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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運動 奧特姆 58896 字 8個月前

這就是音駒,隻要不被一擊致命,他們就永遠都有反擊的餘力。

說實話,此時並不是選擇比水流的好時機。孤爪研磨看著他頭上的三色球,看著頭頂的燈光,他這樣想。一方麵他剛剛從場外跑回來,氣若是沒喘勻,扣球沒有力道的話,選擇了讓他來進攻則是將剛剛好不容易拉回來的優勢拱手讓給他人;一方麵他們之前沒有溝通過這樣的情況,一直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是比水流傳給孤爪研磨,讓其他人眼中的二傳進攻借以迷惑視線。音駒是小心又機敏的貓,沒有像日向翔陽那樣大膽,沒有像影山飛雄那樣天賦卓越。

但是若是考到配合和隊友之間的信任的話,音駒也絕對不會輸!

孤爪研磨一躍而起——

“流!”

“收到!”

剛跑回來的少年毫不猶豫地跳起來,三色球在他的眼中建立起各種線條組成的模型,戶美前排和後排的移動也隨之映入眼中,與三色球的拋物線建立起某種聯係。

那正是他眼中獨一無二的世界。

嘭!

“音駒再得一分!”

比水流落下地,抬手,跟孤爪研磨剛擊了個掌,然後就被黑尾鐵朗一把攬住,力道還挺大的,比水流往前了一個踉蹌,“乾的不錯,流!”

“好樣的!”

“研磨是怎麼想的啊,這也太酷了!你們兩個是不是以前練過了,我們怎麼沒看見啊!”

“就是就是!”

“怎麼想著就給比水了,我還以為是我呢!”

“嘿,這不就是打個出其不意嘛!”

“這是好兆頭,我們再接再厲!大家加油,可不要就此放鬆了!”黑尾鐵朗最後總結。

“是!”

音駒這邊勁頭十足,戶美那邊也毫不氣餒,大將優鼓勵著大家好好打,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他們總會有著急和懈怠的時候,不可能一直精力十足,我們需要的就是像蝮蛇一樣仔細觀察,抓住這個時機,然後一擊必中。大將優如是說道。

觀眾席上的山架美華看著戶美這邊的氣氛,手不斷地摩挲著袖子邊緣,心裡默念著大將優的名字。

加油啊,優。

音駒觀眾席上氣勢正盛,山本茜和灰羽愛麗莎都高興地不得了。彆看山本茜個頭不高,但是她組織拉拉隊一起加油有一手。小臉圓圓的女孩紮著兩個蝴蝶結,自來卷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每次音駒得分她都很高興地歡呼。

“比分一直都很焦灼,這次說不定能一口氣拉開差距!”山本茜很樂觀。

“這個可不好說。”一個長頭發的青年笑著接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

“為什麼呀?”山本茜一愣,歪歪頭。

“音駒和戶美總體實力來說是勢均力敵的,剛才的接連兩分有一部分是出其不意。但是排球比得可不全是出奇製勝,歸根到底還是看體力和配合。”

九十七

奇招不是不可以用, 但是用的次數多了,也就不叫奇招了。尤其是音駒事實上並不是屬於打起排球來奇思妙想型的——就像烏野對戰過的、將排球場當做遊樂場一樣來嬉戲玩鬨,怎麼有趣怎麼打的隊伍。

“音駒和戶美都不是奇才類型的隊伍, 所以基礎方麵的比拚占比更大。這就全取決於隊員的個人素質,還有整個隊伍的配合,以及一點點機緣巧合的運氣。不到最後一步, 誰也說不準。”

笑眯眯地說著自己分析的黑發青年看著有些眼熟,可能是在比賽加油的時候見過吧。這個想法山本茜很快拋之腦後,轉而堅定地表達了自己對音駒大家的支持。

“如果是比拚這個的話, 我們音駒是不會輸的!”

隨後, 她看向長發青年身邊座椅上的人。那是一個短頭發、有些炸毛的青年,領口的扣子沒有扣住,而是就這麼敞開。他此刻正靠著椅背呼呼大睡, 周圍熱鬨的氣氛和聲音絲毫不能影響他的樣子。

“他是你朋友嗎?”山本茜認真問:“我們這邊離球場很近的, 大家一抬頭就能看見我們,所以我們也要給他們加油鼓勁才行。”

“抱歉抱歉, 善條,醒醒。”說著,長發青年一臉笑容地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

“哦, 啊, 抱歉抱歉。”看著有些不良範的青年揉揉眼睛,似乎還沒清醒過來, 但立馬就跟著說抱歉。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哦。”小女孩認真叮囑。

“嗯, 放心吧,我會看好他的。”長發青年微笑。

看山本茜到前麵去了, 善條剛毅這才跟羽張迅嘀咕,“你剛才那一下也搗得太狠了吧, 羽張。”

“是誰說想跟我看比賽所以把文件都交給鹽津的,反正不是我,善條,來了這邊就好好看啊。小流現在也算是練出來了,上半場有不少球都打得很好。等比賽結束了莫非你要跟他說你把整場比賽都睡過去了,這不好吧,善條?”羽張迅笑吟吟地看著他。

“對不起,我不會再睡了。”善條剛毅火速道歉。他就是那種立刻認錯死不悔改的典型,不過對著羽張迅,他道歉還是很誠懇的。

“看排球其實也不用一直盯著那顆球看,一直看著球飛過來飛過去,就算是我也會無聊的。”羽張迅笑笑,說道:“比賽的時候重點是球,但也不是排球。得分是看排球有沒有落地,但是打球的人才是隊伍能否得分、取得勝利的關鍵。就跟我們出任務的時候一樣,上麵看報告看得是我們有沒有完成任務,有沒有抓到犯人,但你我不一樣對吧,我們享受的是追捕過程中工作的樂趣。”

這麼一類比,善條剛毅就理解得差不多了,“這樣啊,我明白了,那我們是不是也得跟著喊喊口號,喊喊加油?”

