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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秋哥,那我們明天怎麼安排?”

“早晨待在家裡,中午去和林溪容與他們吃頓飯,下午回去陪陪爸媽,晚上就不留宿了,老宅離市區太遠明天還要送你去學校。”

方度秋對於生日安排得很簡單,黃女士早一個多月前就找兩人商量說想要給方度秋大辦一場,來彌補兩人沒有辦婚禮的遺憾。方度秋不愛湊這個熱鬨,婉拒了黃女士的提議,隻說和家人朋友之間簡簡單單的聚一聚。

黃女士可拗不過他兒子,隻能無奈接受方度秋這個一點兒都不“奢華高檔”的生日提議。

……

周六早晨沒有早高峰,康樂和佟濯兩家人開著一輛車順利的就抵達了目的地。

然後被小區保安擋在了外邊。

保安一臉警惕打量著他們開的車,“乾什麼的?”

坐在主駕駛的康樂他爸搖下車玻璃,“給朋友送點東西。”

“打電話讓業主來接人,”保安滿臉都是不可置信。能住這麼高檔小區的業主,怎麼可能會有開著破舊大麵包車的窮親戚。

“喂,嶸遠,快來門口接我我們被保安擋在外邊了。”

聞言薑嶸遠起身真準備去門口接人,方度秋伸手攔住他,“不用,我給物業打個電話。”

康樂他們迎著保安的震驚、疑惑、羨慕的眼神,開著破舊麵包車駛進小區。

直到今天,康樂終於對薑嶸遠嫁進豪門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之前薑嶸遠鳥槍換炮穿了上檔次的衣服,一頓好幾個菜在康樂心中,隻是生活水平有所上升,今天一見,吾兒發達了呀!

在彙城二環內寸土寸金的地方,住綠化率達70%以上的獨棟彆墅,什麼實力不用多說了吧?

方度秋和薑嶸遠兩人站在彆墅門口等他們,知道他們開車進來的,家政還給打開了院門方便他們等會停靠。看見小路上開進來熟悉的麵包車,薑嶸遠站在原地衝他們揮手。

康樂爸爸倒了一下車,讓後備箱靠近門口方便他們等會拿東西。

看見方度秋也在門口,康樂他爸把鑰匙扔給兒子讓兒子去開後備箱,自己先來和方度秋打招呼。

“方總,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們康樂三生有幸能碰著你這樣的貴人……”

方度秋伸出手:“康哥這麼說就太客氣了,我家嶸遠之前也沒少受到你們家照顧,朋友之間相互幫助,說什麼感謝不感謝的,要這麼算,我還要謝謝你們家初中的時候照顧嶸遠。”

康樂爸爸雙手緊緊握著方度秋的手,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佟濯爸爸從副駕駛上下來,也是一臉激動,佟濯爸爸是個豪爽的性子,和康樂爸爸一樣,說話先帶三分笑,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方總 ,我們佟濯成績不穩定,我們就愁下個月的省賽呢。”

方度秋:“嶸遠都跟我說了,要不是高一的時候康樂和佟濯給他講題帶他學習,他也不能轉學來育林後進競賽班。”

三位家長在前邊寒暄,薑嶸遠康樂佟濯三人頭對頭湊在一起,康樂小聲嘀咕,“我之前咋都不知道我爸是這麼一個會說場麵話的人。”

佟濯點頭附和,從後備箱取出來一個編織袋塞薑嶸遠手裡,“彆提了,自打星期四你給我說完補課的事,我奶激動了兩天沒睡好,本來準備今天才去鄉下買東西,周一給你送來,結果我奶星期五醒得比我還早。”

佟濯又從車廂裡拽出來一個半人高的塑料袋,扛在肩上。康樂也不甘人後,抱出來一個一米多高的缸。

薑嶸遠在前麵引路,佟濯康樂緊隨其後。

佟濯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老年人本來覺就少,我奶奶周五醒來之後就再也閒不住了,索性周五早上就去鄉下老家買東西去了。”

康樂補充:“我爸媽怕是激動了一晚就沒睡著,早晨佟濯奶奶說要走,我爸請了個假就跟上去了。”

康樂的手拍在缸上啪啪作響,“他們早上走的早,中午就回來了,我們昨天乾到半夜,說你愛吃我媽熬的臊子,這不,我媽給你熬了兩缸,感覺夠你吃一年了兄弟。”

薑嶸遠笑得嘴都快要咧到耳後根去了。

“嘿嘿嘿,那我可要幸福死嘍,兄弟們太夠意思了!!!”

幾人把東西放廚房地板上又出去拿下一輪。

另一邊方度秋引著康樂和佟濯爸爸進客廳喝茶,將體力活交給三位年輕小夥子。

方度秋掏出自己許久沒用過的茶具,茶葉用的正是上一次被薑嶸遠用來泡了水果茶的茶葉。

熱水一衝,茶葉的清香瞬間在客廳中彌漫開來,方度秋一人倒了一小杯,“大老遠過來一趟,辛苦你們了,先喝點茶潤潤嗓子吧。”

兩位爸爸坐在沙發上動都不敢動,方度秋看出兩人的拘謹,主動說起來薑嶸遠在學校的趣事。

同為家長的身份最能拉近幾人的距離,兩人逐漸放鬆,康樂爸爸又說起薑嶸遠初中時的樣子。

“嶸遠初中跟著康樂第1次來我家時,瘦的唷,那會兒已經秋天了吧,嶸遠穿的還薄薄的,樂樂他媽看著就心疼,我家那天做的手擀麵,”康樂他爸手上比劃著,“這麼大的,嶸遠拌著臊子吃了3碗。直誇樂樂媽做的臊子好吃。”

“他倆那會兒一起在公園裡邊兒打工,”說起這個康樂爸就心酸,彆人家孩子這個年紀都是去公園玩的,就他們兩家的孩子去公園為了打工掙點錢,“穿個玩偶服發傳單,就這個活兒給的錢最多,彆人都是一天給80,這活兒一天給160。”

“給的多那都是因為活太苦了沒人願意乾,外邊是一層毛的玩偶服,夏天穿著熱,冬天穿著冷,春秋捂得慌……”

“碰上好心的,中間還能讓休息會兒吃個飯,有時候趕上公園有活動,主辦方還能包一頓飯。有時候碰上心黑的,兩小夥子早晨吃一頓,一直得挨到晚上收工。”

