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妙夫人就是個捧高踩低的主,真真欺負人。”
喜鵲看到寄雲做了一下午的荷包,讓妙仙兒扔在地上糟踐,鼓著臉撿起來,氣不住罵了幾句。
“罷了,橫豎也是做著玩。”
妙仙兒既已離開,寄雲也不想多生事端。
喜鵲隻道她處境艱難才如此忍氣吞聲,為她不平,卻也無能為力。
歎一口氣,默默把做了一半的荷包放回針線簍裡。
一連兩天過去,寄雲都沒機會見到高繼行。
她除了待在念雲築做針線,隻能等待機會,卻一等又過了兩日。
高繼行除了那天回來去過侯夫人院裡坐了會兒,其餘時間都宿在他的蒼梧院。
她不想乾等下去。打聽到他回來,便帶上親手做的京城點心,還有一壇托喜鵲去外頭買來的京城名酒梨花春,去蒼梧院。
蒼梧院的小廝不敢攔她,便去找來楊招。
楊招沒事不會去內院,自從那天送她回來,就沒見過她。
再次見到這張和那人相似的臉,他實在做不到冷言相向,溫和問道:“寄雲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寄雲道:“侯爺離京已有月餘,想來想念京中風味,我做了些點心,托人買來梨花春,送給侯爺嘗嘗。”
“寄雲姑娘還會做京城的點心?”
楊招詫異,如此更加確定,她和那人隻是長得像而已。
那人的身份,斷不會親手做點心。
寄雲溫柔淺笑:“和家中阿娘學來的,一些淺薄手藝,讓楊大哥見笑了。”
“哪裡話,姑娘稍等。”
楊招見她這般貼心,連京城名酒都準備好,倒不忍心就這樣把她打發回去。
叫她在外頭等著,他進去通報。
“什麼事?”
高繼行眉眼冷冽,淡淡看他。
楊招咧嘴,“侯爺,您也聽到,寄雲姑娘貼心準備了梨花春呢。”
以侯爺的敏銳,不可能聽不到外頭他和寄雲姑娘的對話,這麼冷靜,也不知是什麼打算。
嬉皮笑臉的。
“你倒是熱心。”
高繼行哼了聲睨他,語氣聽著不善。
楊招假裝沒聽出來,小聲嘟囔:“侯爺把人家姑娘帶回來,卻不聞不問,也不怪寄雲姑娘主動來看你。”
“說什麼?”
高繼行目光冷冷掃來,楊招立時站直身子,掩唇清咳:“侯爺不喜,那我這就把寄雲姑娘打發了。”
“回來。”
還沒踏出門檻,身後人就出聲。
楊招眼底閃過一縷“我就知道”的得意,轉過身來明知故問:“侯爺有什麼吩咐?”
高繼行掀袍坐在榻上,通身一股威勢:“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