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可行。
大明疆土遼闊,朝廷難以兼顧,即便是應天府,朝廷也不能麵麵俱到,對地方情況有確切的了解,在地方更是如此,若是能通過國企的形式,在地方遍布眼線,對天下安穩是大有裨益的。
也對地方官員是極大的警告。
朱標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不妨一試。”
“如今在夏之白的手中,至少已證明了鹽業,朝廷在數年後,
就能收回支出,並轉化為利潤,借此朝廷還能打擊私鹽販子,同時降低商人從中牟取暴利,為百姓減輕負擔,可謂是一舉多得。”
朱元璋看了朱標一眼,又掃了眼夏之白,心中有些不踏實。
他開口道:“應天府是應天府,其他布政司是其他布政司,並不能同等看待。”
“咱不信你不清楚這個方麵。”
夏之白點頭,笑著道:“陛下英明。”
“京都鹽業的運行模式,在天下並不完全適用,這一切除了需要有配套的鹽池,更關鍵的是煤礦,因而就目前情況來看,隻能在北方進行推廣,南方相較並不那麼容易。”
“而且製鹽成本尚好,最大頭支出的是運輸。”
“因而臣建議將驛站兩分。”
“一部分依舊維持原樣,另一部分用作‘郵局’,專門用來轉運貨物。”
“亦或者.”
“朝廷在驛站負責的道路上,另建一個國企,用來負責運送貨物。”
“朝廷為此發行專門的‘票引’,根據商品類型、重量、大小等做一定的定價,當然若是有軍國大政,無條件驛站優先,但在其他時候,則讓‘郵局’也能夠使用那些最便捷最寬敞的道路。”
朱元璋皺眉。
驛站關乎著天下軍國大政傳遞。
他哪怕是對官府有再多精簡,都沒有動過驛站半分。
他深知情報的重要。
兵貴神速。
但信息傳遞,同樣價值千金。
隻是正如夏之白所說,驛站占據著天下最好的道路,但很多地方都是閒置的,一年也僅有少數時日會使用。
某種程度上,這就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若是能合理的利用,不僅能為朝廷帶來一筆不菲的收支,更能借此統計天下的商貿情況,讓朝廷對地方的繁榮情況,有個大致的了解,還能打擊地方上的走私,以及控製天下消息的傳遞。
但有利自然就有弊。
驛站牽涉到的事情太多了。
若是因民間貨物,而拖慢了國家大政的傳遞,對天下的影響難以估量,尤其是大明周邊並不安定,若是貽誤了軍情,那更是有可能釀成大禍。
朱元璋不敢輕易做決斷。
夏之白自然猜得到朱元璋的擔心。
他拱手道:“驛站之事,並不急切,驛站的改動,主要在南方,北方因煤礦資源豐富,並不急於一時,因而臣想請陛下批準,在北方各府興辦鹽企,以實現為民減負,同時為朝廷分擔。”
夏之白深知路要一步步的走。
他雖然很想打通‘驛站’,但也知道朱元璋不會輕易動。
不過這本就隻是一個嘗試。
他目前依舊會專注鹽企,通過鹽企的存在,實現為民減負,同時培養一大批工人,發展一定的基礎工業,另外將自己的一些經商理念輸出到天下。
他要的是一點一點的撬動天下。
他要從朱元璋最不重視的‘商’著手,唯有‘商’的力量壯大了,培養了足夠多的人才,積蓄到足夠多的力量,以及大幅推動了天下進步,讓朱元璋見識到‘商’的重要,才能去撬動朱元璋‘烏龜陣’一般的頑固製度。
他有著足夠的耐心。
朱元璋目光一沉,冷聲道:“你的想法很好,但咱沒那麼多錢借伱,光應天府就花了咱四萬銀子,要是遍布整個北方,二三十個府,這可是上百萬銀子,咱的確想答應,但的確答應不了。”
朱元璋目不轉睛的盯著夏之白,他知道,夏之白不會就此放棄的。
說了這麼多,若是毫無收獲,那豈不白說?
他倒想看看。
夏之白怎麼靠自己搞到這麼多錢。
想讓自己動‘官員貪汙’追繳的贓款,這是絕不可能的。
夏之白點頭。
他也清楚這個情況。
直接問到朱元璋要錢,朱元璋不可能答應。
因而隻能要政策。
夏之白道:“臣這次要的不是錢,除了要將地方灶戶納入鹽企,以及索要一些必要煤礦,更關鍵的是想讓陛下準許臣參與到鐵礦開采,臣的要求不多,既然朝廷拿不出,那就自己動手,靠著工人自己開礦,開采出打造蒸汽機的生鐵,若是可以,或許還能將蒸汽機改良,用在開采鐵礦上。”
“請陛下恩準。”
今天有些事,應該就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