“他媽給中間送過一回飯,回來心疼得哭了一晚上,說孩子餓到下午的時候臉都白了……是我們當家長的不稱職,家裡欠的債太多了,康樂早早就擔起了家裡的擔子,我們樂樂好歹還有我們兩個照看著,嶸遠就……”

方度秋靜靜地聽著康樂爸爸的話,垂下眼瞼斂住自己的情緒。

“嶸遠他爸和後媽真不是個東西,樂樂回來說嶸遠中考成績還不錯,他爸和後媽要斷人前途,硬是把孩子塞到最差的高中去……”

方度秋給康樂爸爸添上茶水,“幸好嶸遠認識了康樂和佟濯倆好朋友,危難時拉他一把,要不是有康樂和佟濯給嶸遠高一時打的基礎,嶸遠現在哪有參加競賽的機會……”

佟濯爸爸拍拍康樂爸爸的肩膀,“快收收老弟,再說眼淚都出來了。咱現在債也還清了,孩子成績也好,嶸遠也脫離了他那倆不是東西的爹媽,還找了個好伴侶,你看這日子不是越過越好了嘛!”

……

另一邊三人東西都搬進來,薑嶸遠看著地上堆著小山似的物品,“兄弟,你們該不會把家裡的東西都給我搬來了吧。”

“哪能啊,這點東西不算什麼,我爸就差把你認個乾兒子了。”

“謝了兄弟,我領你這份情,認乾爹就不必了,你還得是不是給我當兒呢,咱可不能亂了輩分。”

孫阿姨出來請示方度秋,“飯做好了,現在擺桌嗎?”

康樂和佟濯爸爸一聽人家飯好了,起身就要告辭。

“知道你們要來,特意讓阿姨準備的飯,哪能不吃就走呢,今天飯菜是按六人份準備的,你們走了家裡就剩我和嶸遠兩人,我兩可吃不完這麼多。”

兩人推辭不過,一同上了桌。

時間比較緊張,方阿姨沒有準備特彆費時間的菜,因為薑嶸遠和方度秋兩人都愛吃海鮮,家裡備著的海產品數量豐富種類繁多,方阿姨快手快腳的收拾出來這麼一桌,在彙城這個標準的北方城市,用這麼一桌海鮮招待客人絕對算得上豐盛。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兩位爸爸對方度秋的稱呼也從方總變成了“方老弟”。

薑嶸遠聽見這個稱呼要笑岔氣,聽上去度秋哥一下從公司老總變成了工地包工頭。

想著今天康樂和佟濯媽媽沒來,方度秋送幾人走的時候還讓孫阿姨給打包了些海鮮回去,理由格外充分,“海鮮不及時吃完放的時間久了不新鮮,今天我們吃了一頓我和嶸遠幾天都不香海鮮,這壞了浪費,不如帶回去讓嫂子嘗嘗鮮。”

兩人難為情地拿上東西,來送東西的送到最後自己又帶了一堆東西回去。

兩位爸爸回去的路上一路讚歎方總真是個敞亮人,地位高架子小,兒子真是碰著貴人了。

第 47 章

送走客人之後薑嶸遠和方度秋這才一起去整理他們送來的東西。

滿滿兩缸臊子, 薑嶸遠趴在缸邊上深呼吸,麻辣的肉香直衝鼻腔,“就是這個味道, 康樂媽媽親手做的,阿姨熬臊子有秘方特彆好吃,晚上讓孫阿姨做點手擀麵度秋哥你嘗嘗臊子拌麵, 可香了。”

薑嶸遠用編織袋提進來的是已經殺好洗乾淨的農家老母雞, 孫阿姨打眼一看,驚歎:“好靚的雞, 這絕對是農村自己散養的雞, 看這體型得養了有快一年了吧,燉湯可鮮靈了。明早我給咱燉上一盅,明兒度秋要吃長壽麵就用這個雞湯做湯底吧。”

“喲四隻呢, 夠咱們吃一段時間了, 這種雞用來燉湯一次用半隻就夠了。”

薑嶸遠幫著孫阿姨把雞提到台麵上方便孫阿姨斬塊分裝。

另一個袋子裡裝了一整頭羊,擔心兩人拿著羊不會斬,佟濯爸爸買到羊後按部位斬塊切好才裝的袋。

佟濯奶奶回鄉下老家後看到市集才想起來, 農家自己榨的花生油又香又濃,50斤桶滿滿灌了兩桶, 又收了三盤農家土雞蛋,為防止壓碎是單獨裝的。

兩家人把自己能想到的好東西都裝上了。

薑嶸遠咂巴著嘴,“這也太實誠了。”

方度秋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這兩家都是實心人, 你和康樂佟濯從下周起一起認真準備競賽, 彆辜負兩家人的期望。”

“我知道度秋哥, ”薑嶸遠左手叉腰右手握拳高高舉過頭頂,“我一定認真學習刻苦鑽研考個好大學光宗耀祖!”

方度秋戳他腰間癢癢肉, “薑家這個門楣,不光耀也行。”

薑嶸遠鼓起腮幫子:“誰要光薑家呀,我現在可是度秋哥的人,那當然光耀的是方家。”

“那你加油狂龍贅婿。”

薑嶸遠回書房寫作業,方度秋一同進書房處理公務。

薑嶸遠這會滿腦子都是方度秋過生日,哪有什麼心思寫作業,本著儘職儘責的態度,薑嶸遠用兩個小時寫完了一套競賽卷子,輪到物化生的時候開始想辦法糊弄。

薑嶸遠用餘光瞟方度秋一眼,很好,度秋哥在看電腦,這會兒應該沒工夫關注他。

薑嶸遠從筆袋裡掏出一個骰子大小的橡皮,在桌上開扔!

有了道具的輔助,薑嶸遠做起物化卷子速度突飛猛進。不到10分鐘,三套卷子選擇題已經糊弄完了。

簡答題得稍微費點功夫,先是照著題乾抄材料,物理再寫幾個公式定律,化學多抄幾個方程式,確保卷子上沒有大麵積空白。

唯一不好做的是物理多選題,薑嶸遠現在已經掌握了合理的蒙題技巧。

先讀一遍題,憑感覺選出兩個答案,然後將這兩個答案排除,剩下的寫在卷子上,正確率往往還不錯。

方度秋在電腦後邊欲言又止,“橡皮六個麵隻有ABCD四個答案你怎麼分配的?”

薑嶸遠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嚇得汗毛全都豎起來。

度秋哥不是在忙工作嗎怎麼有空關注他了!!!

