸遠撲在方度秋的懷裡,可給他委屈壞了。

方度秋不為所動,就他頭頂的狗毛:“先解釋解釋你和康樂佟濯聯手串供的事兒吧。”

薑嶸遠的臉埋在方度秋頸窩處,聲音悶悶的:“我不是故意的度秋哥,我原本是想給你準備一個生日驚喜的,我已經籌備很久了,就差最後一步收尾,沒想到被我搞砸了。”

其實如果不是薑誌才在背後搗鬼使壞,薑嶸遠的生日驚喜會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

薑嶸遠在做手工的過程中幻想過很多次,它會在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中將禮物交給到方度秋的手上,方度秋看到之後又會是怎樣的神情,驚訝的、歡喜的、幸福的……

原本還帶了幾份火氣的方度秋驀地心軟了下來,他的阿遠自己都沒過過幾次生日,對他的生日卻這麼上心。

華冠的方總,生日從來不需要自己惦記,為了遏製公司送禮的不良風氣,方度秋從接管華冠之後從來不在公司慶祝生日,每年生日的時候,要是能想起來就回家和家人一起吃頓飯,要是想不起來,就當是平常的一天度過了。

現在人的壽命被拉長到了300多年,格外漫長的時間稀釋了紀念日的含義,方度秋對這一天很少在意。

方度秋拍拍他的背:“沒有關係,我還不知道你準備的禮物是什麼,生日那天打開一樣很驚喜。”

薑嶸遠悶悶不樂:“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已經知道了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就沒有突然打開那麼驚奇了。”

“我可以假裝不知道,等生日的時候你再親手送給我,我當著大家的麵打開,讓他們跟我一起驚喜,好不好?”

薑嶸遠搖頭:“不好,你要自己偷偷的打開,我不想被彆人看見。”

方度秋都答應下來。

薑嶸遠還是很低落:“我又不是什麼名人,這些狗仔追著我拍什麼呀?”

方度秋坦蕩的告訴他:“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段,不像是韓夫人的手筆,更像是薑誌才那個蠢貨。”

薑嶸遠咬牙切齒,薑誌才……

感受到薑嶸遠的情緒變化,方度秋安撫他,“這事我來處理,你就彆操心了……”

寧容與站在樓梯間探頭:“喲~~~~~~~”

被彆人撞見他撒嬌的場景,薑嶸遠臉上有點不好意思,微紅著臉從方度秋懷裡退出來。

寧容與笑嘻嘻:“你的東西已經乾了,要我幫你包裝嗎?”

薑嶸遠搖頭,上樓去看東西:“我準備包裝了容與哥,回去我自己裝就行。”

薑嶸遠去裝他的東西,寧容與揶揄打趣:“嘖嘖嘖,我方總原來喜歡這一款。”

方度秋靠在沙發上挑眉:“你不懂我的樂趣。”

第 37 章

回家之後方度秋也沒有再詢問禮物的去處, 薑嶸遠悄悄的把東西藏在了自己的衣櫃裡。

為最後的神秘感做垂死掙紮。

周一早晨到學校,康樂和佟濯緊張兮兮地跑過來問:“兄弟——你沒事吧?”

薑嶸遠送給兩人一人一記流星拳。

“你倆還好意思說,媽的鏡頭上出現你倆那兩張大臉的時候差點嚇死我了!!!”

佟濯叫屈:“這能怪我頭上嗎, 你老公第1次給我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瘋狂call你,結果你丫跟被外星人綁架了似的, 電話你也不接, 消息你也不回。哥們已經儘力給你通風報信了,問題是這信你也不看呀!”

薑嶸遠抱頭哭嚎:“啊啊啊啊啊都怪我為什麼要給手機靜音呀!”

康樂好奇:“所以你的禮物被你老公發現了沒有?”

“知道我是在準備禮物了, 具體長什麼樣他還沒看見。”

佟濯安慰他:“沒看見就等於不知道。”

薑嶸遠勉強接受他的安慰, 手在桌框裡給方度秋忙著發消息:“度秋哥你到公司了嗎,我早自習剛結束。”

第1節上課前方度秋給他回了消息。

兩人就此養成互相彙報形成的好習慣,一周下來薑嶸遠已經習慣了每天到校後、吃飯時、休息時、坐上小李的車之後都給方度秋發消息彙報一下。

方度秋也順著他, 每天到公司了、休息、吃飯、回家等都給薑嶸遠發消息回應一下。

但是這一周薑嶸遠感覺到方度秋加班的頻率明顯變高了, 以往他下晚自習方度秋就已經到家了,偶爾方度秋會延長一下工作時間在校門口等他,這周他都已經到家了, 方度秋有時還會走在他的後邊。

晚上做作業的時候更明顯,之前都是方度秋監督他完成作業, 自己在一旁看書,時不時揪出他兩個錯誤,這周方度秋書房裡的電腦從進門之後就一直開著。

這周六晚上,薑嶸遠又做完一套競賽題, 準備回房間休息。一旁的方度秋緊皺著眉頭, 他剛和冉助理打完電話, 長歎一口氣將手中的筆放在桌子上,頭疼的閉上眼睛。

薑嶸遠輕手輕腳地站在他的椅背後麵, 食指抵著他的太陽穴,輕輕的按摩起來。

“最近的工作很難嗎度秋哥?看你這一周總是很疲憊的樣子。”

方度秋閉眼享受著他的服務,“難的不是工作,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落霞山的原居民嗎?之前有政府在中間調解,那些人獅子大張口都被壓了回去。”

“最近山另一邊的工程已經要接近尾聲了,這幫人又開始使陰招,全村人一起上乾擾工程進度。”

薑嶸遠皺眉,落霞山的民居保留計劃是經過政府同意了的,不僅給原居民在房子原有的基礎上改善生活條件,全村統一重新規劃布局水電設施並且修繕了下水設施。

還要給他們額外通一條路,方便居民生活進出,要是有想體驗鄉居生活的人,還可以來這邊玩一玩農家樂,為居民提供額外的營收。

“他們這次是想要乾什麼?”