“你想的話當然也可以。”青年不禁莞爾。

“好,那我跟著前麵那小女孩的口號一起喊。”善條剛毅說乾就乾,很快就投入了加油的氛圍中。

羽張迅雖然很久不打排球比賽了,但是他的眼光還是很準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音駒和戶美再次陷入了僵持階段,比分都咬得很緊。

第一次參加大型正式比賽的灰羽列夫打著打著難免有些焦躁。但是他都很好地忍耐了下來,認真地配合整個音駒的戰術,努力去接每一個他能接到的球。

“列夫。”在比賽空隙的時候,比水流叫了他。

“嗯?”

“下麵的球你來。”

說完這句話之後,比水流就向前跑去他自己的位置了。灰羽列夫下意識視線跟隨過去,看到了朝他點頭示意的孤爪研磨,咧嘴一笑的黑尾鐵朗……再想到他身後的夜久衛輔,灰羽列夫渾身充滿了力量和鬥誌。

他可是……王牌啊!

終於抓住了機會,夜久衛輔在後排接住球,然後傳過來,這次的二傳是比水流,他宛如機器一般精準地將球傳到了灰羽列夫的上方、剛剛好配合他揮臂和發力的位置。

在配合度逐漸上升的如今,就能發現比水流的發球和二傳精準到幾乎是恐怖的地步,方向和力道準確度一流。但是這樣打球也有缺點,計算量太大,若是短時間內的話還好,時間要是太長的話,腦力可能會跟不上。

“看我的!”灰羽列夫嘿了一聲,甩手臂的時候速度極快,看著就跟長鞭一樣被甩動,施加給了空中旋轉的三色球強有勁的力道。

他的速度,他的力氣,他的身高,都是灰羽列夫這個人的優勢。高個子可以更短時間的碰到球,可以從更高的點去擊打,他的視野可以更遼闊,看到網對麵更多的世界。

“音駒——再得一分!”

“好樣的,列夫!”夜久衛輔上前,猛地一拍他的背——其實本來想拍他肩膀的。

灰羽列夫嘿嘿笑了兩聲,“儘管相信我吧,夜久學長,我可是咱們音駒的王牌!”

“好好,你是咱們的王牌,行了吧!”夜久衛輔也高興,順著他的話就說了。

不過後麵幾個球音駒都有些錯失運氣了,一個方麵是戶美角度刁鑽,基本功紮實,加上對音駒這個老對手的了解,另一個方麵是他們善於裝模作樣,對規則的理解和運用堪稱絕妙,不論是球壓線,還是攔網的時候打手與否……不管怎麼說,比賽中能接近得分的打法就是機會,戶美抓住了這些機會趕超比分,現在又領先了音駒一頭。

正如羽張迅所說的那樣,不打到最後一分鐘,沒人能說得準究竟勝利花落誰家。

“機會球!”

“後退後退!”

“我來!”

排球落到了戶美的後排,大將優接住球,傳了回去,戶美二傳站定,跳起,把球呈拋物線一般飛到了他們主攻跟前。

接下來是一個迅猛的抽擊,主攻狠狠地對著排球拍了過去。

夜久衛輔猛地上前,直接一個魚躍,把球從地上救了起來。

“好樣的,夜久!機會球!”

“組織進攻!”

……

就這樣往複循環的拉鋸戰很是考驗場上隊員們的耐心和毅力,還有體力。但是隻要堅持下去,就能獲得成功,獲得通往下一場比賽的唯一通行證。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終於,始終觀察著全場的孤爪研磨抓住了機會,他二傳的時候把球傳給了比水流。接下來,墨綠色頭發的少年毫無猶豫,直接在空中瞄準戶美前排跳起來攔網的手指尖——

打手出界!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誰的心更細,更穩,更能沉得住氣,配合得更加得當。

“好樣的!”

“再來!”

“可惡……下次該輪到那小子發球了,不論如何都要接住明白嗎,哪怕再難看都沒有關係,把球接到,把球打回去,就是我們的勝利!”

“是!”戶美眾人齊聲應答。

發球是排球裡唯一一項可以一個人得分的機會。不是所有的球都可以穿越對方整個隊伍的防守。

但是他或許可以。比水流這樣想。

所謂勝利,所謂得分,就是用全力打好球,看好方向,不犯錯。相較於其他人,比水流也有自己的優勢。他的體力和手臂手腕上的勁在打籃球的時候就已經練出來了,除了靈巧性是後來開始打排球的時候才練的,其他方麵他並不遜色於任何一個人。

在雙方拉鋸戰的如今,如果他想得分的話,概率最大的方法應該是——

力道。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聽著哨聲,拋球,助跑,瞄準方向,然後,儘全力揮臂!

