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齊聚一堂(1 / 2)

臥房內,明嬈通紅著臉,被虞硯伺候著更衣。

禾香幾次想插手,卻都被虞硯那冰凍一樣的目光給嚇退。

換好衣服,後麵的事虞硯不再會了,他把明嬈摟在懷裡,看著禾香的動作,充滿求知欲地問道:“這是什麼?”

禾香滿頭冷汗,她也不敢多碰明嬈其餘的地方,隻專心替明嬈把月事帶綁好。

“問你話呢,這是何物?”

禾香手一哆嗦,帶子滑落,“月、月事帶。”

虞硯挑了挑眉,低聲重複了一遍,三個原本就叫人臉熱的字眼隨著低沉的聲音緩緩吐出,更添了幾分曖昧。

勻稱修長的指節挑起禾香沒拿住的帶子,偏過頭看著明嬈,“係上就行了嗎?”

明嬈羞憤欲死,她想將男人拍開,可惜下腹鈍痛,渾身發冷,她沒什麼力氣。

咬著牙,凶巴巴地道:“走開!”

被罵了的男人非但不生氣,反而還很開心,明嬈這軟綿綿的一聲,他聽在耳朵裡,就是在撒嬌。

明嬈聽他在笑,氣得咬住唇,扭過頭去再也不理他。

虞硯彎著唇,也不著急,他眼睛看著明嬈緋紅的側臉,話是對著禾香說的。

“是這樣嗎?”

他指了指自己打的結。

禾香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正在逐漸破碎。

虞硯沒等來回答,皺了皺眉,冷淡的眸光極有壓迫感地一瞥,“嗯?”

禾香抖了抖,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是。”

“哦,是啊,”虞硯點點頭,又道:“這個東西是怎麼做的?算了,回頭你寫在紙上送來。”

明嬈隻覺得自己血流洶湧澎湃,她抬手狠狠掐了一下男人的腰側,肌肉緊實,竟是沒將他弄疼,反而又聽到了那欠打的低笑聲。

“這麼難受?該怎麼做?”虞硯問。

明嬈裝死。

明嬈索性眼一閉,裝睡。

裝著裝著,她倒是真的睡著了。

失去意識前,還下意識地往那個溫暖的懷抱裡鑽了鑽,揪住男人的衣領,沉沉睡去。

禾香低著頭,想要悄無聲息地退出去,虞硯卻抬手指了指她,沒發出聲音。

他朝禾香勾勾手指,又點了點角落的地方,示意她留下,不許走。

萬一明嬈又有什麼不舒服,他不知該如何做,連個問的人都沒有。

禾香僵著臉,點點頭,她往角落裡一縮,任由心裡萬馬奔騰,靜默地消化方才發生的事。

日落前,明嬈睡醒了,虞硯動了動被靠得有些僵硬發麻的肩膀。

他最後還是被轟出去了,臉上帶著笑,看得出來心情極好。

他懷裡抱著明嬈換下來的一團臟衣服,腳步輕快地往外走。

禾香恍恍惚惚地關上門,望著自家主子愉悅的背影,臉上一向的從容冷靜逐漸出現裂痕。

這是……要親自洗嗎?

連洗衣服的活兒都不給她留下?

禾香想起來前幾日,阿青陪著夫人回了一趟娘家,回來時,阿青莫名其妙地跟她說:“往後你的差事或許會輕鬆許多。”

禾香那時還不懂,現在卻明白了。

她憶起方才種種,輕輕嘶了一聲。

馬不停蹄地趕去小廚房,給明嬈做吃的。

她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因為毫無利用價值而被趕出去,她得自己找點活乾才是。

半個時辰不到,禾香做完了吃的,送到房中。明嬈獨自用膳,大概是覺得孤單,又或許是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侯爺去哪了。

禾香不知,於是去找人,最後在浣洗室找到了人。

到的時候,安北侯正坐在那個與他高大的身材完全不相稱的小矮凳上,專注地搓洗衣服。

禾香:“……”

雖然做過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還是覺得難以讓人接受。

安北侯也不是沒洗過衣裳,他自己的貼身衣物向來都是自己動手,除了冬季的外袍比較厚重,會由家中仆人帶著隔絕的布製手套洗。

可……

禾香抿了下唇。

可他此刻拿著的不是自己的衣裳,而是一塊很明顯是女子所用的,月白色的,小小的一條褻褲……

禾香心裡喊了聲救命,坐在矮凳上的男人像是聽到了一般,突然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何事。”

冷颼颼的,硬邦邦的問話。

禾香使勁往下埋頭,小聲回:“夫人找您。”

對,夫人問了,肯定就是找了。

不管找沒找,就算沒找,也得這樣說,禾香總有種預感,如果不是因為明嬈的事來打擾他,一定會被責罰。

果然,虞硯在聽到“夫人”二字時,緩了緩臉色,又轉回頭,低低應了一聲好,“我很快回去。”

得了準信的禾香趕緊逃離這個讓人恐懼的地方,她跑得快,自然沒看到,虞硯在她走後,將水中的褻褲撈起,擰乾。

血跡不容易被洗掉,更何況還沾了有一段時間。

虞硯很開心看到這上麵仍留有痕跡。

他將擰乾的衣裳抖開,放在腿上,用手掌撫平褶皺。

他小心翼翼地搓了許久,女子的血從他指尖被洗掉,混入盆中水中。虞硯的指尖隨意撥弄著已經臟了的水,唇邊漾起一絲淺淡的笑。

他竟然不嫌臟。

不僅不嫌臟,甚至心裡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虞硯給自己洗掉手上汙穢時,都用的活水,他甚至受不了洗掉的臟東西再與他相觸哪怕一下。

非戰時,隻要條件允許的時候,沾了血跡的衣裳也是脫下來就扔掉,包括沐浴,他也要換過好幾次水,直到水裡一點異味都沒有才行。

可是她的卻不同。

明嬈果然是這個世界上,對於他來說,最特殊的存在。

……

明嬈來了月事,身上不舒服,虞硯在家裡陪著她到第二日,人就被趕了出去。

無他,隻因為明嬈嫌棄他實在太煩。

總在她耳邊反複地問,哪裡難受,要不要抱抱,給你暖暖。明嬈被吵得腦袋疼,把人請了出去。

虞硯出了院子,被孟久知堵了個正著。

孟久知頂著兩隻黑眼圈訴苦:“侯爺您再不回去,涼州就要被西戎人打進城裡了!”

他喊得聲音太大,毫無障礙地傳到了房中。

片刻後,阿青從房中走出來。

“侯爺,夫人說您還是快點回營吧,她會在家等您回來。”

虞硯瞪了一眼孟久知,又回頭看了看房門,這才勉為其難地跟著孟久知走了。

可他仍然放心不下明嬈,臨走前,囑咐阿青:“派人每個時辰都往軍營送一次夫人的消息。”

阿青抱劍應下。

虞硯走後,阿青後腰被人戳了戳。她回頭,見是禾香。

阿青:?

禾香對她笑了笑,“夫人睡了。”

阿青:“嗯?”

所以?

“所以你教我武功吧。”禾香苦笑,“主子嫌我廢物,保護不了夫人。”

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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