“呃……有兩個麵空著,拋到這個麵重拋就行了。”

“那萬一連續拋到空白麵多費時間。”

“不會啊,”薑嶸遠向方度秋傳授學渣經驗,“連續兩次拋到空白麵選c就行了,這是天意!”

方度秋雙手抱臂,衝薑嶸遠挑眉一笑,“我之前咋沒發現你的鬼點子還挺多。”

“嗚嗚我錯了度秋哥,”薑嶸遠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撒嬌,個子高的人胳膊也長,趴在桌子這頭的薑嶸遠胳膊可以伸到桌子對麵去。

要不是書房是兩張辦公桌子拚在一起,薑嶸遠趴著就能夠到方度秋。

“競賽卷子是我自己認真做的,我今天真的做不動物化了。”

薑嶸遠趴在桌子上蛄蛹。

方度秋猶豫,家裡也不缺他掙錢,孩子要是想快樂成長,也不是不行……

薑嶸遠直歎氣,開始和方度秋討價還價,“那我這會認真做完,可不可以喝奶茶呀。”

“喝吧,幾個月沒喝過了,讓孫阿姨給你做?”

薑嶸遠搖頭,“不用麻煩孫阿姨,我想點外賣,”能有奶茶喝的薑嶸遠立刻來了精神,“你也喝一杯吧度秋哥,在你人生前幾十年估計都沒吃過這種美妙的垃圾食品。”

“隨你。”

……

成功喝到奶茶的薑嶸遠心滿意足地捧著杯子嘬嘬嘬,打起精神開始認真糊弄剩下的卷子。

方度秋感覺自己從送走康樂爸爸後情緒就不對勁,麵對薑嶸遠的時候他勉強控製住自己的表情,不想在薑嶸遠麵前失態。

剛才薑嶸遠寫作業的時候,方度秋又點開了之前讓冉助理查過的資料,最初他看的時候還沒把薑嶸遠當一回事,當時隻是粗略地瀏覽了一遍。

如今回看,冉助理收集來的資料裡藏了薑嶸遠往年太多的辛酸與苦楚。

薑嶸遠從初中起在外邊打工做兼職,他發過傳單,搖過奶茶,當過服務員洗過盤子。

甚至方度秋很喜歡的手藝,都是在後廚當幫工學會的……

這會背過薑嶸遠,他就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怒火,甚至忍不住想當初手太軟,讓薑平和韓淑琳還留了那麼多家底在身上,他應該讓兩人也嘗嘗薑嶸遠艱難生存的滋味,才能對得起他們兩這麼多年處心積慮的虐待。

方度秋感覺有人在用銼刀磨自己的心,每一次的摩擦都能牽扯著他全身的神經。連呼吸都是痛的。

不愛的時候,自己就是過客,隻知道他“苦”,卻能無動於衷,冷眼旁觀他的遭遇。

愛的時候,自己才會無法克製地去反複想象,嶸遠當服務員的時候會不會被刁難,發傳單時被人拒絕嶸遠會怎麼辦,他穿著玩偶服在公園裡汗如雨的時候,是不是也曾怨恨過霍茵兒……

方度秋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回閃年會上那隻執意要送他禮物的熊貓。

深藏其下的薑嶸遠當時在想什麼呢……

黃語蓉找到他想讓他入贅的時候,薑嶸遠會是什麼心情。

一雙乾燥溫暖的手攏上方度秋的眼皮,薑嶸遠略有擔心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怎麼了度秋哥,突然感覺你情緒不太好。”

方度秋拉下他的手,薑嶸遠圓溜溜的貓眼專注地望向他,距離太近,他甚至能看見眼眸中他的倒影。

隻有他一個。

方度秋感受到了自己這一瞬的心跳,他伸手攬住薑嶸遠的脖頸,閉上眼睛,柔軟的雙唇貼上薑嶸遠的唇瓣,和薑嶸遠交換著氣息給他一個纏綿深情的吻。

寧容與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當你為一個Alpha感到心疼時你就完蛋了。

方度秋心想,我完了。

薑嶸遠被方度秋的動作一驚,意誌力強拉著他停止這個深吻,他一手輕輕拍著方度秋的背安撫他,另一手挽著方度秋的肩膀,讓人靠在自己懷裡,“怎麼了度秋哥,出什麼事了?可以和我說說嗎?”

方度秋將臉埋在他腰腹間,感受著從衣服下透過來的灼熱溫度,聲音悶悶的,“抱我回臥室。”

薑嶸遠打橫將人抱起來,輕手輕腳回到臥室裡。

全程方度秋的臉都埋在薑嶸遠的肩窩,薑嶸遠心疼壞了,甚至在想該不會是警察那邊案子有了新進展嚇到度秋哥了吧,真該死,那天打大虎的時候就該多用點力氣!

薑嶸遠把方度秋放在床邊,給人脫掉鞋子,他站直身子想給方度秋蓋被子時,猝不及防被方度秋環住肩膀拉倒在床上。

薑嶸遠忙支起胳膊怕壓疼他,“度秋哥……”

方度秋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人靠近自己,薑嶸遠順從地跟著他的力度落下來。

方度秋發情期就在這兩天,沒有用抑製劑,他的身上此時能聞到淡淡的信息素,銀冷杉清冽的香味彌漫在房間裡,薑嶸遠感覺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速度。

“我問你,你第一次見我是兩年前端午節,在華冠嗎?”

薑嶸遠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度秋哥怎麼知道!旋即搖搖頭“不是啦,我初一的時候來公司發傳單就見過你啦,你當時還讓後勤給我們買雪糕呢!嘿嘿你那會肯定沒見過我,我第一次來公司的時候穿的是一件暹羅貓的套裝。”

“去年公司年會上的熊貓也是你。”

“你怎麼知道度秋哥,是不是小張哥告訴你的?”薑嶸遠疑惑,隻有後勤的人才知道他們幾個誰穿的什麼衣服。

“我自己猜的,除了你誰會傻乎乎地給總裁送一朵全公司人人都有的花。”

“除了你。”

方度秋微眯著眼睛笑,薑嶸遠這個沒有有什麼文學底蘊的學渣,隻能想出一句,“萬千星辰落在你的眼眸。”

“哼哼,隻有我喜歡方總,那我當然要給方總送花啦,其他人我還不送呢!”

“呆子,”方度秋揪他耳朵,“你那會才見過方總幾次就敢說喜歡方總,嗯?”

薑嶸遠氣悶,支著腦袋讓他揪,“哼!我見得可多了!你們公司一年搞那麼多次活動,但凡有活我都去!你說我見過多少次。”

“那你喜歡方總什麼?”

