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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運動 奧特姆 31339 字 5個月前

一百零一

最終, 在這場耐力與體力的角逐賽中,最後勝出的是——

音駒。

在哨聲響起的時候,場上的人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樣停滯保持著原先的狀態。

緊接著, 爆發出劇烈的歡呼。

“乾得不錯!”

“辛苦啦!研磨!”

“這次我們的二傳可是辛苦了呢,是吧,研磨!”

“真虧你這家夥能堅持下來啊, 真不錯!”

“不…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孤爪研磨緩緩說道。

他的大腦由於過量的運動已經快要放空了。

“但是……你這家夥,流,你為什麼看上去沒什麼反應啊。”孤爪研磨幽幽地說道。

扣球, 接球, 攔網,二傳,比水流的職責在場上是隨局勢而變動的。所以在整場比賽裡他的跑動量也很大。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隨時出現在需要他的地方。但是看上去他隻是在做完劇烈運動之後喘著, 沒有像孤爪研磨一樣已經要抱怨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重力這種東西的存在了。比水流看上去還是正常的。

“還好…?”麵對孤爪研磨的話語, 比水流用毛巾擦擦汗,歪歪頭, 似乎不太明白布丁頭同伴說這話的緣故。

緊接著,聽到這話的黑尾鐵朗爆發出一陣大笑。

“明明知道流的體力比你好太多了,但是每次還要問他, 研磨你啊, 不服輸這點還挺好玩的。”

孤爪研磨用眼神發射“你已經死了”的威脅光波。

“…小黑。”

“喏,香蕉, 吃點補充一下。”黑尾鐵朗把香蕉遞給孤爪研磨。

布丁頭接過香蕉狠狠地吃起來。他已經沒什麼腦細胞和體力去思考形象這種不存在的事物了。

“a區那邊的比賽好像還沒有結束, 一起去看吧。”黑尾鐵朗一邊說著,一邊還聳了聳肩。

“烏野和稻荷崎, 聽說都在用勁全力打出很耀眼的比賽…之類的。而且一直在僵持著,我們去看看吧, 這次勝出的隊伍就是我們下一場的對手了。”

“研磨?流?”黑尾鐵朗看向坐在座位上的兩人,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好。”孤爪研磨有氣無力地回答。

“沒問題。”比水流把水壺放下。

烏野和稻荷崎的比賽就像人們口口相傳的那樣精彩而激烈,上屆亞軍稻荷崎和黑馬烏野,宮雙子搭檔,二傳誘餌日向,兩邊都是進攻型隊伍,碰撞的時候更是火花四射。

“比賽可真是激烈啊,這兩個隊伍。烏野這邊跟之前相比進步更明顯了。”

“…翔陽還是那麼意外頻出。”縮在衣服外套裡的孤爪研磨露出細微的笑容。

“確實,”黑尾鐵朗笑了幾聲,“即使是裁判有時候也會為他的意外性而驚訝。剛剛我去打聽了一下,一開場的時候他還用腳接過球呢。”

“…翔陽的身體靈活性很好。”

“流呢,對比賽有什麼感觸沒有?”黑尾鐵朗問一直沒說話的某人。

“大家都全心全意地投入比賽,過程可能會很焦灼,但我覺得最後的勝負可能會在瞬間決定。”

“打快球嗎?”黑尾鐵朗食指抵著下巴,點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這種全心全意的比賽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即使是在一旁看著的我們也……月島真的是厲害,如果是我站在那裡,我不能保證自己真的能忍住一個球都不攔。”這是他在看出月島螢麵對角名的戰術時發出的感慨。

“信介在比賽的時候狀態也很穩定,真厲害,我有時候還有熱血上頭的時候。”

“真的假的,流,你還有熱血上頭的時候嗎,比賽的時候倒是沒看出來過。”黑尾鐵朗食指摩挲著下巴,“但確實,你有時候挺會耍帥的。”

