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察覺到朱溫父子間的緊張氣氛,便故意提起:“陛下,可是為了李星雲那檔子事兒煩心?”敬翔一邊說著,一邊細心觀察朱溫的反應。
朱溫歎了口氣,眉心擰成了川字:“玄冥教近年勢力擴張得太厲害,各地官員都上奏彈劾,說他們跋扈至極,完全不把我大梁律法放在眼裡。這次蔣仁傑那五個家夥行動,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們倆說說,有什麼法子能打壓打壓玄冥教的氣焰?”
此時,敬翔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微微傾身,嘴角含笑,用他那溫文爾雅的口吻回應:“陛下,或許可以從他們的軟肋下手,找個法子分化玄冥教內部的勢力,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
說著,他輕輕捋了捋長須,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朱溫提及玄冥教,實際上心中所想卻是那身材矮小的朱友珪。
他總不好把對兒子的疑慮掛在嘴邊,於是換了個隱晦的說法,說白了,就是擔心這小子有朝一日反叛自己。
敬翔弓著身子,一臉認真地說:“這事兒全憑陛下定奪,立儲之事,能解決不少麻煩。雖然自古有立長不立幼的規矩,但陛下還需三思啊。”
這老臣是朱溫的心腹,也就他敢這麼直截了當地跟朱溫說話。
敬翔這番話已經挑明了,要是朱友珪能成為太子,那玄冥教自然歸他管轄,反之,不管立誰,大梁都得經曆一場血雨腥風。
朱溫聽了,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大梁的皇帝,怎能是個模樣怪異的侏儒?李振,你說說看。”
李振身為戶部尚書,因善於用毒計且決斷力強,深受朱溫信賴,每次朱溫要做重大決策,他都在場。
李振抱拳,眉宇間透著幾分狡黠,“陛下,瞧這三位皇子,大皇子朱友珪那可是玄冥教的主心骨,武功高強;二皇子呢,溫文爾雅,把文官們哄得團團轉;三皇子則有武將和張家那幫人在背後撐腰。這三角勢力,平衡得很。您若現在就立儲,那可不得了,準得打起來。內鬥一起,國力就得打折扣,這可不明智啊。但儲君這事兒,又不能拖。我看,得快刀斬亂麻,決斷之後,絕不拖泥帶水。把大皇子調離京城,一舉兩得,既掌控了玄冥教,又讓他有力使不出。”
朱溫皇帝輕輕敲打著龍椅的扶手,目光如炬,語氣淡然,“那就這麼定了,傳旨下去,讓朱友珪明天出發,去解決李星雲那個麻煩。至於你們倆,去和玄冥教的孟婆搭上線,動作要快,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玄冥教換個天。”
敬翔和李振一齊躬身領命:“遵旨。”
……
玄冥教總部,氣氛壓抑。
突然,一聲震天的怒吼,朱友珪內力爆發,黑色的氣流如同狂風暴雨般向四周席卷,“啊!竟敢在崇德殿羞辱我!當著滿朝文武的麵!”
此時,玄冥教總部的角落,孟婆眼波流轉,乾癟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她的手指輕輕劃過桌麵,仿佛已經預見了一場即將到來的權力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