薑嶸遠理直氣壯,“方總這麼好的人,我哪哪都喜歡,”薑嶸遠收起胳膊整個趴在方度秋胸膛上,掰著指頭數,“方總又溫柔又細心,對我們這些去乾兼職的人格外照顧,當時但凡有華冠的活大家都搶著乾,給的錢又多,還管飯,夏天的時候還有水果和冷飲。”

薑嶸遠嘿嘿笑,“我那會比較窮嘛,平時也舍不得喝飲料,來華冠乾活又能吃雪糕又能喝飲料,我們領班比較照顧我,我和康樂每次都能搶到名額!”

“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薑嶸遠往上蹭了蹭,把頭埋進方度秋的肩窩,短短的發茬蹭在方度秋皮肉上,蹭得人怪癢的。

“不知道喔,反正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很喜歡了。”

第 48 章

方度秋像一隻被放進熱水裡的雪球, 薑嶸遠的溫暖和熱情將他之前對薑嶸遠的猜忌懷疑全部融化。

“媽找你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同意,嗯?萬一我是騙你的呢?”

“不怕, ”薑嶸遠嗬出來的氣全噴在在方度秋的肩窩裡,方度秋半邊身子都熱起來,“我那會兒窮的渾身上下沒有兩塊錢, 我怕你騙我什麼?你又不可能把我拉去稱斤賣了。”

他的頭發紮得方度秋好癢, 方度秋伸手戳他腰間癢癢肉,奈何薑嶸遠趴得太低, 個子還比方度秋高, 方度秋的胳膊都伸直了還是夠不著。

隻能勉為其難的撓一撓他的胳肢窩,薑嶸遠頓時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桀桀桀桀桀——”

薑嶸遠笑夠了又重新趴回方度秋的肩頭,“你那麼好的人, 連來公司做兼職的臨時工都會細心照顧, 和你結婚的話,就算你再不喜歡我也會對我好的。”

“而且薑同學有恒心!有毅力!我的熱情哈就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我這麼喜歡你,你肯定會在我的影響下也喜歡我的。隻要我堅持, 總有一天我就能水滴石穿!”

方度秋被他壓得要上不來氣了,隻能將人推開,兩人麵對麵側躺著,薑嶸遠的眼神裡滿盛著熾熱的愛意。

剛經過猛烈大笑的薑嶸遠臉蛋像那秋天枝頭掛著的新鮮紅蘋果。

感覺很好吃。

方度秋是這麼想的, 也是這麼乾的。

“啊疼疼疼, 度秋哥輕點。”薑嶸遠嘴上喊著疼, 身體卻很誠實的一點都不動,待在原地被方度秋啃。

方度秋擦了擦薑嶸遠臉上的口水, 麵無表情的躺回去。

果然不能跟傻子一起玩,時間長了會被傻子傳染。

“婚前我讓你簽了那麼多協議,委屈嗎?”

薑嶸遠果斷搖頭,“能和你結婚已經是我前半輩子交得最大的好運了,那些協議都很正常啊,就像上次林溪哥說的,這叫正常規避婚姻風險。”

“我現在每天吃得好喝得好,非常滿足!”

薑嶸遠狡黠一笑,湊近了兩人鼻尖貼著鼻尖,“嘿嘿度秋哥,你問我這些,是不是說明——你喜歡我了!”

離得近了,方度秋能清晰嗅到薑嶸遠身上傳來的青桔香味,清香的,酸甜的。

方度秋說不出他被綁架時薑嶸遠打來兩通電話後是怎樣的感觸,是莫名的信任;是他昏迷前,熟悉的青桔味給他的心安。

他第一次在小張那裡聽到薑嶸遠暗戀他的故事,感動多於心疼。是慶幸自己選了個好結婚對象,是心軟後想要對薑嶸遠更好一點,是想要嘗試去接納他,是某一瞬間的心動……

今天再一次從康樂爸爸最終聽到同一故事的不同視角,更多的是酸澀,埋怨自己為什麼不對他更好一點。

原來他真的在薑嶸遠的影響下,不知不覺間愛他這麼深。

方度秋注視著薑嶸遠的眼睛,明亮的眼眸可以傳達愛意。

“是,喜歡你。比你愛我的時間遲一點,應該還不算晚。”

薑嶸遠眨巴著眼睛,他想咧開嘴笑的,笑著笑著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到枕頭上,淚珠將枕頭打濕了一小團。

方度秋被他的眼淚攪得慌了神,將人攬進懷裡,“我的阿遠受委屈了。”

薑嶸遠聽了他的話,反倒哭出了聲,剛才隻是靜默地流淚,現在則是放開聲大哭。

被愛的人才有資格委屈。

他滾燙的淚珠透過輕薄的睡衣,徑直烙在方度秋心口。

方度秋心軟地一塌糊塗。

方度秋搖晃著身子,有節奏地輕拍著薑嶸遠的背,“阿遠不哭了……阿遠不哭了……”

薑嶸遠在方度秋衣襟上胡亂擦了擦眼淚,他這麼大的Alpha了還在老婆懷裡哭鼻子,太丟人了,“嗯不哭了……”

方度秋:……

忍耐,忍耐是愛人的美好品格。

下一秒,薑嶸遠響亮地吸了一下鼻子。

方度秋忍無可忍把薑嶸遠丟出去。

哭出一個鼻涕泡的薑嶸遠:?

方度秋頭也不回衝進浴室,“我要換睡衣,你,立刻去喊家政阿姨上來給我換床單被罩,然後滾去洗臉。”

被丟在原地的薑嶸遠:???

omega的嘴都是騙他這種純情Alpha的!!!

等方度秋快速衝洗完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時,兩人都收拾好了情緒,一起躺一樓沙發上曬太陽。

孫阿姨是最先發現端倪的。

互通心意的小情侶這會正是黏糊的時候,薑嶸遠恨不得化身狗皮膏藥,全方位無死角的貼方度秋身上。

薑嶸遠正玩狗熊蹭樹呢,轉頭看見了站在門口一臉慈祥笑容的孫阿姨,他眼睛一亮,“孫阿姨,有水果嗎?”