“明目張膽,想要錢。”

方度秋經過一周的處理,總感覺這事不太對勁,這些人如果要的數額少,權衡利弊之下華冠可能也就給了。可是這幫人正好壓著華冠的底線,要出來了一個華冠不可能妥協的數字。

而今年華冠整個開發的重心都放在落霞山這邊,一是華冠第1次嘗試這種超大型度假綜合體,二來這個項目也是和政府合作的,華冠也不可能因為施工不順利,就和當地人撕破臉皮撒手不乾,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外界乾擾因素,導致施工進度被拖延。

這個項目在政府那邊是立了案的,也就是說華冠必須按期交付。

北方的項目不能在天寒的時候施工,原定在今年冬寒停工之前,酒店的主體是要竣工的,現在被這幫人拖著項目進度已經比預期施工進度晚了一周。

更令人棘手的是,原本和方度秋達成意見一致的老村長生病住院了,現在村裡主持大局的是他兒子。

方度秋這一周已經來回在度假村和民居之間跑了好幾趟,結果每次他出麵的時候,村長兒子都避而不見,全程由村民傳話,要的補貼金額一分都不願意少。

薑嶸遠用手指順了順方度秋的頭發,換了一個穴位繼續按摩,“之前來調解的工作人員呢?那邊怎麼說?”

說起這個方度秋更頭疼了,“那邊的工作人員也換人了,新來的人我們不熟悉,村民來鬨事的第1天我們就去找工作人員了,結果那邊回複說讓我們自己處理彆耽誤工程進度。”

哪怕是薑嶸遠一個不熟悉公司事務的人,都聽出來其中有貓膩。感覺這就是針對華冠的連環套。

兩人聊著話,薑嶸遠給方度秋按了能有小半個小時,方度秋明顯感覺舒服多了,他拉著薑嶸遠的手,在薑嶸遠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彆擔心,我能處理,你回去休息吧。”方度秋仰倒在座椅上,抬頭向後看著他。

薑嶸遠俯下身親吻他的額頭:“度秋哥晚安,你也早點休息。”

這一整個周末方度秋都有沒完整的閒暇時間,薑嶸遠這個競賽在即的學生比起他都悠閒得多。

薑嶸遠心疼他,周天下午趁方度秋在書房開會的時候,和孫阿姨一起在廚房搗鼓。

晚飯的時候薑嶸遠給方度秋整出來一桌十全大補宴。

上一次薑嶸遠強烈要求吃羊肉的時候,就發現了方度秋不怎麼喜歡羊膻味。

所以今天的羊肉是孫阿姨買的寧夏灘羊,相比起其他地區能買到的羊肉,不僅肉質更加細嫩,還幾乎吃不出來羊膻味兒。

孜然羊排是吃起來膻味最小的,防止方度秋不接受,他隻做了一小盤。

滋補烏雞湯是用砂鍋煲的,燉了好幾個小時精華全在這鍋湯裡,出鍋前湯裡還放了紅棗、枸杞、蟲草花,配上碧綠的蔥花,顯得格外香濃。

薑嶸遠還烙了一大張韭菜煎生蠔,用雞蛋和澱粉做輔助攤成一張大餅,韭菜清脆,生蠔滑嫩,邊緣處攤的比較薄的地方吃起來脆脆的,口感格外豐富。再搭配上薑嶸遠精心調製的醬汁,一口下去無比享受。

方度秋看到這滿滿的一桌,拉椅子的手微微一頓。他用眼神詢問孫阿姨,孫阿姨捂著嘴笑,方度秋就明白了今天這一桌全是薑嶸遠的主意。

薑嶸遠殷勤地給方度秋盤子裡夾了一塊孜然羊排,“度秋哥你嘗嘗這個羊排,我感覺今天的羊肉沒有膻味,你試試,要是不喜歡的話就給我吃。”

方度秋小口咬了一塊,羊排是先醃製再過油的,外表炸出來了一層殼,很是香脆,內裡又軟嫩入味,兩人都比較喜歡吃麻辣味兒,薑嶸遠的撒料裡辣椒和花椒放的都不少,吃起來鮮香麻辣很是過癮。

方度秋一吃就長嘗出來不是孫阿姨的手藝,誇讚薑嶸遠:“真好吃,阿遠很厲害。”

薑嶸遠把孜然羊排往方度秋麵前推了推,“那你多吃點度秋哥,這一周你太辛苦了。”

方度秋心裡很是受用,他的阿遠懂事又體貼。

薑家把這麼好的孩子避之如履,對薑誌才那個草包倒是疼愛有加。怪不得薑誌才手裡的公司越做越差。

就這眼光……

薑嶸遠又盛了一碗湯遞過來,“喝點雞湯度秋哥,補氣血的。”

方度秋來者不拒,但凡是薑嶸遠盛給他的,他都吃下去了。並且壞心眼兒的沒有提醒薑嶸遠。

薑嶸遠今天這一晚上,又是生蠔,又是韭菜,又是羊肉,方度秋喝不完的烏雞湯薑嶸遠也給收了個尾。

兩人吃飽喝足,方度秋彆有深意的說,“回去早點睡,晚上睡不著就來找我。”

薑嶸遠正幫著孫阿姨收拾桌子,“不會啦度秋哥,你晚上也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呢。”

方度秋嗬笑:“年輕人……”

薑嶸遠回去整理好書包衝了個澡,22點了,躺床上準備睡覺。

躺平之後薑嶸遠才感覺好像有點大事不妙。

天呐!他怎麼忘記了上一次吃完羊肉後的悲慘遭遇。

薑嶸遠左翻右翻,從床頭滾到床尾,在閉眼硬睡和洗個涼水澡之間,猶豫再三,選擇了給方度秋發消息。

“度秋哥,你睡了嗎?”

