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因何而死?”
楚南梔佯裝不知的質問道。
“這......”
鄭海川忽的皺起眉頭,陷入了猶疑之中。
他也覺得此事頗為蹊蹺。
那日她不過是提到了吳太守的秘密,就被滅了口,自己也同樣是知情者呀。
楚南梔見他眼中儘是憂慮,又將利害關係替他講得更為透徹些:
“雖然督郵大人不肯說出實情,不過本宮猜到此事並不尋常,否則鄭老夫人也不敢以此去要挾吳太守,督郵大人想替吳太守守住這個秘密,恐怕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人永遠開不了口,即便吳恩榮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可一旦他出獄後,本宮敢料定他絕對會想方設法的除掉督郵大人。”
“不,太守大人絕不會如此待卑職的。”
鄭海川仍然心存一絲僥幸。
“鄭督郵如何篤定他不會對你下此毒手?”
楚南梔無奈的歎了口氣:“正如鄭督郵今日的所作所為一樣,難道你今日不正是想以此來與本宮做交易嗎?這世間哪有絕對的信任與無堅不摧的盟友,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
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這席話如醍醐灌頂一般直接讓鄭海川徹底的清醒過來。
他捂著腳上的痛處,怏怏的長歎了口氣。
的確,得知林錦穆帶人去查抄吳恩榮的府邸那一刻,他內心就已經動搖了。
吳恩榮這人向來心狠手辣,如何還能原諒自己對他的背叛。
如今知曉秘密的鄭氏已死,他豈會再留自己活在這世上。
與其這樣,還不如徹底的扳倒他,為自己換取一條生路。
狠狠的咬了咬牙,鄭海川眼神凝重的審視著林錦驍,肅聲道:“若卑職如實招供吳恩榮的罪行,殿下可能護卑職周全?”
“那得取決於你這些年所犯下的惡行值不值得被寬恕。”
林錦驍將手中的利劍猛的插入刀鞘之中,刺耳的摩擦聲嚇得鄭海川身子跟著一顫。
“卑職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鄭海川一臉赤誠:“除了收受了些吳太守與戚家賞賜的銀兩外。”
“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供述出來,若能在此案中戴罪立功本王會向朝廷請奏寬恕你的罪行。”
林錦驍正襟危坐著,語氣低沉的示意道。
鄭海川擰眉頷首:“卑職知道的並不多,吳恩榮這人向來小心,卑職這些年也不過是替他收了些戚家和洛初長公主的銀子,至於銀子最後的去向卑職半點不知情。”
楚南梔見他答非所問,急著催問道:“說說你知曉的關於鄭氏和吳恩榮之間的秘密?”
“這個......”
鄭海川支支吾吾了半天,目視著二人黑壓壓的臉色,這才如實說道:“具體的卑職也不是很清楚,卑職隻知道此事是與吳恩榮那位嫁進趙太公府中的長姐身世有關。”
楚南梔聽得心裡一驚。
看來這其中果然是存有不少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