“有有有,等著啊阿姨這就去切。”孫阿姨笑得一排牙齒全漏在外邊,“昨天剛買了西瓜和哈密瓜,阿姨都切一點。”

“多切點奇異果阿姨,再切兩個橙子。”

……

薑嶸遠叉起一塊哈密瓜喂方度秋,“度秋哥吃水果。”

方度秋張嘴咬了一塊,“唔,挺甜的,你多吃點兒。”

薑嶸遠嚼嚼嚼。

“度秋哥吃西瓜……”

“度秋哥吃奇異果……”

“度秋哥吃葡萄,我把皮剝好了……”

半小時後,薑嶸遠打了個飽嗝,方度秋揉揉胃,被薑嶸遠喂撐了。

兩人麵麵相覷,最終薑嶸遠提議,“去健身房運動運動消消食?”

方度秋揪住他的狗皮,“以後喂水果這項活動從你的生活列表中清除出去。”

薑嶸遠委屈巴巴,“那我下次少喂點。”

兩人上健身房慢走了四十分鐘才感覺情況略有好轉。

然後薑嶸遠被方度秋壓著回書房繼續寫作業。

方度秋的原話:“周一早晨作業寫不完被叫家長這麼丟人的事,我乾不了,不如從根源上杜絕隱患。”

薑嶸遠感覺作業克他,尤其是在和度秋哥剛親密貼貼完之後。

腦子裡是度秋哥。

眼睛裡是度秋哥。

卷子上的字看著像度秋哥。

就連看不懂的圖,好像都有度秋哥的影子。

大腦不受控製,眼睛不聽使喚。

方度秋原本是要處理公司的事務,一偏頭,發現薑嶸遠10分鐘過去了一道題都沒寫出來。

方度秋屈起在桌麵上輕敲兩下,發出嗒嗒的脆響。

“容我提醒你,這會已經下午三點了,距離晚飯還有3個多小時,而你還有四套卷子,一篇作文。”

方度秋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如果今天寫不完,那隻能我明天自己出去吃飯,而你呢,就一個人在家裡埋頭苦學去吧。”

薑嶸遠心中一凜,“收到長官,保證按時完成任務。”

“寫吧,”方度秋點頭,“等會兒寫完了我檢查,要是讓我發現你是選擇題瞎蒙,簡答題抄題乾,閱讀抄材料作文抄閱讀,我就把你的狗皮扒下來做褥子。”

薑嶸遠暗自叫苦,不敢分心了踏踏實實寫作業。方度秋就坐他旁邊,不會的題留著一起請教方度秋。

幸虧兩人中午吃得多,等到方度秋給他講完題下樓吃飯,已經是七點半的事了。

晚餐是按照薑嶸遠的吩咐,做的手擀麵。

麵條順滑筋道,配上康樂媽媽熬好的臊子,孫阿姨也是個會吃麵的,還炒了點兒土豆丁、西紅柿、韭菜當拌麵菜。

土豆綿軟,西紅柿的酸、韭菜的脆,臊子麻辣鹹香,半碗麵半碗菜,一口下去滋味格外豐富。

孫阿姨還拌了爽口小涼菜,拍黃瓜、芹菜腐竹、孫阿姨還趕時髦做了一盤拌三脆。葷菜還有一碟切醬牛肉。

薑嶸遠配著菜吸溜吸溜就是一碗,一抬頭方度秋才吃了小半碗。

薑嶸遠喊孫阿姨再下一碗麵,用大碗裝多煮點,小碗吃著不過癮。

方度秋夾了一筷子牛肉放薑嶸遠小碗裡,“先吃點菜,你剛才吃太快了,我看你都沒夾菜吃。”他有點擔憂,“慢點吃,細嚼慢咽對身體好,你這樣吃太快了以後胃要不舒服的。”

薑嶸遠點點頭,“知道啦度秋哥,我這下慢點吃。”

“寫作業不僅費腦子還費飯呀,”薑嶸遠靠在椅子上哀歎,“明明中午吃得很撐,學習了一會我就餓了。”

“那你剛才不說,吃完飯再上去寫不也一樣。”方度秋嗔他一眼。

“我這不是想一氣弄完嘛,吃完飯我肯定就不想寫了,我還能不了解我嘛!”

薑嶸遠求饒地笑,孫阿姨煮好麵端出來,薑嶸遠又快樂地給自己組裝麵條,臊子,多多得放!菜,多多得放!油潑辣子乾辣椒段,多多得放!

然後他就獲得了一碗紅彤彤的手擀麵,吸溜一大口,薑嶸遠滿足地眯起眼睛,“這口想好久了,還是康樂媽媽熬的臊子好吃。”

方度秋讚同,他之前沒吃過這種做法,沒想到意外地好吃。

吃完飯薑嶸遠興致勃勃拉著方度秋一起玩遊戲,今天終於不是已經玩到四千多關的消消樂,而是上次薑嶸遠說的種田遊戲。

方度秋第一次玩這種休閒遊戲,全程跟在薑嶸遠身後轉悠,薑嶸遠讓種地就種地,薑嶸遠讓澆水就澆水。

他們玩的這款遊戲叫《致富小農》,第一次開雙人模式沒有記錄,兩人從第一關開始玩,開局隻有一塊地,需要自己安排種什麼菜,收獲後賣出去獲得金幣,等級和金幣夠了後才能升級獲得更多的土地。

方度秋上手很快,幾分鐘後就能獨立去種地收菜了,並且憑借自己多年經商的經驗,迅速奪得了遊戲指揮權。

“阿遠左上角的地種白菜,下麵成熟的菜我去收,種好後給小麥澆水……”

幾個小時下來,方度秋帶著薑嶸遠以他從未體會過的速度直衝10級,開啟了第二塊地圖——池塘!

薑嶸遠握著手柄,感受到了人與人智商上的差距。

“度秋哥,我之前自己玩的時候,我要玩一周才能開第二塊地圖!你帶著我咱兩居然一晚上就開了!”