在大家都憑著一口氣、一股勁堅持到現在的如今,這顆被全力打出的三色球突破戶美的防守簡直勢如破竹!

——音駒得分!

發球,擊球,二傳……時間澆灌在比水流身上,努力和才能開了花結了果。

他不能做到全部都擅長,但是每一項總有他可以發揮、可以練習到的、令人眼前一亮的出彩之處。比如和孤爪研磨的相互二傳配合,比如跟灰羽列夫的傳球,比如他一貫拿手的強勁發球……這些在給音駒增加了些許不穩定因素的同時,也增加了他們的機會。

一年的沉澱,最終,汗水會發光。

“再來一球!”

“好樣的,流!”

接下來,再來一球。

依舊是強勁的力道。

分數最後落在了音駒的比分牌上。

最終,在響徹全場的歡呼聲下,音駒獲勝!

貓咪和蝮蛇的比拚暫時告一段落,敏銳的貓咪們證實了自己的實力,他們取得了通往下一場的通行證。

“打得不錯嘛,流,我倒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多體力。”

比水流嗯了一聲,“還好。”

在音駒的歡呼雀躍之後,本來應該是坐車回學校,然後再解散的,不過羽張迅找了貓又教練,提前把比水流和雨乃雅日從體育館就接了出來。

“說什麼還好啊,不光吾輩,大家都覺得小流超厲害,超帥的!”雨乃雅日美滋滋地說道:“吾輩看你們在觀眾席對不對,肯定看了全部比賽吧,善條你說,小流是不是超棒!”

“是啊。”其實沒看全程,但是善條剛毅的回答依舊迅速有力。

“吾輩就說嘛!”雨乃雅日更開心了。

“累不累啊,小流?如果太累的話我就送你們回家休息。”

比水流搖了搖頭,他的眼睛亮亮的,“沒關係,羽張先生隻有今天有假吧,我想跟你們出去玩。”

“好啊,”羽張迅笑道:“對了,小流,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總是會出乎我的意料,給大家帶來驚喜?”

“以前有說過。”比水流認真想了想,回答道:“不過現在還可以再聽一遍。以後也可以。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

九十八

休整過後, 音駒的貓咪們除去必要的學業問題,其他時候都在全力以赴地準備接下來的全國大賽。

北信介得知了音駒進入全國大賽的消息,特意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恭喜。

【恭喜你們, 接下來說不定就要在賽場上見麵了,流。】

“好,等後麵有空了來東京玩。”

【沒問題, 期待你在賽場上的表現。對了,奶奶讓我給你們帶兩小袋大米,還有一些我們自己做的點心, 到時候記得來拿。】

掛了北信介的電話之後, 比水流把這件事跟雨乃雅日說了一聲。

“他們家的大米啊,吾輩覺得還挺好吃的。上次做了炒米飯,這次可以捏飯團。”雨乃雅日歪歪頭, 粉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而晃悠, 像輕柔的絲綢。

“不過信介也要來啊,也對, 他們稻荷崎好厲害的,還是…上次的全國大賽亞軍!”她很快從腦海裡翻出對稻荷崎的印象。

“不過信介來的話,是不是那兩個看上去關係一點也不好, 但是打球打得很厲害的雙胞胎也會來?對!那對兄弟肯定會來, 聽說他們可是稻荷崎的招牌來著!”

“不過不知道我們音駒這次會對上誰呢?吾輩分析了好久,但是也沒什麼頭緒。”

雨乃雅日的思緒跳脫, 從北信介家的大米和點心一路跳到音駒這次會麵對的對手, 要是不熟悉她的人還容易被她繞進去接不上話,不過對於比水流來說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

“應該還會有米點心, 奶奶做這個很厲害也很熟練,據說鳳先生小時候也經常吃米點心。”

“對!上次有一半都是鳳先生吃掉的!”雨乃雅日愉快應和。她和比水流兩個人一天吃不掉就留了一些放冰箱裡, 然後剩下的米點心分人了,後來冰箱裡的米點心都是鳳聖悟吃掉的。他一邊吃還一邊跟他們聊起來了他小時候的事情——在鳳聖悟小時候,奶奶就經常做這個,非常好吃,當時附近的小孩也常來他們家蹭點心吃。

“是的,信介還是稻荷崎的隊長。上次的亞軍中就有宮氏兄弟很大的貢獻,他們兩個人發球和二傳都很厲害,配合也很默契。”

“會對上誰我也不清楚,可選範圍太大了。”

“流也算不出來嗎?”雨乃雅日歪歪頭,失望之情從她的語氣中流淌出來些許。

“算不出來。neko也不要把我看得太厲害了。”比水流搖頭。

“好吧!”雨乃雅日重整旗鼓,語調又上揚起來,“無論敵人是誰,我們都要認真訓練!經曆了這麼多,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多打幾場!”

比水流也是這麼想的,他點頭表示讚同雨乃雅日。

“流有信心嗎?球場上的表現之類的……?”