方度秋的回複緊跟著就出現了:“來我房間。”

薑嶸遠一個鯉魚打挺,穿著一件薄睡衣百米衝刺,方度秋手裡的手機還沒放下,薑嶸遠就躥上了他的床。

薑嶸遠一頭紮進方度秋懷裡,狗熊抱樹一般抱著他蹭。

方度秋的發梢還有些水汽,掃在薑嶸遠臉上,濕漉漉的。薑嶸遠不讚成地擰眉,“頭發不擦乾,受涼了要頭疼。”跑浴室拿了吹風機出來給方度秋吹頭發。

準備直奔主題的方度秋愣住。旋即笑出聲,坐在床邊方便薑嶸遠動作。

薑嶸遠手指在發絲間靈活跳躍,每一縷頭發都被他照顧到吹得乾乾的。吹完後薑嶸遠還用手扒拉出個造型。

薑嶸遠吹完頭發、收好吹風機、再收走床鋪上掉落的幾根發絲,才重新撲到床上。

方度秋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就知道今晚勢必要鬨一遭。洗完澡出來時他明智地換了睡袍沒有穿睡衣。

薑嶸遠第二次乾這種事,比第一熟練多了,他今晚吃多了滋補的食物,此時整個人就像滾燙的岩漿,兩人肌膚相觸的位置都被他燙紅了。

方度秋被他整個人壓在身下,他眼裡滿是笑意,像是給薑嶸遠的鼓勵。

薑嶸遠是個善於學習的好學生,很快就能掌握這門課程的精華,反客為主,給予本門課程講師方度秋最大程度的反饋。

方老師很滿意。

學習彙報結束後的薑同學被方老師趕回自己房間,薑嶸遠在自己一米八的豪華大床上輾轉反側孤枕難眠。

第 38 章

薑嶸遠這回快樂完可比上一次坦誠多了, 坐車上的時候都沒躲著方度秋。

方度秋頗感欣慰。

方度秋現在也已經習慣了薑嶸遠上車就要貼著他。

車停在學校前,薑嶸遠又黏糊了好一會兒才願意下車,臨走前還叮囑方度秋:“度秋哥閒了就和我發消息喔!”

早自習結束薑嶸遠摸出手機, 方度秋沒有發消息,薑嶸遠有點疑惑,按以往的習慣這會兒方度秋應該已經到公司了。

薑嶸遠:度秋哥, 你在忙嗎?

康樂從家裡背了鹵雞蛋來給好兄弟加餐, 薑嶸遠放下手機搶雞蛋去了,臨上課前他看了一眼, 方度秋還是沒有回消息。

周一早上慣例是要開晨會, 薑嶸遠就沒有多想,抽空就騷擾一下方度秋。

第1個課間,方度秋沒有回消息。

第2個課間, 沒有回消息。

第3個課間……

薑嶸遠心裡逐漸升起一股不安。

自從上次他被偷拍之後, 兩人已經習慣了互相報備行程,就算是開會在忙,度秋哥回個消息的時間總是有的吧……

而且他發的消息是直接到方度秋的私人手機, 這個手機方度秋全天24小時開機,輕易從不離身。

沒道理方度秋沒看到消息。

最後兩節課薑嶸遠心裡老是惦記著方度秋, 上課時魂不守舍被物理老師點名叫起來兩次。

佟濯都疑惑了,傳了張紙條過來:想啥呢兄弟?

薑嶸遠提筆唰唰唰寫了兩行,從桌兜下麵塞過去。

“度秋哥一早晨沒回消息,我有點擔心”

康樂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離開你老公一分鐘

薑嶸遠心中越發擔憂, 最近落霞山那邊鬨得不可開交, 那群尋釁滋事的人不講理, 萬一真的起衝突了……

薑嶸遠一想到這是坐立難安。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康樂和佟濯給他在外邊打掩護, 他躲衛生間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響完沒人接,第二個電話隻響了十幾秒就被按了,之後再撥已經變成了關機。

薑嶸遠心中的那點憂慮逐漸被放大。

什麼情況才能讓方度秋把機都關了呢?

幸好之前方度秋給了薑嶸遠冉助理的電話號碼。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薑嶸遠再翻出之前打工時存下張哥的電話,撥過去:“喂張哥,我是薑嶸遠,問你個事,今早方總和冉助理來公司了嗎?”

電話那頭張哥一聽是方總的愛人,態度無比恭敬,“您稍等,我上助理部給你問一下。”

“……方總和冉助理今天都沒來公司,周一例會已經延遲了……”

薑嶸遠大腦轟的一聲炸開。

方度秋那邊肯定出了什麼意外情況。

薑嶸遠從廁所衝出來,拉著康樂和佟濯,臉色凝重:“度秋哥那邊出事了,不行我得去找他。”

說完撒腿就要跑,被康樂拽著胳膊硬是拖回來,“你先冷靜一下兄弟!!!”

三人給下節課老師告假假裝肚子疼跑去校醫院,湊在小廣場花壇邊上商量對策。

“你這會去兩眼一抹黑,落霞山那麼大,你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找?”

“他們起衝突的地方隻可能有兩個,一個是華冠的施工工地,另一個就是村莊了。施工工地上工人那麼多,度秋哥在工地肯定不會出事,我隻要找到村莊就行了。”

“就你一個單槍匹馬的進去,萬一真的是兩方人起了衝突,你也不可能腳踏祥雲祥雲從天而降啊!你倆一起被扣下就寄了。”

薑嶸遠倏地站起身,“不如這樣,我先去報警,就說人失蹤了讓警察跟我一起去找。”

康樂疑惑:“不是說人失蹤要24小時才可以報案嗎?”