“小意思,我可是有多年商業實戰經驗,這麼個小生意不是輕而易舉。”

兩人再接再勵,誰都沒提睡覺的。

方度秋心知肚明,薑嶸遠在等淩晨送他禮物,默契地陪著他。

第 49 章

果然, 十一點五十六分,薑嶸遠放下遊戲手柄,“度秋哥我去上廁所, 你先開。”

“不用,我等你,你快一點。”

薑嶸遠從房間出去後, 方度秋就開始看著時間。

59分, 他聽到了薑嶸遠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59分47秒,薑嶸遠擰開房門。

方度秋放下手機, 在心中倒數, 10,9,8, 7, 6,5……最後三秒,薑嶸遠站在了他的麵前, 手裡捧著一個盒子。

“度秋哥,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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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度秋收到了來自薑嶸遠的生日祝福, 以及他親手準備的生日禮物。

方度秋感覺自己的靈魂此刻飄離了身體,在高空觀看他□□的反應。

他笑著接過盒子,仰頭和薑嶸遠交換呼吸。

他的靈魂在尖叫,因為幸福的衝擊。

“快打開度秋哥, 看看喜不喜歡。”薑嶸遠坐在旁邊催促他, 語氣儘力表現地自然, 方度秋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緊張。

盒子是薑嶸遠自己做的,包裝也是薑嶸遠自己紮的。

在薑嶸遠緊張的注視之下, 方度秋小心翼翼抽開綢帶,打開盒子。

映入眼簾的是四棵小小的銀冷杉,隻有巴掌大小,四棵樹整齊的排列在盒子裡。

樣子大致相同,細節上有諸多差異。

方度秋瞬間就明悟這是按四季來做的,春天的銀冷杉冒出翠綠的小嫩葉,夏天蒼翠欲滴,秋天有了霜白,冬天覆蓋冰雪……

伸手拿了一個出來,方度秋驚奇的發現這棵樹左邊被針葉覆蓋的地方,露出一顆小小的青檸,隻能看見青檸圓溜溜的一角。

他會心一笑,果然是薑嶸遠的風格。

“哪有銀冷杉上會長小青檸呀,”方度秋手指在露出來的小青檸上輕點。

薑嶸遠探頭過來,頭從他的胳膊下麵伸過來,“你這棵青檸就可以!就像這樣!”

方度秋噗嗤笑出聲,還挺形象。

“用木頭雕的?”方度秋吸吸鼻子,他隱約嗅到了銀冷杉的味道,淡淡的,不很真切。

“那當然啦,我專門買的銀冷杉木,喏,”薑嶸遠指著禮盒的最底層,“我下麵還鋪了一層銀冷杉的針葉。”

“喜歡嗎度秋哥?”薑嶸遠頭杵在方度秋胳膊下邊,感覺這個姿勢不舒服,索性趴下來,下巴墊在方度秋大腿上,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嗬到方度秋腿根處。

薑嶸遠逐漸感覺自己聞到了一股不同於禮盒中盛放的銀冷杉乾葉的香味。

濃鬱的、清冽的。

將他包裹在其中。

方度秋將手中的盒子放在茶幾上,他一動彈夾到了薑嶸遠的耳朵,薑嶸遠拔蘿卜似的撅著屁股把自己腦袋從方度秋胳膊下拔出來。

方度秋確保小銀冷杉處於一個安全位置後,趁薑嶸遠不備,將人推到在沙發上,雙手撐在他胸膛上,居高臨下注視著薑嶸遠的眼睛。

“喜歡,禮物很喜歡,銀冷杉也喜歡,銀冷杉下藏的青檸也喜歡。”

鋪天蓋地的銀冷杉將他籠罩……

此時薑嶸遠終於可以確定,他方才聞到的味道不是錯覺,是真的方度秋釋放出來的信息素!

“度秋哥你……”

薑嶸遠紅著耳朵

方度秋睨他時,薑嶸遠清晰地看見他臉上的紅雲一路蔓延到鎖骨處,隱入衣領……

薑嶸遠在學校刻苦學習的生理課知識今天終於第一次派上了用場!

……

第一次標記,薑嶸遠隻敢給方度秋的腺體注入少量的信息素,感覺到方度秋的信息素被青檸味道抑製住後,薑嶸遠鬆開嘴,舔了舔方度秋腺體上被他咬出來的傷口,跑了。

他居然就這麼丟下他的omega跑了!方度秋錯愕地坐起身。

剛標記了他的alpha居然跑了??!

就在方度秋想入非非的時候薑嶸遠趕了回來,薑嶸遠隻離開了兩分鐘,在方度秋眼裡卻像兩個世紀那麼長,薑嶸遠推門進來時,正對上方度秋的委屈的眼神。

薑嶸遠心疼地手都抖了,“度秋哥,彆哭彆哭,我剛才去拿噴霧藥劑了。”

方度秋把臉埋進枕頭裡生悶氣不理他。

薑嶸遠先放出信息素,果然有了信息素的安慰方度秋情緒平緩了很多,他輕晃手中的藥瓶將藥液搖晃均勻,撥開蓋子,“哧哧”衝方度秋後頸按了三泵,方度秋腺體處立刻傳來清涼舒爽的感覺。

薑嶸遠看著藥劑形成一片薄膜覆蓋在方度秋腺體上,這才放下心來。

上床側躺著將方度秋攬進懷裡哄,他剛才忽略剛被標記過的omega情緒有多敏感,居然沒有跟度秋哥打聲招呼就跑出去取藥,害得度秋哥心裡難過。

薑嶸遠自責地扣手,其實方度秋在他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緩過勁了,隻是剛才被信息素控製做出來的反應太丟人了,方度秋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事,緩緩就好了。”

薑嶸遠這才放下心來,安撫信息素跟不用製造似的往外噴。

“你剛才給我噴的什麼?”方度秋的聲音從薑嶸遠胸膛上傳出來。

“噴的什麼?藥劑呀,噢我們這學期生理課上生理老師提過的,剛標記完的腺體有創口,暴露在空氣外麵如果這時候接觸到其他信息素,omega會很不舒服。生理老師說這個藥劑非常有用我就買了一個。”

方度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平躺著枕在薑嶸遠胳膊上,“你什麼時候買的?”

“上次檢查完陳津哥說你發情期在生日前後,我跟陳津哥買的嘿嘿。”

方度秋一愣,陳津這種嘴屬漏勺的硬是沒在他麵前漏過一點,厲害了。

“你陳津哥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呀,這都沒告訴我,我還以為你個愣頭青什麼都不會呢。”

“怎麼可能,我生理課學得可認真了!全班就我一個認真上生理課,生理老師的話我都用小本本記筆記了!”

“你還學什麼了?”

“嘿嘿,我學會的生理知識可多著呢,你以後就知道了!除了這個藥劑,我還準備了舒緩劑、阻隔噴霧,我連按摩都學了!”

“按摩?什麼按摩?”方度秋好奇。

薑嶸遠紅著臉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方度秋神色複雜注視著他,這小子到底是搞學術研究的還是在耍流氓?

“你們生理老師居然連這都教?”