“當然,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比水流偏頭看過去。

“欸?哇,流這麼一問,吾輩也不知道原因呢!”雨乃雅日歪頭想了想,隨後笑了起來,那雙顏色不一樣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柔和的月光從裡麵絲絲縷縷地流出來,乍一看似乎是銀白色的,但是再一眨眼,一仔細看有好像是錯覺。

“就是突然一問啦,但是流的話是絕對沒問題的吧!因為以前在籃球比賽上也是一直都很穩定…!”

“這兩個我覺得還是不太一樣的,neko你來看我籃球比賽次數不多,所以可能沒有感覺。”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沉思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

他跟初中打籃球的時候相比,要長高了不少,雖然沒有那麼突然,但是也是有一段距離的。不過在比水流身上的變化更為明顯的並不是他的身高,而且精氣神方麵的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籃球比賽上不確定性因素很少,除非赤司突發奇想,讓所有的預備隊員上場,不然不可能有太多的變數。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是籃球隊正式隊員的身體素質和技能對於常規的籃球比賽來說是碾壓式的。而排球這邊是不一樣的,每一場比賽之間的變數會更為明顯一些,天才和怪物即使也會出現在賽場上,但是並不會說超出常規那麼多。”

事實上比水流從前也好奇過,但是一直也沒有找到能跟帝光諸位對比的參照物,所以這項對比報告不得不封存在他的電腦中。

“至於我,我的發揮必然會很穩定的,neko,我從來都很相信我自己,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那很好呀!吾輩也是一直相信流的!”

“謝謝。”

隨後沒過多久官方公布了他們比賽的對手,是擁有貓又教練曾經的學生之一的早流川工業。

“早流川工業啊,我們要看看他們的錄像嗎?吾輩搞到了。”某天下課社團訓練的時候,雨乃雅日這樣說道。

“哇哦,你還有這個能力嗎neko,真不錯,那我們當然要看!”

“要!”

“必須要看!”

“太酷了吧,neko!怎麼搞到的!我還以為應該是直井教練跟我們講這些!”

“那怎麼能不看!”

大家咋咋呼呼地回答,像一群剛洗過澡吹乾淨毛蓬鬆的貓咪。

音駒的排球部成員們覺得經理雨乃雅日有一種神奇的外交能力,你要說她善於交際,可聽著她的自稱,看著她活潑又快樂的模樣,這個評價也說不出口,但雨乃雅日總是能很神奇地拿到其他學校的東西。明明音駒在東京,早流川工業在石川縣,大家日常都還要上課,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去把早流川工業的比賽視頻弄到手的。

早流川工業的比賽風格跟音駒其實很接近,防守方麵都很強悍,然後抓住敵人鬆懈的那一瞬間,用鋒利的爪牙撕開對麵的防禦,取得分數和勝利。

“他們的風格跟我們還挺像的。”有人感慨道。

“是啊是啊,看來會是拉鋸戰了。”

“他們可能會針對二傳手。”

可能被針對的某位音駒二傳手孤爪研磨開口道:“…我的體力一直以來都是弱項,如果他們針對二傳,故意打一些角度刁鑽的球來讓一傳不到位,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我們還有流啊,”黑尾鐵朗笑眯眯地接著說道:“流的二傳也差不多了吧。”

“是的。”比水流點頭。

在訓練的時候他一直在有意跟隊友們打配合,雖然可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想到隊友的最佳攻擊方位,但是隻要一點時間在腦內建模還是可以彌補這個不足的。

“不過換二傳不論怎麼說還是會有影響。既然他們會故意讓一傳不到位,那我們就更賣力地讓一傳到位不就行了嗎,大家多花點精力,給研磨最好最到位的一傳!”夜久衛輔笑著說道,看上去並不擔心這個問題。

“…可以,其實我本來想故意讓他們以為自己的計劃奏效了,消耗二傳體力之類的。”布丁頭的孤爪研磨突然將視線投向比水流,這讓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困惑地歪了歪頭。

“…但是隻要他們也看了我們的視頻,或者打聽過我們比賽過程,就知道我們有一個可以補救的二傳,所以沒有必要假裝配合他們的計劃。配合得太過了反而會看上去很假。”

聽完自己幼馴染的話,黑尾鐵朗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是流的體能太作弊了對吧,跟研磨相比,流的體力真的很好。而且如果假裝配合的話流的活動也不好安排,所以不如不安排了。”

“…很難想象流假裝自己體力被耗儘了。”孤爪研磨說。

“沒錯,所以我們還是正常打吧。”黑尾鐵朗深以為然,點頭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

“是這樣!”關於比賽的討論差不多結束了,氣氛都比較放鬆,跟比水流同伴的其他人興致勃勃地講起來了,“之前班裡舉辦話劇,文藝委員都沒打算給比水分配主要角色。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她找比水試過了,但是比水念台詞的時候語氣和停頓都沒有變過,非常死板,最後她說如果下次需要一個機器人角色的話她一定找比水演,絕對契合角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假的,這麼好笑!難怪你們班最後是研磨演的男主角,那流呢?流參與話劇了沒有?”

“參加了,”比水流回答道:“我是樹。”

“哦哦!宮殿左右的樹對吧!可惜當時看不清臉,不然我肯定能分清楚哪棵樹是流的!”

“謝謝。”比水流禮貌道謝。

“彆聽他的,”之前說話的人被旁邊的隊友笑著搗了一肘子,“這家夥看你們話劇的時候一直在給研磨拍照呢!”

