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跑了。”
呼呼……
粉衣少女抱著一棵樹,不斷的喘著氣,手軟軟的擺著,真情實感的表示自己現在的狀態,真的是一步都跑不動了。
“好,好像,已經甩掉了。”皮膚有些黑,眉目還算清秀的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往身後看了看,抹了把汗不太確定的道。
少女一聽,心中一鬆,靠著樹乾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
“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落在最後的少年,稍稍平複了些氣息,上前來先一腳輕踢了踢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起來。”
說罷,伸手又拉向粉衣少女:“地上臟不臟,還有,忘了我跟你們說的,要運功平複氣息。”
皮膚黝黑的少年,被踢了一腳,乖覺地‘哦’一聲立馬爬起來。
倒是粉衣少女被拉著起來,卻是撅起了嘴:“小九,你怎麼跟我爹一樣。”
小九眼皮都沒抬,從身上掏出一塊帕子:“臉,擦乾淨。”
曲盈嘴角一抽,無奈的接過帕子,清理自己,心中默默吐槽,小九越長大真是越不可愛,而且真的是越發的像師公,板起臉來她都忍不住一慫,明明她還比他大三歲,是個姐姐。
沒錯,三人正是偷偷摸摸結伴離家出走,來闖蕩江湖的曲盈、小九、還有被拐帶的郭靖。
郭靖默默的把自己身上的灰拍拍,他可不敢像曲盈這麼喊小九,老老實實的喊人:“小師叔,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小九擰了下眉頭,十二三歲少年,已經開始拔高身姿,筆直得像一棵小青鬆,自幼在桃花島上長大,家風熏陶之下,小小年紀已帶有一絲不同常人的氣度。
他摸了摸下巴,這個動作和某個人如出一轍。
“那些人武功不俗,想必很快就能找到這裡,必須趕緊離開……”
“至於去哪裡……”
“小九,我們還是聯係二師叔吧。”曲盈可不傻,帶著兩個比自己小的闖蕩江湖也不是沒有準備,臨走的時候偷偷帶走了她爹聯係二師叔的信物。
此時她手上還拿出一個信號彈,非常認真地表明,打不過就找家長的選擇。
郭靖在旁非常讚同的點頭:“師姐說得對。”
他們三個武功在同代中算是佼佼者,可江湖能人眾多,年紀小也是他們的短板,內力不夠,遇到高手隻能尷尬地跑路。
小九看了眼信號彈,搖搖頭:“在這裡不適合放它。”
他可沒那種硬氣地想要一切靠自己的想法,如果被他娘知道,肯定是得教訓他個滿頭包,畢竟他從小傳承的良好教育就是要‘腳踏實地,樸實無華’。
關於怎麼理解,就要看自己的領悟能力。
三人現在身處之地,太過偏僻,他們本來就是為了躲避身後的緊追不放的人,一旦放信號彈不等二師叔的人趕到,他們很可能就先被追著的人找到抓起來。
仔細想想,為了穩妥些,還是先離開這裡,找個人多的地方再見機行事。
小九這麼安排,曲盈郭靖都沒意見。
稍作休息片刻,三人立馬選了個方向繼續跑。
在他們走後不久一夥幾人就追到了這裡。
“那幾個小崽子剛才一定在這裡。”
光頭腦袋,渾身肌肉虯紮,手握兩把大斧頭的人率先甕聲甕氣的說,說完揚起他的斧頭,一斧頭就劈砍在剛才三個少年抱著休息的大樹上。
斧頭深嵌入木,大樹搖搖晃晃,落葉撒了樹下四人一頭一臉。
“老四你亂砍什麼樹。”
其他幾人怪叫道。
叫老四的光頭漢子,被兄弟們說得有些拉不下臉,索性又揚起他另一隻斧子,又砍向那棵礙事的大樹。
樹葉連帶著樹上的樹枝又是掉下來砸個一頭一臉。
其他兄弟:“……”
老四:“……”
“還是繼續找小崽子們吧。”
“大哥說得對。”
老四:“……幫幫忙,我斧頭卡在樹裡,拔不出來了。”
其他兄弟:“……”
*
“實在抱歉二位,我們幫主不在幫內。”
思央都把拜帖寫好,遞到鐵掌幫,可卻被這句話堵回來。
“是嘛,那可真是可惜了。”
鐵掌幫的這位弟子笑的有些尷尬,想到這兩人報名桃花島的人,眼神在男子和女子身上瞥了兩眼,不太確定對方的身份,隻能客客氣氣的道:“實在是不巧的很,不如二位改日再來。”
“那不知貴幫幫主何時歸來。”
“這個……幫主行蹤不定,我等也是不知曉的。”
·
臨街茶樓,兩人對坐。
“師父覺得裘千仞到底是真不在幫內,還是故意找理由打發我們走。”
黃藥師嘴角輕扯了扯:“若是真不在就不會說一開始就說什麼道歉的話。”
的確如此。
思央摸摸光潔的下巴:“人在幫內,卻在我們上門之時故意推諉不現身,肯定心中有鬼。”
裘千仞這個幫主不在幫內,即便思央兩人想以祭拜上官劍南這個借口進鐵掌幫,似乎也有些牽強。
所謂做賊心虛。
越是掩飾,越是有鬼。
對此的懷疑,在遇到全真七子的王處一、孫不二,以及……丘處機的時候,更加有所驗證。
“黃島主,黃夫人,彆來無恙。”
先打招呼的孫不二。
孫不二曾經被黃藥師在臨安救過,心中一直很感激。
王處一也緊接著拱手。
嗯,其實全真教除了丘處機以外,其他人跟桃花島都沒什麼過節,況且這些年來他們全真教與桃花島來往關係還挺多。
認真來數數,與丘處機也談不上是過節,暴脾氣倔根子,遇上更暴脾氣還一點不賣麵子的,隻能說氣場不和。
丘處機見到這兩位,眉心也是跟著一跳,很是沉得住氣,拱手算是打招呼。
思央也不介意他的敷衍,笑笑道。
“彆來無恙,真是巧了,在這裡都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