薑嶸遠義正言辭:“那是因為我有求知的欲望!在我沒轉到3班之前生理課根本沒人聽的,從生理老師發現有了我這個伯樂之後,每周兩節課上的那叫一個仔細嚴謹一絲不苟。”

“嘿嘿嘿主要是生理老師在班主任那知道我已婚啦,所以我願意學習的時候生理老師恨不能傾囊相授。隻要我表現出對那一章節格外感興趣,生理老師就會下節課給我講的格外仔細。”

方度秋被他的厚臉皮震驚了,“全班一起學習你不會感到尷尬嗎?”

育林是Alpha和omega混班製,大家坐一起聽生理知識,總感覺怪怪的。

薑嶸遠搖頭,“怎麼會,我可是在知識的殿堂暢遊,再說了為了度秋哥的幸福生活,我不得多做點準備!”

方度秋聞言,伸手撓他腰間癢癢肉,“你小子準備還挺齊全。”

薑嶸遠胳膊被方度秋枕著,根本無法逃脫,他的癢癢肉很敏感,稍微一撓就笑的停不下來。

“我錯了我錯了度秋哥哈哈哈哈哈哈——放過我吧度秋哥——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薑嶸遠笑得渾身顫抖,方度秋這才心滿意足放過他。

“今年的生日的禮物我很滿意。”

“哪個哪個?”薑嶸遠像一隻等待被表揚的小狗,虛空搖尾巴看著他。

方度秋捏捏他的臉,“哪個都很滿意。”

幸福的薑大狗吃到了美味的肉骨頭,雖然肉不多,但是也比之前隻有油花的清湯好多了,心滿意足的薑大狗啃完骨頭又爬回了自己的狗窩——在方度秋不解的眼神中。

薑嶸遠臉上淡定的和方度秋說晚安撤離現場,回到自己房間才在內心咆哮狂吼。

像他這種意誌力薄弱!毫無抵抗力的可言!根本經不起一點誘惑的人!!!

是不可以經受任何考驗的!!!!!!

薑嶸遠能隻在方度秋脖頸處留下臨時標記還咬得那麼淺,已經把這輩子積攢下來的意誌力藍條全用上了!

再在他倆信息素相融合的地方待下去,薑嶸遠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會發生點什麼他不願意見到的事。

發/情期omega被徹底標記後懷孕的概率高達98%,總不能他在學校裡逍遙快活讓度秋哥獨自懷孕,他上了大學讓度秋哥一個人帶孩子吧……

薑嶸遠搖搖頭,將這個可怕的可能從腦海中搖出去,這種恐怖故事他一定不會讓它發生的。

薑嶸遠腦海中的想法像一團被貓玩了一下午的冒險毛線團,千絲萬縷纏繞在一起,攪得他頭疼。

方度秋倒是平靜地睡下了,他的身體接收到薑嶸遠的信息後格外滿足,近幾年被抑製劑強行按壓下去的欲望第一次得到滿足。

方度秋頗是饜足地蓋好被子,薑嶸遠出門之前給房間裡放滿了信息素,方度秋此時被清香的小青桔包圍著,好像掉入了青桔汁的海洋裡。

一夜好眠。

第 50 章

方度秋第二天七點剛過就在生物鐘的作用下睜開了眼, 他換了身衣服打算下樓去運動,剛跨下樓梯就聽到廚房傳來的動靜。

“小遠你穩著點——穩住!撒點乾麵粉,誒喲又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孫阿姨還能救嗎?”

“救不了, 擀麵的時候灑了太多乾麵粉,這會麵團太硬了再揉成團也不好擀,你重新和麵吧。”

方度秋沒去打擾全神貫注的薑嶸遠, 索性做沙發上看新聞, 靜待薑嶸遠的長壽麵。

在聽到薑嶸遠又擀破兩塊麵後終於喜獲成功,方度秋都跟著開心起來。

“孫阿姨麻煩你先燒水, 再拌個涼菜, 我去看看度秋哥醒沒醒,等他下樓我再來煮麵條。”

方度秋在沙發上回他,“醒了, 快煮吧。”

薑嶸遠熱情洋溢地高聲招呼他, “一樓貴賓一位,長壽麵一份,您——裡邊請——”

熱氣騰騰的長壽麵放在方度秋麵前, 他難得地理解了那些吃飯前先拍照的人。

特殊的美食值得紀念,他也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碧綠的蔥花, 嫩黃的雞蛋,雪白的豆腐,各色蔬菜做成的湯頭酸香濃鬱,聞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薑嶸遠大小夥子力氣比孫阿姨大得多, 孫阿姨口中的“胳膊揉著稍微需要用點力的軟度”, 讓薑嶸遠開乾, 變成了孫阿姨跳起來都不可能揉得動的軟度,而孫阿姨對比一無所知……

這碗麵條不能說筋道, 用“硬”來形容更恰當,感覺吃完一碗第二天人死了麵條還在胃裡站著。

薑嶸遠雖然下廚手藝不錯,但是就算是大廚,也總有不擅長的菜色。

方度秋表示自己是一個很會包容愛人不完美的人,麵不改色吃完了一整碗。

“很好吃,”方度秋放下筷子,“我的阿遠辛苦了。”

薑嶸遠得到誇獎後整個人都要飄到天上去了,連換衣服的時候都覺得一腳踩在棉花裡。

趁他換衣服的間隙,方度秋把剛才拍的照片發在自己社交賬號上。

愛人做的長壽麵 [配圖]

方度秋很有心機的用他對外的賬號發的,生活賬號隻有家人和朋友,人太少炫起來沒有感覺。

運營部的小侯是最先看見朋友圈的,作為一個合格的、常年衝的吃瓜第一線的的運營,小侯多年來養成的好習慣是時時刻刻關注身邊一切人的動態。

看見方度秋秀恩愛的消息,小侯伸出圓手,點下第一個讚並留言,“您的愛人對您真體貼,愛人的心意最是難得。”

方度秋在車上時收到了消息提示,會心一笑,小姑娘真會說話,“謝謝”方度秋回複到。

一會功夫,華冠眾人已經趕到戰場,頓時各式各樣的彩虹屁競相展現在方度秋這條圖文評論區。

手機震地人手麻。

方度秋:……

默默給手機換成靜音模式。

兄弟幾人準備一起打麻將,林溪要想多玩一會,要求早點出發。

對於今天的聚會,寧容與是萬分期待,早在一周前就已經開始嚷嚷了。

然而在他的提議被眾人接連拒絕後,寧容與已經喪失了精神活力,任眾人擺布。

陳津的原話,“你讓一個剛上了一周班的社畜陪你大冬天的打高爾夫騎馬吹冷風,你於心何忍。你快活完回家歇著去了,兄弟還要回去上個大夜。”