孤爪研磨幽幽地看向說話的二人,“…把照片給小黑的是你們兩個啊。我就說小黑那時候應該是在準備他們班的話劇的。”

“咳……暴露了!”

“哎呀哎呀,這點小問題,研磨彆在意哈!”

“對對,彆在意,照片我們都給黑尾了。”

“沒錯!是黑尾說讓我們拍的!”

“誒誒!怎麼都推給我了,隊長就是給你們背鍋用的嗎?”黑尾鐵朗不滿抗議,不過他臉上也是掛著笑容的,很明顯這個“不滿抗議”也沒有多誠心,不過是現在打鬨嬉戲鬨著玩的。

“……你們。”孤爪研磨歎了口氣。他很無奈,不過嘴角也不自覺噙著微笑。

雨乃雅日抓住這個機會,拿著照相機給大家“哢嚓”就是一張照片。

“誒誒!neko醬等等!我這個形象一點也不帥!”

“早知道就坐外麵一點了,占據照片的eko醬再來一張吧!這次我做好準備了!”

“對對!再來一張!不能讓他搶占先機!”

粉發的少女笑意盈盈,她笑著說道:“好啊,吾輩再來給大家拍一張!”

九十九

比賽的場地是在室內的體育館, 外麵的天氣不影響比賽的情況與否,但是風和日麗的天氣看著也讓人心情愉快。

穿著音駒紅的學生們從大巴上下來,走在前麵的是黑尾鐵朗和雨乃雅日。作為隊長的黑尾鐵朗還有看著路, 粉發的少女直接倒著走,笑著看向同伴們,這讓黑尾鐵朗不得不一邊笑著無奈地說小心前麵的路, 一邊還提醒她避開腳下東西。

“如果我們能打贏早流川工業,烏野那邊也能打贏信介他們的話——”

“垃圾場決戰!”

“沒錯!如果我們都能晉級的話,垃圾場決戰就再現全國大賽啦!”雨乃雅日笑著鼓勵大家, “所以我們要加油啊!”

“沒問題!”

“一起加油!我們是不會輸的!”

路上的時候還遇到了烏野的大家, 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日向翔陽就像一個恒定溫度的小太陽,認識的人還挺多的,木兔光太郎熱情地跟他打招呼聊天, 日向翔陽也回以相同的熱情, 讓周圍人不由得注意到這對充滿活力的師徒組合。

總之這兩個人還挺搭配的。

“流怎麼看呢,接下來對於早流川工業的戰術。”黑尾鐵朗走到比水流身邊, 笑著說道:“事先聲明,雖然我覺得流你不太會配合故意被削弱體力之類的,之前也說要正常打, 但是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畢竟正常打也分為各種不同的類型嘛。”

“問我嗎,我覺得早流川工業應該跟我們很像, 隻要球不落在地上就不算輸。這種情況下, 隻要能打敗我們的方法應當就能打敗早流川工業,我是這樣想的。”

黑尾鐵朗笑了幾聲, “也對。不過這樣的話就隻能考驗我們彼此的體力和心性了。”

“那不是很好嗎?”

“也是,”黑尾鐵朗伸手揉了一把比水流的頭發, “你這小子,有時候我真是忘了你也是個很囂張的家夥。”

“彆把流的頭發揉亂了!”雨乃雅日拍掉大黑貓的爪子。

“知道了知道了。”黑尾鐵朗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會再揉了。

“流看上去心情很好嘛。”雨乃雅日語氣輕快。

比水流嗯了一聲,“排球是向上看的運動,在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之後會很令人心情愉快。”

“完全——不理解!”雨乃雅日拉長尾音,“流也要學羽張先生那樣說很奇怪的話嗎?吾輩拒絕!”

“好,其實不難理解,不過neko不喜歡的話就算了。”比水流笑了一下,“不過,能登上全國大賽的舞台,確實很令人高興對吧?感覺比初中的時候要更令人愉快。”

“哼,差點忘了你小子國中的時候還參加過全國籃球大賽!”山本猛虎直接拍了下比水流的腦袋,“彆得意哦,我們這不是也來了嗎,全國大賽!”

“並沒有得意,也沒有囂張。”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麵無表情,“但是虎,你剛才真的很用力,有點痛。”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稍微有點激動,原諒我吧!”

在今天的比賽裡,比起音駒對戰早流川工業,烏野和稻荷崎的比賽更加被人期待一點。

——欸,畢竟是稻荷崎嘛,那個有宮雙子的稻荷崎啊!哪怕是一邊倒的比賽也是很有看點的!

山本茜搜集到的情報如是說道。

“可惡啊!”山本茜的臉上出現了陰影。

“沒事沒事,小茜,給大家加油才是我們的重點嘛,其他人不看也沒什麼關係,不看是他們的損失。”灰羽愛麗莎笑眯眯地安慰她。

“沒錯!不看才是他們的損失!哼!”山本茜氣似乎是消了下來,重新鼓足了乾勁。

小小的女孩靠在椅背上往下看,場地邊上站著的是她的哥哥和音駒的其他排球部成員。

“我們啊,可是很強的!”山本茜嘀咕道。

“哦,虎,你看,那不是小茜!”

“嗯嗯,那是小茜!還有灰羽姐姐!”

“哇!是來給我們加油的嗎?好棒!”