“跟研磨遊戲裡的角色有點像,耍帥耍得恰到好處。”

“是嗎,那挺不錯的。沒有需要改變的必要。”比水流說:“像遊戲裡的人物在小時候是我的夢想。”

“也對,不然你就不可能有想要把國中時候的隊友當成籃球遊戲角色原型的想法了。”說著,孤爪研磨嗯了一聲,“遊戲大勝利。”

他們閒聊了兩句,又很快投入到了場下的比賽中,烏野和稻荷崎的分數非常焦灼,你追我趕的,宮雙子和影山飛雄又都是不服輸的人,爭強好勝的二傳給這場比賽又增添了幾分戲劇性——宮來一個二傳扣球,沒多久影山飛雄也回給他的一個相同的回擊,在網對麵挑釁著宮侑。

“怪物的盛宴,如果是信介的話一定會這樣說。”

“在場上比賽的人都是怪物。對排球熱愛的怪物,打排球對他們來說就像吃飯一樣,隻吃幾口反而會更激發他們吃飯的熱情。”

在決定勝負的最後一球結束之後,全場鼓掌,為帶來這場精彩比賽的他們而鼓掌和表示感謝。

“這麼形容很有意思啊,不過也不能看輕我們自己啊。要贏得接下來的比賽,與這場比賽的勝者對決,我們音駒也是有怪物存在的。”黑尾鐵朗用非常平淡,但充滿自信的口吻說道。

“也許我們擅長的招數沒有那麼有觀賞性,但是比賽的勝負可看得不是這個。不論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是為了支持我們的所有人,我們也要全力以赴,贏得通往下一次,下下場比賽的入場券。”

“…你真的好會說話啊,小黑。而且聽上去非常地讓人感到難為情。”孤爪研磨慢吞吞地說道,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偏移前方,似乎就是像隨便盯著看個什麼地方,以掩飾他的情緒。

“欸?不會吧我覺得還挺有鼓勵性質的?是吧,流?”黑尾鐵朗將視線投向比水流,得到了墨綠色頭發少年的點頭肯定。

“看,流也這麼認為。”黑尾鐵朗聳了聳肩。

“…嘛,這個確實有,但還是讓人感覺難為情。也就隻有你和流這樣的類型才會覺得很正常。”布丁頭的孤爪研磨嘀嘀咕咕,瞥了自己的同伴一眼,尤其是臉上掛著笑容的黑尾鐵朗,譴責意味十分濃重。

“黑尾,研磨。”

“嗯?”

“我等會想稍遲一點走,到時候你們就先離開吧。”

“沒關係,等會我跟老師說一聲,我們等一會你。”黑尾鐵朗擺擺手表示這都不是事。

於是比水流點點頭說好。

“neko問起你的話該怎麼說?她見我們一起離開,結果後麵隻有我和研磨回去了,說不定會說你去異次元世界遊曆還不帶她。”黑尾鐵朗帶著笑意調侃道。

neko咋咋呼呼的,比水流又是電波係,有一次比水流沒跟她說就先走了,粉發的女孩子就嘀嘀咕咕說是不是流拋下她自己去異世界冒險了,後來她找到了比水流,非常高興地撲過去歡呼說流你從異世界回來啦之類的……總之,周圍聽到的排球部成員忍笑忍得很辛苦。

“正常說就好,謝謝你,黑尾。”比水流顯然沒get到黑尾鐵朗的笑點。

北信介換好衣服之後在門口捕捉到了一隻穿著音駒衣服的比水流,他朝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頷首,語氣溫和。

“恭喜你們的比賽取得了勝利,流,下一場就該是音駒和烏野了。雖然想和你說點注意事項,不過我在替補席那邊站了大半場,也沒什麼可說的。音駒對烏野的了解應該比這場比賽之前的我們多,所以隻能給你單純加油了。”