佟濯給他一拳:“怎麼可能,人失蹤了越早報案越好!平時腦子裡多看點有用的。”

“報警行!你先報警讓警察跟你一起去,萬一真的出事了,有警察在,處理起來更方便一些。”

“行兄弟,這個消息你們先保密,千萬彆說出去。”薑嶸遠沒忘叮囑他倆,走漏消息就麻煩了。

“趕緊去吧,這種事兒我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這會兒離給薑嶸遠送飯時間差不多了,小李肯定是在家裡,萬一真的是有人預謀扣下了度秋哥,小李的車開出來太打眼,薑嶸遠先打電話告訴小李今天不要來送飯,結果打電話小李也不接,薑嶸遠心中的不安直接升到巔峰。

顧不得多想,薑嶸遠到辦公室簽了假條就跑。

還沒到放學時間,學校門口空無一人,出租車也不好打,反正最近的派出所離這兒不過五六分鐘路程,薑嶸遠直接跑著去。

“警察同誌,我要報案!”

接警的是個年輕女警察,“你先不要著急,什麼情況你慢慢說。”

薑嶸遠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報警的話是他在路上就已經構思好的。

“警察同誌,我愛人失蹤了,姓名方度秋,性彆男性omega,人是華冠集團總裁。失蹤時間早晨8點之後。我們約定每天都要互相彙報行程,他一早上完全聯係不上人,助理也處於關機狀態。”

警察疑惑:“會不會是公務繁忙沒時間和你聯係?”

薑嶸遠搖頭:“已經給公司打電話問過了,今早兩人都沒有去公司。”

“而且冉助理是全天在線狀態,就算度假手機也不會關機,他都聯係不上兩人肯定是出了意外,我這裡有點線索,麻煩你們跟我一起去找人,越快越好……”

薑嶸遠將華冠和落霞山村民之間的矛盾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警察,警察一聽心裡也就有底了。

迅速立案之後其他警察知道是華冠的總裁失蹤了,頓時頭皮發麻,先是叮囑薑嶸遠不要將消息散播出去讓彆人知道。

萬一真的走漏風聲,這就是轟動彙城的大案。

警察立刻兵分幾路,一批人去確認薑嶸遠的話是否真實,方度秋今天是否出門、核實方度秋的路線,一批人去公司調查方度秋社會關係,還有一批人和薑嶸遠一起進落霞山找人。

方度秋坐的車是固定的,一查車牌號就查到了方度秋今早確實已經出了城,前進路線和報案人薑嶸遠所述一致,從家出來後先送薑嶸遠去育林,監控錄像上可以清晰地看出薑嶸遠下車時,方度秋坐在後排上。

隨後車子繼續前駛,上高速後出了城,前進方向正是落霞山。

警察立刻增派警力,一同前往落霞山。

此時,落霞山內一處民居裡,方度秋和冉助理被關在裡邊,胳膊牢牢綁在椅背上。

不足10平米的房間裡,站了十幾個人。

為首的男人手裡捏著三個手機,正是方度秋和冉助理的。

男人的臉像焦黃的黃瓜葉蔓,收縮著皺在一起,一雙渾濁的眼睛周圍是蜘蛛網一般的皺紋。

“方總,我們都是文明人,不想對方總用上什麼粗魯的手段,隻要方總您點頭在這個拆遷款上簽個字兒,我們肯定好酒好肉的款待方總,哪能讓方總在我們這兒受委屈呢。”

方度秋笑得很溫柔:“老村長,上一周看您在醫院裡病得已經奄奄一息了,今天一見您身體如此硬朗,真是老當益壯啊。”

“方總客氣了,老頭子我雖然一把年紀了,奈何閻王爺不收,哦不對,我們新社會不能講究封建迷信,應該說市是醫院妙手回春,改天我們得給醫院送個錦旗過去。”

方度秋麵上不顯,是他對這個老村長掉以輕心了,以往老村長做中間人的時候,顯得和藹可親,這次老村長住院方度秋還專門派人去醫院看望老村長。

沒想到是老村長和村裡人聯手做的局。

今早薑嶸遠去學校之後,他在路上就接到電話說老村長不行了,老村長臨走之前想要將村民和公司的矛盾調解開來。

方度秋沒有多想,順路帶上讓助理兩人一起先去了工地,村長兒子打電話催了兩人好幾次,方度秋匆匆在工地上轉了一圈就和冉助理往村裡走。

原本冉助理身上是帶著方度秋私章的。在工地視察工程進度的時候,看到工程經理,方度秋突然心裡一動,讓冉助理把私章先藏了起來——這才引來這一遭。

兩人一進門,方度秋就感覺不太對勁。院子裡擠擠挨挨占了很多人,都是beta,方度秋感覺不到一點信息素。

如果老村長真的要不行了,這會兒家裡應該已經要籌備後事了,這些人的臉上卻隱隱露出興奮和期待。

村長兒子對方度秋上一周全是避而不見的態度,今天卻笑著迎出來,迎著方度秋往裡屋走。

這股不對勁讓方度秋提高了警惕。

自己的父親就要不行了,兒子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從之前的來往上看,村長家的家庭關係還算是和睦。

方度秋挑開簾子踏進屋裡的一瞬間,看見屋裡擠滿的人和端坐在主位上的老村長,暗道“不好!”,卻已經來不及反應,當場被人按在了地上。

緊跟在他身後的冉助理也沒逃開。冉助理雖然是個beta,身體素質也沒比方度秋強多少,再說了雙拳難敵四手,今天在場幾十個人,全是給二人備著的。

被按倒之後方度秋也不見慌張,對老村長說:“村長這是乾什麼,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慢慢談嘛,動手動腳地傷了和氣多不好。”

