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柔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李存勖沒有吹胡子瞪眼，但是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托故不來？那你在詔書裡就寫明白！新唐已經剿滅偽梁，朕已是天下共主！此番大朝會，就是削平藩鎮、四海混一的朝會！托故不來者，朱瑱等著他去聚首！”
李知柔不敢看皇上的眼睛了。
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殺氣騰騰”了。
關鍵是，皇上這麼說，是有充足的底蘊的。
偽梁和你們誰更強？偽梁尚且覆滅，你們還敢阻攔？真是想去找朱瑱喝一杯嗎？
郭崇韜覺得皇上這樣做很好。
勿謂言之不預也。
已經在詔書裡寫明白了，就看哪家藩鎮頭鐵了。
笑著說道：“皇上如此的王道，那可就該藩鎮們頭大了。如果不來參加大朝會，那麼他們的好日子，就屈指可數了。如果來，那就認可了聖人才是天下共主。”
李存勖很有把握：“可道沒來。不然該問問他，朕這麼做，算不算和平收土了？”
在場的郭崇韜、李知柔，包括張居翰，都連連點頭稱是。
李存勖笑了一下。
“肯定有抗旨的，那就要交給安時，準備一一掃平。至於遵旨來參加朝會的，朕就要在朝會上，給他們定下規矩。什麼永鎮某個藩鎮之類的話，今後不許再提，否則就是謀叛！”
李知柔心中大為感慨。
“聖人雄才大略，也不用什麼推恩令，居然就是一個大朝會，就將垂兩百年的藩鎮之禍，徹底掃平了。這當然是和平收土。事實上，臣以為，今後敢於與新唐為敵的藩鎮，寥寥可數。”
回到太極宮，讓張景進把VR眼鏡拿出來。
真心想看看那些高門大院裡，都在乾什麼？
可惜看不到。
靜心想了想，人家這發明，是為了讓君主能夠了解一年之中的各地大事，不是讓偷窺狂去偷看閨閣之樂。
再說了，要真是看到屋子裡邊，臣下們還不人人自危？倒不是擔心床笫隱私，而是擔心自己在皇上麵前，再也沒有秘密可言。
其實，外有飛石直，內有VR眼鏡，自己對文武群臣的了解，已經遠遠超過曆朝的帝王了。
在李存勖研究VR眼鏡的時候，黃四娘已經見到了張居翰。
的確是讓她護送廢後前往契丹。
黃四娘隻有一個問題。
“要不要與東君溝通一下？”
意思很簡單。
如果東君肯出具一紙文書，那麼自己的舊主人到了遼國以後，或許生活不會那麼窘迫。
對黃四娘如此細心為舊主操心，張居翰也是沒有想到。
要不要請示皇上？張居翰想了一下，覺得沒這個必要，這種事情，自己應該可以做主的。皇上有多少軍政大事要操勞呢，一個廢後，皇上已經賜她不死，隻是流放契丹，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甚至還把小公主幸兒，暫時交給李知柔撫養。
皇上為廢皇後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了，不必再考慮廢後到了契丹以後如何生活了。
不過自己倒是可以去東君殿，問問東君，是否願意寫一封信，給廢後一個依靠。
讓黃四娘隨自己前往東君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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