“全力而為吧,不要讓自己在怪物的盛宴之後還覺得後悔。”他伸手理了一下比水流額頭前的劉海,臉上掛著難得的淺淺的笑容,或許是因為看到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又或許是高三的排球生涯即使結束了也沒有遺憾,因為知道自己儘了全力,未來也可以交托給足以令他感到驕傲的學弟。

比水流嗯了一聲,“我們會的。這也是我們兩方都有在期待的垃圾場決戰。”

“那很不錯,無論是輸是贏,都不必留下遺憾。”

北信介看著很死板,像機器人一樣精準穩定,但實際上很善解人意,也很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和感想。

就在剛剛的時候,他還對宮雙子表達了自己的祝福,把宮雙子感動得眼淚汪汪,說未來一定會成為能讓學長驕傲地提起的學弟。

“等放假有空了記得帶聖悟叔來,奶奶常念叨他。”說什麼出去乾事業挺好的,但是一跑就不回來看看老家,也不知道乾成什麼樣了希望神明大人能保佑他一起順利平安之類的……北信介換了一種委婉點的說法來表達。

“鳳先生啊,我也很少見到他,他總是乘坐新乾線去各個地方跑。不過我會轉達到的。”

“嗯,沒關係。還有你也是,假期了帶著朋友過來玩,隨時歡迎。”

一百零二

夜空中星星點點, 偶爾有幾縷烏雲飄蕩,像被風吹到天上去的棉花糖。也許是先前兩場勝利的緣故,就連空氣中似乎都蔓延著絲絲的甜意。

雨乃雅日靠在天台的欄杆上, 風吹拂過她過肩的粉色頭發。少女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她看上去心情不錯。

“真不容易,我們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接下來就是大家一直在期待的垃圾場決戰!”

“不論是教練還是黑尾前輩都很期待這個!”

“我們也是。”比水流出聲糾正她。

“沒錯!吾輩也很期待的!跟烏野他們比賽總會覺得意外性超強,翔陽和他的二傳搭配超默契的!而且吾輩看他們以前比賽的錄像,他們經常會在賽場上做出一些冒險的舉動!翔陽是意外NO.1!”雨乃雅日說完還大聲嗯了一下, 似乎是在強調自己最後的話。

“但是音駒是不會輸的!”雨乃雅日握拳, “貓咪和烏鴉的對決可從來沒有說過誰有決定性優勢,就看這場比賽中到底誰會獲得勝利女神的眷顧了,吾輩覺得是我們!”

“neko看上去很激動。”比水流實事求是。

“是啊, 吾輩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不過好像認真想一想,又覺得並不是很意外, 畢竟大家在日常訓練中都那麼認真努力,看著大家訓練,吾輩也會想要出一份力, 做好後勤保障, 讓大家能夠不被這方麵所影響,全身心投入訓練中來……嘛, 說句實話, 如果在國中的時候,或者在國中之前跟吾輩說這件事情, 吾輩一定會覺得很不思議。”

粉發的少女笑了起來,她的眼睛亮亮的, 閃著光。

“畢竟小時候覺得隻要有流和鳳先生就好了。”

因為意外被卷入事故而失去了父母,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會想是不是自己不幸的緣故呢,不然為什麼活下來的隻有她自己,會不會做一隻貓會更好,單純地隻用操心吃和睡,隻要有小魚乾就萬事大吉了……雨乃雅日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這樣想過。

但是她現在不這樣想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墨綠色的頭發,墨綠色的眼睛,比水流已經從當年那個孩子長成了現如今的少年,但是雨乃雅日還是覺得他一點也沒有變過,給人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

也許其他的同學會覺得他們這樣很幼稚,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大家都是為了自己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無關乎彆人的看法。

就這點而言,雨乃雅日覺得比水流是做到了極致。

“吾輩好像有點理解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那個笑眯眯的家夥了,羽張他雖然又敏銳又難接近,但是真要想要做到什麼的時候,事情總會按照他的預期進行呢。比如他想讓我們都變得開朗一點?吾輩不確定他的目的,不過吾輩還是挺高興的!”雨乃雅日嗚哇了一聲。