老村長揮開人群,高高在上地俯視方度秋:“是我們今日招待不周,隻能先委屈一下方總了。”

“啊不好意思,忘了方總這麼趴在地上不好說話,來,給我們方大總裁看座。”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裡裡外外幾十個人圍著,他和冉助理插翅也飛不出去,兩人被推倒在板凳上被綁住手時,都沒掙紮,免得多挨幾下。

兩人的腳也被並攏後綁在了板凳腿上。一點活動的餘地都沒有。

“老村長是有什麼要和我談的話,不如這會兒就說吧,早點處理完我還能回去陪愛人吃個飯。”

老村長哈哈一笑,“方總是個敞亮人,我們也就不和方總兜圈子了,我聽說華冠上一次拆遷時補償價是一平米17000,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民也不敢和方總漫天要價,這樣吧,我們隻要一平米3000元,方總照價給我們賠償款,我們肯定歡歡喜喜的把方總奉為上賓。”

第 39 章

方度秋笑道:“就為這麼點小事兒, 村長何必大動乾戈,若隻是每戶人家宅基地的麵積,都不用等公司開會, 我在這兒就能給村長簽了合同。”

村長兒子跟著笑:“我落霞村整個也才多大,門前的地就不算我們自己家嗎?相比起那一萬七的拆遷價,我們要的3000元不過是毛毛雨, 方總身價幾十億的人, 拔根汗毛比我們腰都粗,張口也不必如此小氣。”

冉助理聽得瞠目結舌。

17000一平米的拆遷價, 那是因為人家挨著市中心最繁華的商區, 你要把人家的房子直接拆了,補償的價格肯定得讓人家能再買一套,也有不願意要錢的要求交換一套房。

落霞山呢, 既不拆你的房, 還要給你修路重新規劃上下水和電路,還能給落霞山的村民創造就業機會。

如果不是政府在中間調解想要幫助這些人脫貧致富,早在這些人第1次來鬨的時候, 落霞山的規劃就可以繞開這片區域。

一平米3000元,農村家家戶戶誰家門前沒有一個種菜的地, 曬麥子的場?

要是再把公用的路都算上,這小小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村子,得賠多少個億進去。關鍵是這錢出去了沒有任何收益,純粹的打水漂啊。

方度秋笑道:“村長可真會開玩笑, 那是華冠名頭聽著響, 我也就是個普通收入。村長既然說是賠償款, 那有件事就得說清楚了,華冠既不征你的地, 也不收你的房,你是什麼明目要這個賠償款呢?”

老村長依然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我們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落霞村裡,老祖宗家家戶戶都能生兒子,現在每人每家都有Alpha,這不正是說明我落霞山風水好嗎?”

“你們剛在這兒動工,這一年下來我們村裡生了三個孩子,個個都是不帶把的,一個能傳宗接代的都沒有。不都是因為你們施工壞了我落霞山的風水?要是我們村裡誰絕了根,勢必要和你說個道理,這錢不就該你賠給我嗎?”

冉助理在華冠這麼多年,還是第1次見有人能從這個角度挑刺兒撒潑。

這些人守著寶山,有政府的幫扶這麼多年依然活得貧困潦倒,原來不是沒有原因。

所謂爛泥扶不上牆,有村長在前邊帶著鬨事,這個村從根子裡就是壞的。

幾人正說著,方度秋的電話響了,幸好薑嶸遠的名字是兩人相親那天方度秋就輸進去的,後來方度秋也沒想起來改,所以電話屏上邊顯示的名字還是薑嶸遠,不是阿遠。

薑嶸遠的身份沒有向外界公布過,老村長不認識薑嶸遠是誰,一時拿不準主意,到底要不要讓方度秋接電話。

方度秋要是能和外界聯係,他們這就不叫綁架扣押,就算警察來了,也能說是談判的態度強硬了一些,警察拿他們能有什麼辦法?撐死了口頭警告。

正在老村長猶豫的時候,電話已經自動掛斷了。緊接著第二通鈴聲響起。

村長兒子倒是先著了急,拿過去加兩人的手機全都關了機。

小聲附在村上耳邊說:“爸,彆讓他們和外邊聯係省得節外生枝,合同簽了再說。”

老村長點頭,轉頭看向方度秋,渾濁的老眼裡滿是精光:“方總,一平3000塊錢,我們的要求不算過分吧?不知方總考慮的怎麼樣?”

薑嶸遠打了電話之後,方度秋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若是方度秋聰明,這會兒肯定已經發現了異常,他隻需要儘力拖延時間……

想到這兒方度秋開始打太極:“若隻算宅基地這筆錢也不算太多,我一個人還是能做主的。但是村長說的這個條件,就算我答應了,公司其他主事人也不能點頭,按村長說的這個條件,隻能等我們回公司開完會,才能給村長一個交代。”

村長身旁站著一個年輕人,聽言直接一腳踹在方度秋的凳子上:“你們這些賺得盆滿缽滿的大老板,全都是黑了心肝壞腸爛肚的東西!回去開會?今兒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你試試能不能從這間屋子出去!”

凳子左右擺動好幾下,才勉強維持住平衡,老村長這才慢慢悠悠的阻止年輕人,“阿強,對我們方總客氣一點,城裡人細皮嫩肉的,被你嚇壞了可咋整?”