“我們有愛麗莎姐姐,還有小茜和neko醬來給我們加油,感覺一下子就燃起來了!”

在熱熱鬨鬨的音駒對麵,早流川工業在思索接下來的對策。

貓又教練培養二傳手一向是敏銳和球感為主。隻要一傳到位的話,二傳手整場下來移動較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的時候早流川工業的教練確實是有用刁鑽的、不到位的一傳來消耗二傳手體力的打算,但是現在這種打算被他納入待考慮的範疇。

因為除了正式二傳手孤爪研磨以外,還有一個預備二傳手比水流。

他並不是作為二傳手被計入出場名額的,但是從之前的比賽中可以看出來比水流本身也有二傳手的本領——他跟孤爪研磨的配合非常絕妙,雖然隻是曇花一現,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是否是預備二傳手。

如果早流川工業真的能消耗孤爪研磨的體力擊敗他,但是音駒卻還有一個比水流可以作為二傳手參戰的話,那他們早流川工業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們怎麼看?”教練詢問早流川工業的隊員們。

“那就堂堂正正地打吧,聽說他們的打球風格跟我們差不多不是嗎,我們也是有自信不會輸掉的。”隊長說。

“好啊,”教練笑了一下,“那就堂堂正正地打吧,按照你們的想法來,去在球場上證明你們的實力。”

“是——!”

“對麵精神氣十足嘛,那我們也來好了!”黑尾鐵朗朝大家說道。

“還要說那個口號嗎,小黑…能不能不說啊。”

“那怎麼行呢,快一起來!研磨你可是我們的大腦!”夜久衛輔拍拍他的肩膀,順便還征求了旁邊的比水流的支持。

“你說對吧,小流?”

“對的。”墨綠色頭發的少年肯定地點頭。

“啊…流你難道就不覺得很…中二嗎,這個口號。”孤爪研磨有槽要吐。

“不覺得。”他搖頭,神情很單純。

“隻有你一個人這樣覺得啦,研磨,彆害羞。”夜久衛輔笑眯眯地說道。

“…真是的……”孤爪研磨歎了口氣,也加入了圈子。

“我們就是血液,不停地流動吧,不停地輸送氧氣吧,使大腦能夠正常運作!”

“很好!大家一起加油吧!”

在這樣的約定之後,在哨響之後,無論是音駒,還是早流川工業,大家都做好了準備。

預備,開始!

首先發球的一方是——音駒!

比水流抱著三色球,站在線外,深呼吸調整節奏和氣息。

哨聲響起。

八秒,剛好八秒,拋球,彈跳,揮臂——

——強力跳發球!

在跳上空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早流川工業的站位和他們與白線的距離。通過眼睛來衡量的距離或許會受到天花板上燈光的影響,又或許會因為陌生的環境和周圍喝彩的聲音而影響判斷,但是對於以數據為生的比水流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

就是現在——打邊線!

三色球像炮彈一樣從高空筆直地朝著白色的線衝去,在空中幾乎要擦出火花一般,但是細看又好像是錯覺——不,細看不了的。

僅僅隻是一眨眼都不到的時間,排球就已經飛過了立於場中間的網,越過了前排的早流川工業隊員,正在毫不猶豫地朝著它的目標前進。

“一個非常迅猛的發球!來自音駒的攻擊!”解說員說道。

“開局就是如此激烈的比拚嗎?這場比賽真是讓人期待啊!”

“我來!”

“接住了!”

球高高地飛起,在空中承載著無數人的視線,然後從早流川工業的場地離開。

“機會球!”黑尾鐵朗大喊。

“我來!”夜久衛輔急速移動,將球穩穩地一傳到位。

三色球的軌跡形成一道弧線,從夜久衛輔的手裡躍到孤爪研磨的上方。

這個時候比水流跑到場地右邊,毫不猶豫地跳起。大家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偏移向他——一個移動的目標。

在之前的比賽裡,比水流和孤爪研磨的配合一直非常默契,二傳之間的動作也很容易擾亂場對麵心思,就像稻荷崎的宮雙子一樣。

隨後就在墨綠色頭發的少年跳起的一瞬間,有著非常顯眼的布丁頭的音駒二傳手將球拋起,然後狠狠扣下!

“二傳扣球!”

“哇哦!一向穩健的音駒這次進攻意圖很強烈嘛,真是令人意外!接下來這場比賽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真是讓人期待接下來的發展啊!”

“哇哦!研磨!不錯啊!”山本猛虎猛地拍了下孤爪研磨的肩膀,差點讓他一個踉蹌。

“…虎。”

“抱歉抱歉,你是跟比水商量好了嗎?”

“…差不多,而且以前沒有這樣開局過,試一下還是挺有意思的。畢竟二傳手能扣球的次數也不多。”孤爪研磨頓了頓,然後說道:“但是視線變多了,有點煩。”

“哈哈哈哈,這就是主攻的苦惱哦,研磨!”

“開局扣球!真是嚇到我了!不過你們兩個真夠可以的啊!我們都沒聽你們說過這事!黑尾不是說正常打嗎?”

“…是啊,就是正常打。但是偶爾也會想要一點驚喜。”孤爪研磨的視線飄移。

“不過一點點就夠了,再多了我也受不住。”

其實他根本沒有跟比水流商量過這個事情,就這樣直接亂來了……跟比水流和日向翔陽混久了,他自己的行動也多了幾分直接衝的特質。

這可真是不妙。各種意義上的。

這樣想著,孤爪研磨露出一個笑容。

一百

“再來一球!”