方度秋拍板,“我發情期到了動彈不了,找個環境好點的會所咱們坐著打會牌聊聊天,到中午了吃個飯。”

他的提議得到了陳津和林溪的大力讚同,這才是最適合社畜的活動,最後選地點的活交給了對生活品質有較高要求的寧容與。

周六出行的人也挺多,寧容與選的地方正好在他倆家的對角線,兩人路上稍微有點堵車,等他倆進去的時候其他三人都已經到齊了。

方度秋推門進去的一瞬間,就迎來了三位的熱情起哄。

林溪:“噫————”

寧容與:“噫————”

陳津作為一個beta聞不到信息素,一看他兩的表情的就知道怎麼回事,緊隨其後:“噫————”

薑嶸遠被他們鬨個大紅臉,方度秋麵色如常脫下外套,薑嶸遠順手接過去掛衣架上。

方度秋今天穿了白色高領毛衣——薑嶸遠最喜歡的那件,看見就挪不動腿的程度。

人剛一到齊林溪就招呼著上麻將桌,他憋了一肚子八卦就等著今天說。

陳津倒是惦記著方度秋,“來我看看脖子,第一次標記沒事吧?”

方度秋將衣領往下拽了一點,將腺體露出來讓陳津檢查。

陳津挑眉吹了個響亮悠長的口哨,放心的打牌去了,倒是薑嶸遠追在他後麵,“怎麼樣陳津哥,有問題嗎?”

陳津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夥,買的藥還真能記得用,你不錯。”

自動麻將機洗牌呢,嘩啦嘩啦聲音嘈雜,林溪問第一遍的時候都沒人聽見,他又加大聲音大喊一聲,“什麼藥?”

恰好這時麻將機停了下來,林溪的聲音顯得格外洪亮。

陳津笑他,“你著什麼急,反正你個單身狗又用不上。”

林溪用白眼翻他,“我這是不樂意找,哥就享受單身人生。彆打岔,什麼藥?度秋身體沒事吧?”林溪還吸鼻子聞,“稀奇,銀冷杉上結青檸了,味道還挺濃。”

寧容與笑出鵝叫,“你彆說,嶸遠送度秋的生日禮物可有意思了。”寧容與翕動鼻子聞方度秋身上的信息素味,“你小子就在這等著呢吧。”

說得林溪更疑惑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越說越奇怪了。”

麻將機吐出一組壘好的麻將,幾人一邊抓牌一邊聊天,薑嶸遠就上次在方家和方爸幾人一起打過一次,他搬著凳子坐在方度秋旁邊看熱鬨。

陳津坐莊先出牌,一張四條扔在桌子上,“阻隔藥劑,標記完用的,既不留疤又能阻隔腺體不接收其他雜亂的信息素。”

“謔,現在都有這麼高科技的東西了?”寧容與震驚,之前都沒聽說過。

“新出的,價格不便宜,一瓶快小一萬了就夠用五次,用得快一個月都不到就見底,一般家庭也沒人買。”

“不過效果應該挺好,是吧度秋?”

方度秋打出一張八萬,“是挺好,我今天出門沒感覺不舒服。”

林溪還在糾結禮物:“什麼禮物讓我也看看,說得我好奇地要死。”

方度秋在自己手機上點開圖給他看,他今天把四棵小銀冷杉擺在桌子上拍了一組照片。

“哇你這婚結的,幸福了兄弟。”

林溪把手機遞給寧容與看,寧容與擺手拒絕,“我早知道,這玩意還是上我工作室塗的色。”

手機終於傳到了早在一旁苦守的陳津手裡,陳津“嘖嘖嘖嘖嘖”,“小夥子就是花樣多。”

他不小心多往前翻了一頁,看見了他拍的手工麵,驚歎:“兄弟你這麵看著不錯,今早吃的?”

“阿遠親手做的長壽麵,很好吃。”

陳津瞠目結舌,不是,現在男高Alpha都這麼會了嗎?

這又是手工做的禮物,又是標記前檢查身體、準備藥劑,標記完了該給抹藥,第二天一睜眼就是一碗手工長壽麵。

不怪他兄弟淪陷啊,這給誰誰能頂住!

手感上來後林溪終於放過調侃方度秋,開始分享他這段時間保存的炸裂八卦,陳津也攢了一肚子就等著給人說呢。

“……上周我們律所來的委托人,是個男的,說他被帶綠帽子了要起訴離婚還要讓他老婆和他媽一起賠錢!”

“嗯???讓他媽賠錢是個什麼事?”

“男人沒啥本事一百多歲才娶上老婆,結婚好多年兩人沒孩子,他媽一開始還催後來突然不催了,又過了幾年,他老婆接連生了三個兒子。”

“謔這不香火挺旺的嘛!”陳津丟出一張幺雞。

“碰!”林溪手上不停,將這張幺雞撿回來壘自己麵前,“二條,孩子越來越大,他怎麼看都感覺孩子和自己不像,和他媽一說,他媽就打他,說他心理作用,好端端的懷疑自己老婆。”

“他媽居然和兒媳婦站一邊,罕見。”寧容與靠椅背上,對這局牌已經喪失希望,投入八卦的世界中,他這把手氣爛的人心碎。一把牌沒有兩張可以連在一起的。

“男人越想感覺還是不對勁,自己上醫院檢查身體去了。化驗單拿手裡——無精症。”

“啊???三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彆說,三孩子的爹還是他媽給他老婆牽的線,他媽原話問過醫生了治不了,我們老王家不能絕了後在村子裡讓人欺負,他媽做主給兒媳婦在外村挑了幾個身強體壯家裡都沒病的好男人,給家裡生上兩個好後代。”

“這女的居然同意?”寧容與震驚。

“有啥不同意的,咋說孩子都是人家自己親生的,有三個兒子傍身,人家在村子裡都能橫著走,大兒子初中上完就出去打工了,一個月掙點錢都給自己親媽花身上。”

“這麼一想,男的他媽還是活得通透。”

“你們所裡咋辦的?”方度秋好奇。

“沒接,他媽來把他兒一頓好罵,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把家攪散,他兒讓鬼上身了,自己沒生育能力,隻要他自己不說這不就是他自己的親兒,以後要給他養老送終戴孝摔盆的!他兒一開始被“綠頭王八”這個稱呼氣暈了,被他媽這麼罵了一通,他兒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兩人回家去了。”

薑嶸遠聽得呆若木雞,“真,真是好樸素的生活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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