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窮二白(1 / 2)

我在大梁搞測繪 餘徽 4535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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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澈常年駐守東南臨海一帶,受海風吹拂,肌膚不如京中貴婦人們白皙,而是頗為健康的小麥色,平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見她全身衣飾齊整,不像是受過刑的樣子,秦淩羽這才放下心來,轉身欲悄悄離去。不料地磚上也生了些青苔,她腳下一滑,朝前滑出,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柄繡春刀刀鞘與地麵相撞,發出一聲嗡鳴。

牢中女子倏然睜開雙眸,翻身坐起,警惕出聲道:“門外何人!”

秦淩羽出了一身冷汗,顧不得疼痛,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來,不知道該如何回複秦澈。

巷道內落針可聞,兩人皆陷入默然。

“我女兒,她還好嗎?”良久,秦澈率先打破沉默道。

“她很好。”

“好。我不奢求能見她一麵,得沈大人如此相告,便能放心了。”

秦淩羽攥緊了手:“我將有段時日不在京中,將軍自己珍重。”

牢門內傳來窸窣聲,一隻手從氣窗內探了出來。她定睛望去,竟是一隻穿著紅繩的飽滿海螺,在火把明滅的光下閃爍著釉光。

海螺上並沒有什麼繁複的花紋,也沒有斑斕絢麗的色彩,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象牙白色的海螺。

秦澈道:“我僅有此物想要交與阿羽。當年離家時,她吵鬨著要隨我去海邊。我尋了這隻海螺來,不是什麼值錢或要緊的物什,煩請大人帶給她。”

秦淩羽提起紅繩接過,應道:“好。”

地牢濕寒,掌中海螺卻帶著女子的體溫,令人心安。她已遣了地牢內錦衣衛去各處巡防,見四下無人,鬼使神差地把這條項鏈戴上,又妥帖地掩好了衣襟,叫人看不出什麼來。

“阿羽是個好孩子,就是膽子特彆小,也怕黑。如果可以的話,大人就將她與秦家眾人關在一起罷。”

***

北鎮撫司,膳堂

秦淩羽扒拉著碗裡的菜葉,食不下咽;相反,瞿青在她身側吃得飛快,轉眼就消滅了一碗打尖的飯;北鎮撫司其他人早習慣了自家上司斯文的吃相,並沒將她這兒當一回事。

秦澈那席話,在她耳畔久久不散。

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全,還想著女兒膽小怕黑。那枚海螺,也不知她是如何帶進北鎮撫司的。

前世,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異了。母親工作忙,她就被拋給了外婆。記憶中,母親鮮少對她表露愛意,她也不奢求那份愛,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就長大了。上了大學後,身邊多了一群嘻嘻哈哈叫“小師妹”的師兄師姐,給了她不少安慰。

外婆說,人生在世,哪能一直順風順水呢?小羽能一直做讓自己開心的事,吃想吃的東西,就是圓滿的人生。

所以,做一條鹹魚挺好,不用適應淡水,也不用適應海水。

【宿主,您眼睛怎麼紅了?】

【哪有。地牢裡有沙子,迷眼睛。】

【地牢裡密不透風的,哪裡來的風沙?將軍會沒事的,您就彆傷心了。何況明天就要啟程去南方,還有好些東西沒置辦呢!您總不能穿著這身衣服去查淮南王吧?】

秦淩羽低下頭,看了眼顏色形製頗為招展的飛魚服,心說那確實不能。她使勁把眼淚往回憋了憋,賭氣似地將碗一推。

【除了這身北鎮撫司的衣服,沈狗總該置辦過其他衣物吧?另外,他好歹是個從四品的官,我就不信他沒錢!】

然而,食不知味地用過午膳後,她在沈鶴房中翻箱倒櫃了半天,僅從一口放常服的樟木箱子內,找出來一遝薄薄的銀票。她登時泄了氣,一屁股坐在箱子上,開始發呆。

“沈狗這些年的積攢,竟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