“羽張先生一直是這樣,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不過你為什麼忽然提到這個?”比水流的表情有些疑惑,但很快他便將這點淺顯的疑問擦去,正色道:“neko高興就好,我也很高興,不論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音駒。雖然有些失禮,但我覺得對於我來說,排球有時候比跟羽張先生一起出去玩還有趣。”

“呼呼~”雨乃雅日捂著嘴發出擬聲詞,兩隻顏色不一樣的眼睛彎成月牙,“這話可不要讓羽張知道,他要是聽到了……欸、等等,吾輩覺得他即使聽到了也會高興吧!”

比水流想了想,嗯了一聲,“確實,羽張先生是這樣的人。”

“對了對了,流長大了以後想做什麼呢,吾輩是說畢業之後!”雨乃雅日一向想一出是一出,“吾輩之前也問過黑尾和研磨了,黑尾說以後即使不打排球了,說不定也會想要從事跟排球相關的職業,他說因為排球真的很有意思嘛!”

“研磨倒是沒有黑尾那麼肯定,他說可能會是遊戲。”

粉發的少女歪歪頭,“所以流呢?”

“是遊戲?數學編程?還是其他什麼吾輩沒想到的?”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neko你說的這兩個都是我喜歡的方向,或許未來會朝著這兩個方向去發展也說不定,”比水流少見地用了不太確定的詞彙來形容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就交給未來的我去選擇好了。”

“是嗎,真難得聽到流用這麼不確定的口吻說話,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未來都是有變數的,不是一成不變、一眼望得到頭的事情,那樣就更有挑戰性啦!”

雨乃雅日笑得眉眼彎彎。

“…你們兩個怎麼還在外麵聊天,不去休息嗎?”孤爪研磨拉開門,他微微蹙眉。

“流先不說,neko你再不回去的話,那邊會關門吧。”

“沒關係,吾輩可以爬牆進去。”雨乃雅日握拳,做了一個力量的手勢。

孤爪研磨抽了抽嘴角,他並不懷疑雨乃雅日的行動力,隻是……

“…還是稍微注意點安全吧,有什麼想聊的可以等白天了再聊。”

有時候會覺得他們的經理未免也太有活力了。

一百零三

提到烏野, 大家對其的印象是什麼樣的呢?

是如同展翅欲飛的烏鴉的翅膀一樣、近乎絕技的怪人快攻?

還是田中的暴扣直擊球,又或者是高個子眼鏡仔的選擇性攔網和犀利的眼神?

或者是作為隊長的大地厚重的防禦,烏野的守護神, 沉靜又熱烈的自由人西穀夕,關鍵發球員山口忠的跳飄球,以及王牌東峰的扣球?

關於進攻型隊伍烏野, 隻要看過他們的一場比賽之後,就很容易拿出好幾個可以說的點,雖然山本茜不太想承認, 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所支持的音駒走的是防禦型的路子,除了天賦就點在發球進攻上的比水流之外,音駒的各位很少會打出能夠讓觀眾印象深刻的大力扣球、或者是狡詐如狐的球路。音駒最擅長的是防守, 從音駒手中要想突破防線, 讓球落地,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從其他尋常球隊手中得分的好幾倍。

“但是還是不甘心啊。”山本茜氣鼓鼓的, 看著可愛得讓灰羽愛麗莎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臉頰。

“給我們加油的人沒有烏野那邊的多。”女孩嘀嘀咕咕。

“哎呀,不要灰心,我們不正是為了這個而站在這裡的嗎, 給我們音駒的男孩們加油鼓勁。”

灰羽愛麗莎的話讓山本茜重振旗鼓, 她握拳,“沒錯, 要讓他們好看……大家, 跟我一起來,音駒!”

