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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那該死的白月光》全本免費閱讀

唐頌慘白著臉,如遊魂般飄走了。

奉茶侍女還在忠心耿耿地放風,寧箏折身回去時,與她道:“往後南安王再來尋我,你便當沒見過他。”

奉茶侍女脫口問道:“為何?”

她想起了白日裡的話,神色略微局促:“你可是在意我白日裡的話?我隻是……”

寧箏淡淡打斷她:“我不在意,隻是我不好與南安王過往從密。”

奉茶侍女難以理解寧箏的想法:“難道箏娘子就心甘情願做一生的女使了?”

她說完,就見寧箏轉過臉來,風將她未著釵飾的烏發挽起,霜似的月魄清寒地拂了她一身,那清淡的眉眼仿佛要隨霜雪融去。

寧箏道:“陛下不會願意看到我與南安王再有交集,那對他不好,明白了嗎?”

奉茶侍女收聲,不敢再語,垂下頭去。

但寧箏想得明白,並不代表唐頌就甘願放手,那封頌文到底還是被送到了顧丞均的案頭。

寧箏被傳喚進殿時,他正在翻閱,很隨意散漫的態度,隻花了幾息,就將唐頌斟字酌句、嘔心瀝血寫就的頌文翻完合上,扔到了寧箏的裙邊。

寧箏不知該不該撿起來看,便這麼立著。

顧丞均道:“南安王政務不通,詩書確實做得好,詞藻華麗,馬屁拍起來,也是春雨潤無聲,一點不像剛丟了江山。”

寧箏垂下眼瞼,道:“陛下順應天意,一統雙江四海,乃是天命所向。”

顧丞均道:“天意不天意的,南安王似乎既不知道,也不在意,他隻想用這篇頌文來將你換回去。”

他舌尖含刺:“當真是情切切,意綿綿。”

寧箏終於抬頭看他。

目光所向,是顧丞均那雙鋒利的鷹眼,正緊緊地鎖著她,似乎下一瞬就要展翅暴起,將她的心啄開。

寧箏睫毛輕顫。

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顧丞均遠比她想的還要恨她。

可是該怎麼辦呢?寧箏也想不到。

她以為兩人那般懸殊的身份,又是在那樣的場景下,彼此都應當對雙方的關係和心意心知肚明才是。

她想不通,就連她都覺那隻是朝露姻緣,怎麼偏偏顧丞均會當了真,以致於時隔三年,看她被貶為女侍尚不夠,還想幾次三番用言語來刺激她。

真的太幼稚太執著了。

虧得顧丞均問出第一個問題時,寧箏還以為他是來試探唐頌是否假意投降。

寧箏沒有心情配合顧丞均幾次三番的含酸拈醋,她隻想讓顧丞均給她個痛快,而不是將她持續地懸在鈍刀上磨。

寧箏思索著正要開口,卻聽顧丞均又道:“他這般愛護你,怎麼就保不住你們的孩子?”

寧箏的所有聲音都消失在喉嚨之中,她驚愕地看著顧丞均。

顧丞均已經翻起了另一本書,那明黃的封皮,分明是太醫署的脈案。

寧箏的瞳孔緊縮。

顧丞均道:“憂思過度,鬱結於心,故而懷胎二月就小產,脈案是這樣記載的。寧箏,你不是皇後嗎?你母儀天下,還有什麼值得你憂思過度,鬱結於心?”

寧箏顫了顫唇,一粒淚珠從她眼尾滑下,將那粒胭脂痣點得格外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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