“好樣的!比水!再來一次!”

“音駒——發球得分!”

在比水流發球連得兩次分之後, 早流川工業找到了合適的接球方法。

“我來!接住了!”

排球從早流川工業的場地高高飛了出去,越過了網。

音駒最後的防線夜久衛輔把它打了回去。

“回防回防!”穿著藍色隊服的早流川工業隊長大喊。

“機會球!”

藍色的隊員們抓住時機,毫不猶豫地發起攻擊, 如同他們防禦時一樣堅韌。

黑尾鐵朗照例選擇性攔網,觸球改變它的軌跡和力道,“一次觸球!”

“我來!“山本猛虎連忙後撤步, 抬頭看著高空的球,然後手臂靠緊,將它穩穩接住, 再次拋到高處。

早流川工業的進攻點非常犀利, 僅僅隻是普通的一傳的話,排球根本沒法被送到二傳手的上方。

所以在三色球下落的時候,比水流來到了它的附近, 然後再次傳球, 將其送到了它應該去的地方。

孤爪研磨躍起,貓一樣的眼眸將場地儘收眼底, 他飛快確定了這次誰來做攻手。

“虎!”

他們這次的反擊要有氣勢才行。孤爪研磨想,山本猛虎就是最好的人選。

三色球很有氣勢地被打入了早流川工業的場地,不過他們也不是簡單被戳一戳就會哭的角色——應該說出現在全國大賽場上的學校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每一隻隊伍都是經曆了當地無數場廝殺才走出來來到全國大賽的場館。

每個人都想繼續走下去。

排球繼續在空中劃出弧度, 從一個場地到另一個場地,然後在落地之前再次被送到空中。

無論重複多少遍都不為過, 無論多謹慎多小心都不為過, 這是所有人都全力以赴的場合。對於風格接近的這兩隻隊伍來說尤甚。

每一個刁鑽的球都有人去全力接起,每一個二傳之前的傳球都有人全力配合去送到最好的、最適合二傳手的位置。他們可能會用很狼狽的姿勢去接球, 但是沒關係,隻要球不落地, 他們就沒有輸。

這場比賽的觀賞性並沒有隔壁同時在進行的烏野和稻荷崎那場比賽大,唯一能說道兩句的或許隻有比水流的發球和偶爾會進行的二傳互換。

觀眾的視線更多地投向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和跟布丁一樣發色的二傳手,因為他們可能會用出一些看上去很帥氣的招數。而在輪到比水流發球的時候,並不是兩隊拉拉隊的觀眾們也會感興趣地看過去,因為他的發球真的很炫。

強力的,刁鑽的,像風一樣急速。人們總是會被戲劇化的東西和鋒利直白的美所吸引。

但是不是好看就能解決一切,隻有贏才是這場比賽的終點。

“我來!”

“機會球!”

“快點快點!回防!”

“左路!”

在山本猛虎和夜久衛輔配合將球救起後,夜久衛輔喊道。

“研磨!”

孤爪研磨將球往標杆那邊拋去。

“小黑!”

三色球被黑尾鐵朗扣過去,早流川工業前排立刻觸球,後排組織人員接住了它,然後將其往自己的二傳手那邊送去。

再次組織進攻,回防,進攻,防禦……這樣的來回拉扯之下,消耗的不僅僅隻有一方的精氣神和體力,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種損耗。

“再來再來!”

早流川工業的攻手跳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要大力扣球的樣子,很有氣勢。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作為前排防守用力躍起,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三色球被網那邊穿著藍色隊服的對手輕巧一碰,然後向地麵掉落。

海信行往前一撲,竭力接住球,將其送到了另一個人的上方。

“流!”

墨綠色的眼眸裡映著天花板上打下來的光,還有那顆引人矚目的三色球。

“抓住漏洞發起攻勢!但這一招也被化解了!防守的音駒是不會讓球輕易掉落在球場上的!”解說員的語氣很有感染力。

儘管海信行儘力想要達成一個完美的一傳,但是說到底排球的位置還是離比水流有些距離。不過這並不礙事,比水流三步並作兩步到球下方,隨即跳起來,雙手碰到球,然後將其拋起。

……

‘流有一直堅持到現在的理由嗎,啊,我是指排球。’

‘我啊,沒有放棄的理由,但也沒有討厭的理由,我覺得這種事情才是常態吧。看著周圍的人都這麼堅持不懈地鍛煉什麼的,也不想放棄啊。’

那個喜歡遊戲,體力跟正常人比水平算是不差的——但是要跟活力滿滿的“排球怪物”比的話,那還是差得很多的,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的孤爪研磨,但實際上特彆機敏,是音駒超重要的二傳手,貓咪們的“腦”。

排球中的二傳手就像是樂隊裡的指揮,擔任著總領全局的地位。在音駒中也不例外。

他曾經在一局遊戲結束之後跟比水流這樣說過。

‘差不多……?’比水流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道:‘說到底,打從一開始,排球並不在我的規劃範圍內。初中的籃球也是,那隻是一個意外。我最初的想法是學習數學,編程,然後進修,完全沒有想過跟體育和社團扯上關係。但是打著打著,就一直堅持到現在了,而且我也沒有放棄它的理由。’