方度秋麵不改色,“老村長也不是我不配合,就算我在這兒點了頭,公司裡其他幾位主持人不簽字蓋章,這個合同也不能生效。倒是我剛才的提議,老村長不妨考慮考慮,若是能行,這事兒我今天就能拍板定下來。”

冉助理飛速在心裡開始計算,一戶人家宅基地不超過300平,全村下來估計也就幾千萬,以方度秋在銀行的等級直接就能提出來。

一家最少按60萬來算,夠得上敲詐勒索裡邊數額特彆巨大,再加上他們是將人扣在這裡要的錢,還能算上一個其他特彆嚴重情節……今天在這裡的有一個算一個,華冠的律師集團能給他都送進去。

老村長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人急匆匆全部站出來反對。

“我不同意,就賠那麼點錢,還不夠在城裡買個房。”

“我也不同意,我還等著拿這筆錢買個omega老婆呢!”

“俺娃上學買房娶媳婦哪個不要錢,說好的幾百萬一下變成幾十萬,我不願意!”

屋裡頓時嚷嚷起來,老村長手裡的拐棍狠狠敲在地上:“都閉嘴!”

老村長當了近300年的村官,積威甚重,屋裡的人全都閉上嘴安靜下來。

“方總,你下點毛毛雨對我們平頭老百姓來說都是滔天巨浪了,我們村小門小戶的,一家也就才百二十平,這麼點錢說出去都臟了方總的嘴。要是方總想算宅基地,那就得按上次方總拆的價。”

冉助理差點沒忍住啐他臉上。

老東西真會算呀,一平三千的價格要算全村,一人差不多有400多萬;換一種方法按照一萬七的價格隻算宅基地的話,也就隻比第1種方法少了三四十萬。

方度秋依然好聲好氣:“老村長,你這第1種算法和第2種算法也沒差幾塊錢,實話說這麼大一筆錢,我掏空彙城幾家銀行,都掏不出來這麼多現金。”

“而且這麼大的金額隻有公司的賬能走出來,公司走彙款活動周期可就長了,就今天這麼個情況,老村長你也不想時間拖太久吧?”

老村長不答話,點著他的旱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屋裡陷入一片沉寂,青藍色的煙霧四散開來,嗆得驚人。屋裡的年輕人有幾個憋不住咳嗽起來。

方度秋離老村長坐的最近,卻仿佛絲毫不受影響,眼睛都沒眨一下。

老村長抽了兩管旱煙,停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大虎,你們幾個好生將方總抬到後麵去。”

轉而對方度秋說:“我們要商量一下,隻得先委屈方總去後邊涼快涼快。”

村長家後院有個草棚,平日裡用來堆放喂牛的玉米杆,主要追求一個陰涼通風。若是在夏日裡,很是涼爽宜人。放在冬日,就是寒風刺骨。

兩人的衣服,隻能對付從公司樓到車裡那一小段路上的寒冷,完全不足以抵抗鄉間的寒風,尤其是這種從縫隙裡鑽進來的風。兩人進屋前還脫下了身上的厚外套,這會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毛衣。

不多時間,冉處理就凍得臉色灰青,他是個beta,身體素質還能比方度秋強上少許,他牙齒哆哆嗦嗦打著架,小聲地問方度秋:“方總,你還好嗎?”

方度秋冷的舌頭都感覺打結了,他身上的羊絨製品在草棚裡的冷風麵前,薄得就像一張紙。

他勉強從牙縫中擠出一點聲音:“我沒事兒你彆慌,阿遠剛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可能已經發現不對勁了,我們再堅持一會兒……”

……

警察對這一次搜尋行動非常看重,當即所有的警察全部出動,為防止方度秋被人綁進山裡藏起來,警察甚至做好了搜山的準備,警犬都帶上了。

坐在警車上的薑嶸遠兩隻手死死握在一起,他的手止不住顫抖著,越拖一分鐘,方度秋的危險性就上升一層。

從他報警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還不知道方度秋那邊會是什麼情況……

警察在了解了全體村民都和華冠有利益衝突之後,直接放棄了和村民問話的過程。

立案的時候得知是彙城華冠的方度秋失蹤,上級領導都被驚動了。

這會兒所有外出參與搜尋的人,都得到指令,謹防全村一起作案,不對任何一個人放鬆警惕。

原本薑嶸遠是要被放在山下的,還是有過失蹤案追蹤經驗的老警察提議將薑嶸遠帶上。

薑嶸遠當時腿都軟了。

老警察雖然沒當著他的麵說,但是他心裡也明白,老警察是防著方度秋omega的身份,萬一真到了那一步,有個薑嶸遠在還能控製住場麵。

薑嶸遠沒好意思給警察說,他和方度秋彆說永久標記了,連臨時標記都沒有……

……

方度秋和冉助理從屋裡抬走之後,老村長發話讓屋裡的年輕人都出去,喊自己家的長輩進來說話。

“各家主事人,你們都什麼想法?說出來……”

方才一直縮在牆角的男人站起來,“錢不錢的都好說,本來幾百萬的事我就沒想過,放鍋裡的都是彆人的,隻有真正撈在自己碗裡的才是自己的。他要是現在就能給錢,不論多少都能落自己手上……”

老漢話糙理不糙,答應方度秋的條件雖然錢是少了,但是好歹真能裝進自己兜裡。就算把方度秋扣在這裡一兩天的,方度秋同意了多給點錢,但是走公賬轉賬周期長啊,錢沒到手之前人都到底放不放?

不放,難道還能扣在這裡兩周?一兩天的還能混過去,時間長了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原本咬死了不鬆口的人也動搖了。

老漢又說了一句,“彆忘了大少爺的吩咐……”

村長又猶豫了,“隻要點錢,還能平過去,要是按大少爺的吩咐乾了,方家人報警怎麼辦?”

老漢低垂著頭,彆人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大少爺說了,他有的是辦法,而且他方度秋還能有臉報警?”