場館裡的加油聲, 裁判的聲音,在場上的人聽來仿佛隔了一層霧, 他們關注的隻有那顆並不大的三色球,旁的彆的都不在他們的注意中。

“白癡!球還沒落地呢,給我動起來啊!”

音駒的二傳手大汗淋漓,他大聲朝自己的隊友喊道。

“研磨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真不錯啊。”觀眾席上的黑發青年笑了笑,“不愧是貓又教練看好的二傳手。”

“這場垃圾場對決一定牽動了很多人的心,烏養教練估計也守在電視機跟前呢。”羽張迅這樣尋思著,隨後他偏頭,朝身旁的人笑道:“鳳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鳳聖悟聽了他的話,笑容有些無奈,“你才是以前打過排球的,問我有什麼意思,我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不過瞧著小流高興,我也開心。”

“我又沒說要問你排球比賽的事,要真想討論排球,我叫其他人不就行了,聽鹽津說湊家的那兩個孩子在學校也加入的是運動社團,運動都大同小異,看幾下就知道是怎麼判斷輸贏的。”

羽張迅也笑,“先前叫了善條來,不過他睡得夠香,這次叫你來就是一起看看小流,你一直在忙教堂的事情,這不是剛好趕巧碰上全國大賽嘛。”

“雖然說是我收養小流,但你們都比我操心。”

“瞧你說的,我和迦具都哪個人身份方便收養小孩,而且他父母先前都是我認識的人,結果出了事,我操心也是應該的。鳳先生你當初才是最關心小流的那個,戶籍學校都是你來打點的,我也幫不上忙。”

提到比水流的父母,鳳聖悟沉默了,他本就不願意多談,況且還是全國排球比賽現場這樣嘈雜的環境,人多嘴雜,說話更得慎重幾分。

對外口徑全部都是說比水夫婦因為意外去世了,比水流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可說實話,要是真的是意外去世的話,鳳聖悟何苦收養這孩子,還拜托自己家的親戚、初中時便認識的舊友照顧,找比水家的親戚照顧豈不是比他這個整天在外跑來跑去的大忙人更好?

也就比水流和雨乃雅日傻乎乎的,兩個孩子誰都沒想過這一點,整天快快樂樂地過日子。不過這也正是這些大人們所期待的發展。

羽張迅先前也跟鳳聖悟提過一兩句那邊的發展,說是上麵的人從警校裡挑了優秀代表去臥底,隻是出成效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鳳聖悟本來也就不指望這個,聽過便罷了,從來沒跟未成年們提起過。

“以往的事情不必多說,現在小流好好地長大了就夠了,我剛聽音駒是不是有加油的口號啊,我們也一起喊吧。”鳳聖悟提議道。

“好呀。”羽張迅笑著應了。

場上局勢膠著,烏野一分,音駒一分,比分咬得很緊,球員們都在堅持,每一球都竭儘全力去得分、去拚搏。

三色球上沾滿了隊員們的汗水,小小的一顆球,牽動著無數人的心。

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配合默契,一個傳球一個扣球,以快為刃,朝著音駒織成的防禦網刺來。而音駒的前排也不是吃素的,一個黑尾鐵朗是先前教導月島螢何為選擇性攔網的攔網高手,一個是同他心意相通的二傳手幼馴染,兩個人聯手攔住這次攻勢,把球攔回了烏野的地界。

一次進攻失敗,烏鴉們並不氣餒,再次組織攻勢,這次是全員參與的同時間多方位置差進攻,一瞬間的猶豫便是致命的,黑尾鐵朗迅速判斷,沒有猶疑,直接跳起攔了從正中打來的球,三色球以他的手為跳板,繼續朝後飛去。

“掩護!”