‘因為無論是你,還是黑尾,都在一直堅持著,neko也很鼓勵我。我很喜歡現在跟大家一起打排球的感覺。和你們一起玩很有趣。’

‘嘛,’孤爪研磨笑了,‘是你風格的回答呢。我也是這麼想的,流,那我們就一起練級吧。打敗路上遇到的小怪,最後在boss戰中贏得勝利。’

……

穩定。

在球場上心浮氣躁乃是大忌。

現在海信行把球傳給了他,但剛才接球的時候他直接魚躍撲在地上,一時半會還起不來,沒有辦法達成扣球的最佳姿勢,前排的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可以考慮,然後就是左路的山本猛虎,所以……

“黑尾!”

“交給我吧!”黑尾鐵朗跳起來,作為副攻和隊長,他對場上的局勢把握精準,思考不到一秒便找準角度,直接扣球!

在看到結果的時候,他嘖了一聲,露出凝重的表情。不過黑尾鐵朗也不意外,說到底,早流川工業有多難纏,在之前的比賽過程中他已經深刻意識到了。

“早流川工業把這個球救起來了!”

“哦哦!真是又一次阻止了犀利的進攻啊。”

“真是厲害啊,要我來看的話,剛剛那個球的速度真的很快,二傳手和攻手之間配合非常默契,對於早流川來說是具有危險的進攻,但是早流川工業依舊成功地將其救了起來。”

“說得沒錯,聽說早流川工業的鹿尾教練是音駒貓又教練的弟子。”

“這份森嚴的防守想來也是師承自老師的吧!”

相似的戰術風格,森嚴的防守,無論是什麼樣的球都能救起,無論是什麼樣的進攻都絕不放棄防禦。

對於火力全開的兩隊來說,這次比賽,完完全全打的是體力戰。

誰的體力先一步耗儘,誰的精神先一步被擊破,誰的意識先一步停滯,誰跑向接球的腳步先慢一次,誰的二傳手先一步被擊潰,誰的前排防禦先一步被打破,誰就是先輸的那一個。

絕對、一定會贏!

在網的兩邊,無論是誰都這樣想著。

——毫無遲疑地。

“列夫!”

比水流將球推向高空。

“是!交給我吧!”

被早流川工業重點防守的對象之一,11號灰羽列夫毫不猶豫地揮臂擊球——

“一次觸球!”

“補救補救!”

場上拉拉隊的聲音,來自同伴的加油呐喊,最終都彙聚成這比賽場館上慷慨激昂的交響樂。每一個人,每一道聲音,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發個好球!流!”

“音駒!再次發球得分!”

“真是強力的跳發球啊,比水的發球對音駒來說可謂是強有力的武器,即使是像早流川工業這樣森嚴的防守偶爾也會被這樣淩厲的發球撕破呢。”

“是啊是啊,明明看上去是毫不猶豫地、照常理來說是犧牲精度,增加力道的大力跳發,但是比水似乎在發球的時候就有想好要打到的角度呢,真是不容小覷的精度和實力。”

打到現在,音駒和早流川工業的比分是一比零,雖說比賽過程比較焦灼,兩邊沒有出現過絕對性地碾壓或者勝利因素,但是在這樣一點一點地追逐下,音駒贏得了第一步,也贏得了第一局,已經現如今第二局中有也保持著領先的優勢。

“即使是這樣,早流川工業的人發揮也很穩定呢。儘管有時候會被流的出其不意打個措手不及,但是他們也很清楚這一點,研磨才是音駒的大腦,如果把音駒的一傳逼急了,接球的二傳絕對是研磨。”

“針對這一點,他們就有自己的戰術。在球場上的時候也許看不出來,但是在旁邊觀戰的時候就能看得很清楚啊。”貓又教練語氣不急不緩。

“啊、嗯。”

“他們在有意地尋找我們音駒的破綻,往刁鑽的地方發球,擁有著洞察整個賽場的機敏和冷靜。即使是麵對全力進攻說不定能得分的局勢,也會好好地觀察網對麵的站位。”

“如果是研磨站位靠前的話,就往前排扣球,確保我們隻有一個二傳選擇,而不是可以兩個人一起擾亂視線。”

貓又教練笑嗬嗬地說道:“很不錯的一幫球員啊,有敬。”

“不過……”直井學開口:“比水那小子從羽張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不知道鹿尾看到會有什麼想法。”

貓又教練笑嗬嗬地說道:“你是說那個大力跳發吧,我想有敬應該也有看到了哦,那樣的發球見了那麼多次,再不眼熟就說不過去了。”

“但是他看我們的輪次就應該知道,流並不是羽張那種可以全然指揮隊伍的二傳手類型,我重點培養的音駒的‘腦’還是研磨。”

“流啊……但我覺得,他的直覺和超強的行動力,肯定會給早流川工業那邊帶來困擾吧。”直井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語氣一下子變得輕鬆了一點,然後他舉例說明:“就像剛才的時候,前排的黑尾和灰羽都在跟著早流川工業的隊長往中路方向移動,但是流卻是一直盯著左路。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像……在這鋼筋叢林中憑借著野性和直覺生存的野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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