老村長踟躕著不搭話,村長兒子心一橫,“爸!你彆忘了大少爺還要幫我們收尾呢!得罪了大少爺我們能有什麼好下場?趙叔說得對,我就不信他方度秋出去了還能有臉報警!等我們的錢拿到手,我就……”

事已至此,村長隻能打消心中的顧慮,讓小輩去抬方度秋和冉助理進來。

第 40 章

方度秋已經被凍到麻木的身體甫一接觸溫暖的空氣, 立刻湧出針刺般細密的疼痛。

兩人的椅子被抬放在屋子正中間,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方度秋的雙腿因為血液不流通早已失去知覺。

老村長笑嗬嗬地說:“方總, 我們這落霞山空氣質量還不錯吧,吹了一會兒風,方總感受如何?”

方度秋神色不動, 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落霞山是塊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自然是令人心曠神怡。”

方度秋和老村長打著太極, 薑嶸遠帶著警察已經趕到了山腳下。

另一隊警察已經在華冠的施工工地確認了消息,早晨方度秋帶著冉助理先來到施工現場, 從監控錄像中可以看出, 方度秋接了個電話之後,才帶著冉助理向村莊方向離開的。

上下山的高速路口都有監控,目前可以確定, 方度秋自從上山之後就沒有離開過。

所有已經掌握的證據, 都指向落霞山村莊。

方度秋身份特殊,趕來現場的警力十分充足。一輛又一輛車順著蜿蜒的山路向村莊駛去。

有群小孩在村口玩兒遊戲,看見有車從山下開上來, 立刻叫嚷著回去通風報信了。

“村長爺爺,有人開著車來了!”

“村長爺爺有人來了!”

這群小孩從院子裡跑進去, 嘴裡喊的話讓院子裡的人心中一驚。

屋子裡的人也聽到了,瞬間慌亂起來。

“來人了村長,這可咋整?”

“不會是來找這倆人了吧?”

“不可能,他才在咱這兒待了多長時間……”

村長拄著拐杖站起來, “都彆慌, 老趙你出去看看。”

趙老頭掀開門簾, 慢慢悠悠晃出去看。

走到村長家門口,趙老頭神色劇變!是警察!

趙老頭三步並作兩步, 顧不得多想,“趕緊把人藏起來,警察來了。”

村長陰冷的眼神死死瞪著兩人:“方總,是我小瞧你了。大虎、強子,捂上嘴先把人抬到後邊柴房裡去。警察那邊我去會會。”

警察來了又如何,已經吃到嘴邊的肉,誰也彆想他吐出去。

大虎和強子毫不客氣,從村長臉盆上隨手摘下兩個毛巾,手捏著倆人的下巴,滿滿當當塞進兩人嘴裡,確保兩人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次兩人抬人的態度就沒上次那麼和善了,手腳粗魯,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出門的時候冉助理被磕在門柱上,磕得冉助理頭暈眼花。

大虎是趙叔的兒子,大少爺的吩咐他還記在心裡呢,本以為這口好肉勢必能讓自己嘗一口,沒想到警察來的這麼快。

大虎心中忿恨,本是一臉橫肉,冷下臉之後甚是可怖駭人。

他那雙黝黑,長滿老繭的手拍著方度秋的臉頰:“等警察走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大少爺原本隻想讓你和你身邊的這個小白臉快活快活,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哥手裡還有點好藥,等會就讓方總見識一下人間極樂。”

方度秋餘光瞥見他指縫裡的汙泥,強忍著惡心沒有躲,既然警察已經來了門外,找到他隻是時間問題,沒必要做這點義氣之爭。

倒是冉助理見不得方度秋受屈辱,嘴裡嗚嗚罵個不停。

守著冉助理的強子握著拳頭直搗在冉助理腹部,隻聽冉助理悶哼一聲,汗珠瞬間被布滿了他的臉頰。

冉助理整個人像一隻蝦一樣蜷縮起來,奈何手被反綁在椅背上,身體可活動的範圍太小,他想縮起來的身體被迫向後展開,一聲聲痛呼全被塞在嘴裡的毛巾擋住。

強子還不解氣,一腳踢在方度秋的板凳上,“老實點。”

自打大少爺找上他們之後,他們都覺著隻要按照大少爺吩咐,把方度秋收拾妥帖了,他們每人手裡最少能撈幾百萬。他在城裡的老相好,已經迫不及待想進他家門了。

眼瞅著到嘴的鴨子要飛,給誰誰不生氣。

老村長索性出門去迎警察,“警察同誌,我們村裡是有什麼人犯事了嗎?我是落霞村的村長,有什麼情況我們一定竭力配合。”

老村長眯著眼睛打量,隻有3個警察和一個小夥子,看來這些人沒有掌握什麼證據,應該隻是例行問話。

警察對這種進村查案情況頗有心得,若是犯罪的人在村裡人緣不好,或者遇難的是村裡自己人,村民才會熱心給予幫助。若是有利益牽扯,彆說幫助了,村裡人甚至會幫犯罪嫌疑人盯梢,更有甚者全村一起犯案。

尤其是當警察了解到這一次全村都和方度秋有利益牽扯時,對全村人都提高了警惕。

剛在一旁的薑嶸遠腦海裡突然回響起周末時方度秋說的話,他縮回隊伍末尾,扯過一個小警察,附在他耳邊說:“警察同誌,方總上周末聊天時給我說,這段時間落霞村鬨事,就是因為老村長重病住院,村裡沒人能主持大局。”

重病住院?