灰羽列夫朝球撲去,伸出手臂讓三色球再次飛了起來。

孤爪研磨不似往日休息時那樣慢吞吞的,汗水粘濕了他的頭發、衣服,他無所察覺,眼睛死死地盯著三色球,然後二傳,將球往網前送去。

灰羽列夫還沒喘口氣就看著球被送了回來,他睜大了眼睛。

比水流三兩步助跑,跳起,沒有分毫遲疑地扣球,跟孤爪研磨的二傳銜接流暢自然,就好像商量好得那樣。

絕對……絕對不可以放棄,絕對要贏。

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是這樣想的。

再多堅持一會吧,一定要贏啊,音駒/烏野。

一百零四

隊長大地直接從後麵衝了過來, 一個魚躍用手臂接住比水流的扣球,然後往空中拋去。

在空中的排球落入了烏野的王者、天賦絕倫的二傳手影山飛雄手中,幾乎沒有消耗思考的時間, 他將球傳向左路。

“左路!”

“一次觸球!”

“我來!”“研磨!”

“再來一次!”

“回防回防!”

這是毅力與堅持的拚搏,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要放棄,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 誰都想再多走一步,多比一場。

“跑快點!”孤爪研磨大喊。

“去接球啊!”

三色球一次又一次飛向高空,頭頂上的燈光落在球的表麵, 像溫柔地望向場上的注視, 注視著這些為了夢想,為了比賽,為了心中的堅持和熱愛而拚搏的孩子們。

“再來一球!”

“列夫!快上!”

“我來!知道了夜久前輩!”

紅色的音駒在奔跑。

“這邊!影山!”

“左路!”

橙色的烏野在飛翔。

場地被汗水浸透, 像大雨傾盆之後的地麵, 也許比那更加滑,但在場上奔跑的少年們都無暇顧及。

無論是引以為傲的計算能力, 出眾的球感,還是敏銳的觀察能力,這些在體力的消耗之下都變得不再造成太大的差距了, 在比分如此焦灼的此刻, 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比水流的頭發相較於同齡人來說有些長, 因為汗水, 耳旁的頭發已經濕答答的了,他大口喘著氣, 竭力調整呼吸,減少消耗。不光是他的隊友們, 對麵烏野的人跟他的狀態也大差不差,都是滿頭大汗,全靠一口氣撐著。

他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毫不猶豫地助跑跳起來。

“研磨!”

——音駒得分!

如果沒法用數據來計算的話,那就靠直覺來進攻吧!全力進攻!像捕捉獵物的貓咪一樣,像全力飛翔的烏鴉一樣!

一球!

再一球!

如果一次進攻成功不了的話,那就繼續進攻!隻要球不落地,那就不算輸,所以隻要他們接到每一個即將落地的球,然後重新繼續組織進攻,那麼他們就一定有贏的機會!無論接球的姿勢多麼狼狽,起跳的時候多麼的疲憊,這些都沒有關係,堅持,再堅持,努力地接好每一個球,打好每一個球,做好每一次傳球,就跟訓練的時候一樣——在這場決定是否能繼續在全國大賽走下去的比賽中,拿出訓練所得到的所有的成果,拿出自己全部的意誌去拚搏,這是在場的每一位球員都會去做的,也是他們尊重對手的最好的方式。

“流,再快一點!”

有著布丁頭的音駒二傳手喊道。

“明白!”

比水流躍起,揮動手臂,球正好抵上他的手心,他朝著網那邊扣去。

烏野的自由人魚躍接球,排球被高高地打上空中。

“日向!”

“來了!”

影山飛雄二傳,日向翔陽一躍而起,小小的身體爆發巨大的能量,他揮臂扣球。

——烏野得分!

啪!

烏野:音駒——28:29!

砰!

烏野:音駒——29:29!

“列夫!好樣的!”

烏野:音駒——29:30!

“乾得不錯啊!月島!”

烏野:音駒——30:30!

……

比分焦灼地不可思議,每一分都步步緊追。就像之前不厭其煩地說過很多次那樣,在這場比賽中沒有人會放棄,沒有人會想成為輸家。

日向翔陽跳起,對著正中間用力扣球。

比水流拚命奔跑,魚躍將球接起。

夜久衛輔把球送到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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