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雲詫異看向高繼行,以她對高繼行淺薄的了解,他不是可以隨意任人拿捏的人。
果然,高繼行神色淡淡,並未將薛夫人的威脅放在眼裡,還客氣道:“薛夫人不負崔夫人之托,倒是有情有義之人。”
薛夫人神色一變,很快恢複如常,回過頭來瞧著寄雲,似笑非笑:“侯爺果然還是為著小夫人,連禦賜的夫人都可以辜負。我當初就說小夫人麵善,如今看來,這世上能令侯爺如此維護的人,恐怕隻有那人。”
這番話,成功讓高繼行眸底染了怒意,臉色也越發陰沉。
薛夫人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臉色有些耐人尋味。
寄雲今日先是被王羿無端指責,如今又讓薛夫人舊話重提,還是和那位故人有關的事。
是個人都有脾氣,更何況她今日心情屬實算不上好。
抬眼看向高繼行,見他臉色黑沉,便知道方才薛夫人的話徹底惹惱了他。
這也讓她更加好奇,忽略他眸底的冷意,她轉身看向薛夫人詢問:“夫人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誰?”
薛夫人今日是為了試探才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也沒打算留,見寄雲瞧著並不知道,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拍了拍寄雲的手,笑道:“是個不能提及的人物,侯爺如此疼你,回去的時候問問侯爺便是。”
他會說嗎?
寄雲朝高繼行看去,便見他眉頭緊鎖,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她,臉色不豫。
他似乎並不喜歡聽人提起那位故人。
看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寄雲忍下心中苦澀,罷了,這是他的私隱,是她不該僭越。
她垂首,不再執著。
高繼行臉色黑沉,明眼人都看出來,他生氣了。
薛夫人簽下,鬆開寄雲的手,朝高繼行微微屈膝,“今日叨擾,讓我知道了侯爺的態度,我會托監軍寫信,如實將夫人之事告知崔大人,告辭。”
王羿還被楊招扣著,見薛夫人要走,有些著急,忙出聲:“今日還沒見到崔夫人,您如今離開,她怎麼辦?”
薛夫人皺眉,差點忘了還有他。
瞧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是容易放棄的性子。
罷了,便助他一把。
她笑了笑,“這是侯爺的家事,想來侯爺不會如此狠心對付枕邊人。您好歹也是一方縣令,侯爺隻是和你玩笑,不會對你如何的。”
一番話也不知是勸王羿,還是火上澆油。
王羿聽著臉色越是憤懣。
她卻沒等王羿說話,便帶著婆子丫鬟離開。
關於那位故人,寄雲知道自己等不到答案,既然這一場鬨劇已經結束,她也沒有留在這兒的必要。
隔著幾人給高繼行曲膝:“奴婢也告退。”
高繼行眸色晦暗,緊盯著她卻不說話。
沒等寄雲離開,王羿就厲聲道:“事情還沒結束,小夫人怎能離開?”
高繼行心中本就煩躁,眼中泛起冷意,沉聲喝:“將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