小警察感覺不對勁,他往前走了兩步,這位老村長雖然看上去年歲已高,但是他走路說話的樣子,無一不是中氣十足精神矍鑠,怎麼看都不像重病初愈。

小警察攔下在前邊和村長問話的隊長,“隊長有情況……”

隊長一聽小警察的話,皺緊眉頭,這整個落霞村看來是沆瀣一氣了。

隊長當即改變計劃,打開傳呼機,“第三小隊請注意,帶搜尋犬立即上山找人,實行c計劃。”

村長開門的時候,隊長眼尖的看到院子裡好幾個人影,就在門口和村長閒聊拖時間

“沒什麼情況例行巡邏,快到年底了,你們村有沒有從外鄉返回的打工人,從哪兒回來的,做什麼工作?回來之後有沒有賭博酗酒的?”

老村長一聽,放下心來,從兜裡摸出一盒煙遞給隊長一根,“我們村的年輕人沒有去外鄉打工的,要打工都就近在彙城。賭博是萬萬不敢的,我們村風氣正,誰家小子要是敢出去賭博,回來他爹能打斷他的腿。”

隊長接過煙彆在耳朵後,“誒真是好事兒啊,上周接個案子有個村的年輕人第1天才剛從外邊打工回來,第2天就上牌桌,掙了一年的錢一晚上全輸完了,老婆氣的喝了農藥,留下個三歲大的孩子。這不,領導讓我們全部下鄉來統計情況。”

隊長站在門口邊跺腳邊說話,這個村長有問題,像他們這種有“官”身的人,進村要是找村長,村長最起碼會把人引進屋裡倒兩杯茶,北方這麼冷的天,哪有把人堵在門口說話的道理。

“村長家今兒是有喜事嗎?看你家裡人還挺多。”

村長一愣,笑著說:“人老嘍,我前兩天生病住院,昨天夜裡才從醫院回來,我們村的後生孝順,今兒都回來看我這把老骨頭。”

“你們村的後生真孝順,”隊長漫不經心地帶出一句話,“你們村今天有來陌生人嗎?”

村長突然起了疑心,問陌生人乾什麼,今兒就隻有方度秋和他助理兩人進了村。

“沒有陌生人,都是我們村的後生,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親戚關係。”

隊長笑著,“還是農村好,家家戶戶都認識,誰家有點事全村人都能來幫忙。”

“可不是嗎,村裡人就是感情深,我們村人心齊,一家有事兒,全村人一招呼就全來了。”

一旁的小警察暗道,可不是齊嗎,要鬨事兒也全村一起上。

方度秋聽見院子外麵警察和村長的聲音,一時也摸不準警察到底是來找他的,還是真如警察所說隻是來例行問詢的。

若是後者……方度秋不敢再猶豫,不顧已經勒進肉裡的繩索,努力扭動身體,椅子在他的擺動之下也隨著他的身體晃動起來。

前邊幾人還在聊天,沒有要停止的跡象,方度秋強忍著痛,用力一擺,椅子啪一聲倒在地上。

隊長警覺地發現了動靜,“村長,有什麼倒了,不進去看看?”

老村長頂在門前巋然不動,“家裡娃兒淘氣,不用管他。院子裡還有那麼多小夥呢,讓年輕人多動彈動彈。”

大虎和強子悄聲回到後院,看到方度秋倒在地上,就知道他打著什麼主意。

大虎一腳踩在方度秋肩膀上,居高臨下睨他,顧忌著在門外的警察,大虎努力壓低聲音說:“方總,老實點,等警察走了有你叫的時候。”

他們幾人這會兒在村長院子前說話,牽製著村長的注意力。幸好落霞村進村的路隻有一條,不用擔心還有其他人守路。

牽著狗的搜尋員是從後山摸上來的,薑嶸遠提供了幾件方度秋用過的東西。三條搜尋犬聞過之後,前進方向出奇的一致。

搜索犬全趴在村長家後屋前邊,為防打草驚蛇,搜尋隊的人帶著熱成像儀器,熱成像清晰可見有兩個落單的人脫離人群。熱度比其他人低的多。

小隊長打個手勢,有個隊員匍匐著悄無聲息靠近院牆,草棚不是純磚瓦結構,它和木製房簷連接的地方有很多不規則的縫隙,透過這些縫隙,搜尋隊已經確定落單的人正是方度秋和冉助理!

隊長和村長聊著閒,戴著的耳麥裡突然傳來聲音,“隊長,目標就在村長家裡,生命狀態平穩,處於落單狀態,無被威脅可能。我們已經靠近目標,是否強行突入?”

方才那一聲響動,十有八九就是方度秋弄出來的。被害人在向他們求救。

隊長手指在麥上敲擊三下,意思是帶著槍械立即行動。

三十幾人悄悄從後山摸上來,這會村裡人都在村長家院裡,根本沒人發現。

“隊長,所有人員準備就位。”

隊長一聲令下,行動!

他率先拔出槍,指著村長:“舉起手來!”

老村長的心一點一點沉到穀底,“警察同誌,我沒有犯罪啊!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

院子裡的人聽見外麵的動靜,抄起院子裡的鋤頭、鋤頭就要出來,從後山摸上來的警察舉著槍從院牆上翻進去,“不許動!警察!”

隊長先給村長銬上手銬,讓小警察壓著人看管著,破開大門方便裡邊的警察將人壓出來。

村長聽到院子裡的聲音,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院裡的人看見從牆上翻進來的警察,老趙家三侄子魂都嚇飛了,他就說了這事不能乾不能乾!

三侄子慌不擇路從地上抄起一把椅子,踩在腳下想從另一側牆上翻出去逃跑,被守在外邊的警察逮個正著。

牆頭上的警察當胸一腳又把三侄子踹回了院牆了,“還想跑!”

大虎眼瞅著事情敗露,趁著進來的第一波警察都在給其他人銬手銬,在院子裡環顧一圈,拿起屋簷下的長鐮刀往草棚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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