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悲風汩起(六)(2 / 2)

孤山笑 與傾聽 3095 字 3個月前

“明日辰時,我便啟程回鄉了,在外玩了幾個月,年末祭祖也該回去了。”

過了一陣,才聽見她又道:“與其說是玩樂,不如說我今日是來跟你辭行的。明日我走得早,想來這寒冬臘月的,你也不會來送我。”

“我會的。”

他沒有思索,脫口便這樣說道。

邵時婉莞爾一笑,道:“不用這麼麻煩,我知你心意便好。”

他沒再堅持要去,隻小心翼翼問道:“那你還會來金陵嗎?”

她曾告訴他,自己是出自窮鄉僻壤,並非金陵城人士。滿身富貴氣,也就隻得半句真話。

“看看情況吧,若是兄長允許,過了年關應該還是會來的。”她見他眉頭微皺,笑道,“這是怎麼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也沒見你有多想見到我,前段時間不還說我折騰你來著嗎?”

嚴長澤知她會錯了意,也不點明,隻順著她的意思,埋怨道:“顧兄?你怎這般記仇。”

邵時婉垂眸,眼裡染了層霜,透出來的儘是寒意。

她沒有理他,足足緩了半晌才斂去那股寒意,恢複臉上常有的笑靨,道:“我記仇,才能記住你呀!”

一句看似玩笑語,卻是道不儘的痛楚……

還未等嚴長澤醞釀好怎麼開口,她又道:“好啦,我這不是找你來看戲聽曲了嗎?前幾日你沒來,柳娘子不知從哪聽到了個話本趣事,說是做成了傀儡戲,要請我們過去看呢。”

“懸絲傀儡嗎?”

“應當是,我也沒看過,走吧。”說罷,便拉著人往如意坊走了。

沒走幾步,嚴長澤突然說:“我小時也很愛看傀儡戲的,隻是那時家父管得嚴,也就逢年過節能看上幾場。”

邵時婉微微一愣,無論是之前的五年,還是如今的兩月有餘,從未聽他提過“兒時”、“家父”幾字。

她有些動容,聲音微顫:“那現在呢?”

嚴長澤一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瞬間便沒了方才的落寞,道:“現在我哪有空?自然比不上顧兄逍遙自在。”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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