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夫人,該喝藥了。”
高繼行走後沒多久,喜鵲便端著藥進來。
寄雲詫異,“藥?”
“是啊,雲夫人暈倒之後,侯爺請了大夫來,這是大夫給雲夫人開的藥。”
喜鵲將藥放在床前的案幾上,過來扶起寄雲。
“大夫來過?”寄雲瞪大眼睛,她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喜鵲不放心,過來摸她的額頭,“大夫來的時候,雲夫人還沒醒過來,您現在覺得身上如何?頭還疼嗎?”
寄雲輕輕搖頭,她一醒來就看到高繼行,他沒提大夫來過的事。
她有些不安,問喜鵲:“大夫怎麼說?”
她偶爾也會頭疼,但疼得暈過去,是來到侯府後才有的。
那些夢也是,自從來到侯府後,就越發頻繁。
寄雲也不知道是什麼道理,或許是因為麵對高繼行的時候,她太過緊張了?
喜鵲見她如此,沒想太多,隻當她又要多思多想,忙勸道:“大夫說雲夫人思慮過重,心神虛弱才會如此,要您好好修養身子呢。”
“侯爺已經派人去尋找杜神醫,等找到杜神醫,雲夫人日後就不會再受噩夢侵擾了。”
高繼行為當真她尋訪神醫?
寄雲心中有些苦澀,隻怕還沒找到神醫,她已經離開侯府。
何況阿娘說過,這病症是從娘胎裡帶來的,治不好。
但若是和高繼行提起,必然要提到她的家人。
寄雲想起烏玹的警告,思來想去,還是做罷。
“藥已經涼了,奴婢侍候雲夫人喝藥。”
喜鵲試了一下碗裡的藥,擔心涼了太苦,舀一勺送倒她嘴邊。
“我自己來吧。”
寄雲回神,笑著接過,仰頭一口氣喝乾淨。
喜鵲忙遞過來一杯茶水給她漱口,笑著道:“侯爺吩咐,您這些日子就好好養病,等病好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護衛也不會攔著您。”
她可算看出來,侯爺即便和雲夫人生氣,也舍不得罰雲夫人。
作為雲夫人身邊唯一的丫鬟,她自然是為雲夫人高興的。
寄雲怔了片刻,輕輕握住自己的手。
這也說明,玉牌的事,在高繼行哪兒或許已經過去。
他不再追問,也不再禁她的足,這本是高興的事,然而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雖然不知道烏玹會讓她做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對高繼行有利的事。
她輕咬著唇瓣,眉頭不自覺便蹙了起來,蒼白臉頰染了不安的情緒。
若可以,希望到那時,她能順利離開侯府,帶家人遠離西州。
罷了。
甩甩頭,她在無聲安慰自己,無需為還沒發生的事憂心,先做好眼前的事。
她離開西州的計劃,還沒和阿娘、小妹提起。
一個多月很快就過去,得找個時間,再回家一趟,提前讓她們知曉,也好讓她們有所準備。
寄雲心中裝著事,無法安下心,隻得坐到書桌旁,提筆抄寫《金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